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洪莹愣了片刻,回头问赵骁婉:“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九儿又喊道:“我看到十八房了!”
赵骁婉催着洪莹:“赶紧看看去!”
洪莹跟着看去了。
九儿一路走,洪莹一路追,一直追到了三十二房才停下。
“怎么可能冒出三十二间房?”九儿想不出来其中的缘故。
洪莹悄无声息和九儿拉开了距离,迅速回到了骁婉身边。
“骁婉,九儿她姐是疯子,她妈也疯疯癫癫的,我估计她也疯了。”
赵骁婉皱眉道:“你看到了多少房间?”
洪莹一脸紧张道:“我也看到了三十二间,所以我觉得我也疯了,她这个疯病能传染的。”
赵骁婉推了洪莹一把:“你知道传染,还离这么近,传给相公可怎么办?”
娘子心里清楚,九儿肯定没疯,洪莹也没疯。
随身居突然冒出三十二间房,这件事情可能只有随身居自己知道原因。
可随身居现在出了严重状况,突然多了这么多房间,他不可能不出状况。
从随身居里边看,是多了房间,从外边看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随身居会不会显形了?
赵骁婉在李伴峰身上四下翻找,没有找到钥匙。
靠着连闼洞房之技,李伴峰就算把钥匙带进了随身居,也有办法出门,可李伴峰依旧习惯把钥匙藏在随身居外边。
就算他把钥匙带回家里也没用,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除了李七,随身居不会放任何人出门。
赵骁婉把李伴峰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确定李伴峰睡踏实了,她到了五房。
五房姑娘正在摘花,看到赵骁婉进门,她赶紧把手里的鲜花放下,规规矩矩站着。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赵骁婉。
赵骁婉问道:“能看到外边的情况么?”
五房姑娘连连摇头:“老爷子封住了我的眼睛,但是“有话直说。”
五姑娘道:“如果让我去一趟十房,或许能看见些东西。”
随身居的十房有一道裂缝,那是被老火车撞出来的伤痕,当初笑千手差点通过这条裂缝逃出随身居。
今天五房姑娘提到了十房,赵骁婉笑了:“行,有商量,只要你好好听话,改天我就带你过去。”
坚决不能让她去十房。
在相公和老爷子醒来之前,不能让来无惧离开五房一步。
赵骁婉正想着该如何监视来无惧,忽听九儿喊道:“三十二房里还有门缝,可这门推不开!”
马五坐着火车来到了铁碗岗,小川子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人手和物料。
普罗州有铁路的地界,都相继通车了,但还有不少地方没有铁路。
岁荒原就是其中之一,作为边陲重镇,那里没有铁路,李伴峰专门叮嘱过马五,岁荒原必须要通火车。
修铁路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现在该怎么过界线?
有铁轨的地方用火车过界线,没铁轨的地方以前得靠关防厅。
现在关防厅没有了,李七又联络不上,马五也想不出好办法。
正着急的时候,逍遥坞那边送来了消息,有痞子三番五次来闹事,张管事爱面子,不求人,和痞子打了几次,受了重伤。
这事儿马五之前也收到过消息,原本他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痞子得寸进尺,加上修铁路这事儿进展的不顺利,马五这股恶火烧起来了。
他立刻给秦田九打了电话,秦田九闻讯笑了:“五哥,这点事儿还值得你生气?明天我亲自去逍遥坞蹲着,不管那痞子是谁,他敢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小胖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了逍遥坞。
他穿着大皮袄,戴着大皮帽子,围着条围巾,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坐在吧台前边,要了一瓶洋酒。
酒保看他这身打扮,心里一个劲打鼓,这些日子一直有人闹事,看他这模样也不像个善茬。
酒倒上了,酒保还琢磨着,他这打扮可怎么喝酒。
秦田九看了酒保一眼:“盯着我干什么?做你生意去!“
酒保走了,趁着周围没人注意,秦田九把围巾拉下来,拿着杯子抿了一口。
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喝,两个多钟头过去了,秦田九喝了两瓶酒,正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一名男子进了大舞池,找个位子坐下了。
这段时间因为总出事,逍遥坞的客人本来就不多,这男的一进门,乐队当即停了下来,和歌女一起躲到了后台。
几名支挂进了舞池,把其他客人都送走了。
秦田九没走,他看向了刚进来的男子。
那男子的打扮和他有点相似,也戴着个大帽子,不是皮的,是棉的,没有围巾,贴了满脸膏药。
不用问,这就是那经常来生事的流痞。
"都看什么?这什么地方?这不是舞池么?”那膏药男开口了,“酒呢?歌呢?跳舞的呢?什么都没有,你们还做什么生意?”
支挂们知道打不过他,可这行就这个本分,遇到这种事,他们必须得拼命。
秦田九抢先一步,坐到了男子对面:“酒我这有,歌我也会唱,跳舞不大会,要不你将就将就,就听我唱个歌吧!”
膏药男看着秦田九:“你唱歌好听么?”
秦田九谦虚道:“马马虎虎,他们说比姜梦婷强一点。”
膏药男从邻桌上拿起个酒瓶,指着秦田九道:“姜梦婷是什么人?你媳妇儿么?让她出来陪我喝一杯。”
秦田九盯着这男子看了一会儿:“你还真是个痞子?去哪里讨食儿不好,非来这里寻死?”
膏药男道:“我来这,和你有相干么?”
秦田九笑道:“你打算现在就受死,还是喝一杯再上路?”
膏药男猛然扯下了秦田九的围巾,这长相属实吓了膏药男一跳。
从头发到眉毛,再到胡子,秦田九脸上全是毛,只有两只眼睛周围还算干净。
自从吃了年尚游的胡子,秦田九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媳妇儿每天晚上给他刮一遍,第二天早上保证能长一脸。
他把秦田九的围巾撕下来了,秦田九也没客气,把这膏药男的膏药给扯下来了。
这一扯不要紧,连皮带肉扯下来一大块,膏药男的脸上见了骨头。
秦田九一皱眉:“你是个什么人?”
膏药男不答话,一酒瓶子砸在了秦田九脑袋上。
秦田九甩了甩头上的碎玻璃,诧道:“还真是痞子的打法,我看你有没有点真本事。”
话音落地,秦田九朝着膏药男吐出一粒弹丸。
弹丸正落在伤口上,里边的小虫瞬间钻了出来,爬了膏药男一脸。
按理说,中了这弹丸,就算输了一大半,这虫子喝血吃肉的速度相当惊人。
可这些虫子一直爬,一口都没吃。
小胖一怔:“你是虫修?”
膏药男掀起桌子,在秦田九身上砸了个粉碎。
秦田九坐着没动,擦燃了一根火柴,放在了嘴边,好像要抽烟。
他没把烟拿出来,朝着膏药男喷了一口酒雾,酒雾穿过火柴,化作火蛇,在膏药男周围一绕,膏药男浑身起了火。
以膏药男的修为,要真是寻常的火,根本难不住他,他有的是灭火的方法。
但眼下的火不太好灭,秦田九用的火柴特殊,里边有火修技,膏药男越想灭火,火烧的越旺。
“烧得太疼了是吧?我帮你缓缓。”秦田九张嘴吸气,火焰被他吸进去一大半。
此举看似是帮膏药男救火,实际这是在吸取膏药男的体力,膏药男要是不做出应对,等火焰被吸光了,他也没力气和秦田九厮杀了。
战术正确,膏药男体力耗损严重,行动越发迟缓,秦田九以为胜券在握,忽觉喉头一阵阵发凉。
不好,火中有毒!
这人什么道门?这毒用的挺狠!
秦田九想把毒气给咳出来,嘴却张不开了,舌头和上牙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
还有胶修技?
食修要是张不开嘴,这个亏可就吃大了。
好在秦田九不止一张嘴。
他扯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护心毛下边还有一张嘴,一口咬住了膏药男的手腕,一撕一扯,把整条胳膊扯下来,吞了吃了。
吃了这条胳膊,秦田九吃出了些滋味儿。
这驱壳烂了,烂了很久了,但血肉里有灵性,证明躯壳里有魂魄,眼前是个活死人。
秦田九见过不少活死人,可眼前这位,血肉里的灵性很杂乱,好像不是来自同一个魂魄。
几个魂魄共用一个驱壳,这种情况,秦田九可没见过。
他从怀里掏出个铃铛,哗啦啦摇动了起来。
这是三英门的上等法宝,对活人没用,但能重创亡魂。
他刚晃了两下,膏药男伸手来夺,他就剩一只手,本应该不是秦田九的对手,可他出手奇快,手法极巧,交手两合,把铃铛打飞了。
秦田九大惊,就这两合之间,他看出对方有旅修和武修的根底。
他之前还会用毒,还会用胶修技,这么多手段放在一起,秦田九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应对。
想不到应对的策略,干脆就用最简单的办法,秦田九来到近前,想抓住膏药男,把他这身躯壳给拆了。
膏药男艰难躲闪,不时朝着秦田九喷吐毒雾。
舞池里的几名支挂想上前帮忙,吸了一口毒雾,全都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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