作者:沙拉古斯
白武淞对李伴峰道:“我确实成功过,我以前能越过界线。”
“那他是蒙的,”阿依一边画图,一边解释,“虚元大路的物理法则和普罗州不一样,白武淞能在外边找到入口,但用同样的方法,在虚元大路内部是找不到出口,想找到出口,还得靠玉玺。”
阿依画好了框图,功能上的联动也就此闭环了。
想清楚了这些功能,也就想清楚了葫芦村和小火车在虚元大路上的穿行过程。
只是这个穿行过程,在小火车和葫芦村里都看不见,属于不可名方式的行走,但赵骁婉和阿依要把整个不可名的过程展现出来。
白武淞听得非常入神,还频频点头。
李伴峰问白武淞:“你真能听得懂?”
白武淞低声回答道:“我要是不这个样子,她一会还要再讲一遍。”
两块玉玺要被重铸,这件事必须得告知鲁老板一声,而且还得给鲁老板相应的补偿。
李伴峰去了墨香店,鲁老板正在书屋里煮酒,见李伴峰来了,赶紧给准备上了下酒菜。
虽说这事儿不好开口,但李伴峰也没绕圈子,直接把实情给说了。
鲁老板淡然一笑:“那东西本来就不该在我手上,而今交出来,我心里反倒格外踏实。于耀明在这方面是把好手,如果需要他出力,我明天就把他送到葫芦村。”
于耀明能提供帮助,自然是好的,可鲁老板这边的赔偿,李伴峰必须要给。
鲁老板思索了许久,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整理普罗州的历史,这是一件大事,我力所不及的大事,我需要很多资料,很多人手,有些资料我拿不到,有些人也未必肯帮我,在财力和物力上,也有些力不从心。”
“这些都好说。”李伴峰先拿出两张支票给了鲁老板,作为财力和物力上的支援。
他又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鲁老板:“遇到难处,就拿着这封书信去找我的朋友,他们一定会帮你。”
鲁老板收了书信和支票:“谢七爷。”
李伴峰摆摆手道:“不要谢我,我受不起,整理历史这件事情确实该做了,这么难的事情,你一个人去做,我打心里真真切切的钦佩你。
我在普罗州待久了,也习惯了,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做。”
鲁老板笑道:“现在也来得及,七爷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在史书上肯定要记下这一笔。”
“你可千万别记!”李伴峰摇头道,“我真觉得羞臊了,你说我帮了你的忙,纯粹是给我台阶下,那点钱算不了什么,我认识的朋友也未必比你多,只当是我一份心意吧。”
“七爷太客气了,”鲁老板又煮了一壶酒,“历史上写着普罗州的灵魂,指示着普罗州将来的命运。
可普罗州现存的史料太过庞杂,我也很难从中分辨出真假。
有一份史料曾说八斗墨客周文程和慧业文人慕容贵,比拼了三天三夜的文章,后来因为慕容贵技不如人,活活累死在了书案旁边。
假如周文程不是我,我还真就信了!
慕容贵是我弟子之中最懒散的一个,他哪有力气跟我斗上三天三夜?斗不上两个钟头,他就累死了。”
李伴峰闻言大笑,两人喝酒闲聊,不知不觉已然入夜。
出了书屋,李伴峰到饭馆里买了些好酒好菜,去了柳树园子,在柳树下写了个“慧”字,到了地头神的住处。
毛笔书生还趴在书案上写字,慕容贵裹着被子,似乎睡着了。
李伴峰提着酒菜,坐在了慕容贵身边,呼唤了一声:“阿笔!”
“哼!”慕容贵把脸扭到一旁,依旧闭着眼睛,不看李伴峰。
李伴峰把酒菜放在了地上:“陪我喝两杯吧。”
阿笔慢慢睁开了眼睛,还是不说话。
李伴峰把酒倒进了杯子里,喂到了慕容贵嘴边,慕容贵这才张嘴喝下去。
毛笔书生看着丰盛的酒菜,抽了抽鼻子,接着写字。
李伴峰问慕容贵:“能让他歇一会么?”
慕容贵看着毛笔书生道:“来吧!”
毛笔书生欢欢喜喜坐了过来,三人一起吃菜喝酒。
李伴峰在书屋已经吃饱了,喝了两杯酒,和慕容贵说起了家里的事情。
慕容贵听得很入神,听到关键时候,很想插上两句,却又觉得说话太费力气。
吃饱喝足,毛笔书生接着写字,李伴峰也该走了。
“阿笔,你还得在墨香店再守一段时间。”
慕容贵点了点头,看着李伴峰远去的背影,他突然喊了一声:“七,我等你接我回家!”
……
离开柳树园子,李伴峰路过了一家茶馆,听到里边叫好声不断。
他到茶馆站了片刻,原来是一群客人给说书先生叫好。
李伴峰四下看了看,他也只能站着,坐是没得坐了,这位说书先生一到,茶馆保证满员。
人家书说的确实是好,他正说一段武松打虎,满堂客人的喉结都跟着武松的哨棒上下窜跳。
有的客人攥着茶杯,听着武松挥拳打虎,自己右手也跟着哆嗦,晃着茶水溅起了一层层的波纹。
李伴峰暗自感叹,舒万卷这功夫不错,在墨香店这得算个大角儿,今天看他生意挺好,就先不给他赏钱了。
听完了武松打虎,李伴峰悄悄走出了茶馆,忽听舒万卷在台上说道:“诸位,容我喝口水,歇息片刻。”
说完,舒万卷追出了茶馆,朝着李伴峰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感觉到有特殊的人来了,可又看不太清李伴峰的身形。
李伴峰倒也没藏着,主动现身打了个招呼。
舒万卷一笑:“七爷,谢你捧场。”
“前辈客气了,我先走了,不耽误你挣钱。”
李伴峰抱拳要走,舒万卷追了上去:“七爷,我这段书说得怎么样?”
“好!”李伴峰由衷赞叹道,“听得我都拔不出耳朵!”
舒万卷道:“我这还有一本新书,想说给你听听。”
“改天行么?”李伴峰笑道,“你的书我是真爱听,改天我一定来!”
“大当家不好做,你太忙,怕是也没有听书的时间,”舒万卷从怀里取出来一本书,“这书我送你了,你回去慢慢看。”
李伴峰把书收下了,两人互相行了礼,各自离去。
如果有机会,李伴峰真想听听舒万卷说说新书。
他真想在墨香店多待一会,哪怕待上个把月,他也不会觉得腻,他也不会觉得……
前边那是什么人?
有个人趴在了煤堆里,正在往脸上抹煤面子。
不对,不是抹煤面子,是吃煤面子,那人抓起煤面往嘴里填。
这是秦小胖?
不对,他体格可比秦小胖大多了。
晚上没人留意到煤堆,要是白天被人看见了,他这大体格子得吓人一跳。
李伴峰走到前去,一下把那人揪住了:“你好大胆子。”
那人含着一嘴煤面,看着李伴峰,眼泪下来了。”
“殿,殿下,”年尚游含混不清的哭道,“我就来找口吃的,我没害人,殿下……”
他脸本来就黑,而今挂了一脸煤渣子,脸上只有那双哭红的眼睛,还勉强有点辨识度。
远处有行人走了过来,年尚游吓得浑身哆嗦。
李伴峰用宅修天赋帮年尚游遮挡了身形,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普罗州?”
年尚游流着眼泪道:“我不记得了。”
看他那模样,说的是实话,他真不记得了。
“别哭了,跟我走吧。”
年尚游哭的泣不成声:“殿下,殿下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
“我不是想杀你,我带你去个地方。”
“殿下,我哪也不敢去,我一到街上就没命了。”
也难怪年尚游害怕,街上到处都有巡逻的文字,这是舒万卷和周文程布置下的。
“放心吧,有我在呢。”
李伴峰带着年尚游回了自己的宅子,给他弄了些吃的:“你是怎么来的普罗州,你当初不是死在群英山了么?”
年尚游摇头道:“我没死,我在山上带着十几个兵,在山洞里边躲了些日子。
后来遇到了陆千娇,把我们从山洞里逼了出来,我和几个当兵的跳下了群英山,其余人都被陆千娇打死了。
我们到了墨香店,在这藏了不到两天,那几个当兵陆陆续续的被周文程发现,也都被杀了。
我一个人凑合活着,平时东躲西藏不敢出来,今天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出来找口吃的。”
说话间,年尚游又哭了。
李伴峰指着桌子上的酒菜:“吃吧,都是给你的。”
“殿下,我,我不敢,我知错了……”年尚游都变调了。
李伴峰摇头道:“让你吃饭,有什么不敢的,这又有什么错。”
“我,还活着……”
李伴峰笑道:“活着怎么能是错呢?活着是好事儿,是这世上最好的事儿!”
“我,我跟普罗州,打过仗……”年尚游很害怕,他总觉得李伴峰抬手就会要他命。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这不怪你,”李伴峰给他递了块点心,“你以后怎么打算,是不是想回朝歌?”
年尚游低着头道:“我不敢回去,全军都战死了,乔大人也死了,我回去肯定也难逃一死!”
李伴峰摇摇头:“那可未必,我写一封书信,你交给安顺郡王,我保你多活一段日子,你敢么?”
年尚游吓了一哆嗦:“我哪敢?这不是寻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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