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怨忧伤依旧站在河道中央,一时间不知该往哪走。
……
随身居里,李伴峰仔细研究着《美人图》和金屋藏娇之技之间的关联。
如果文字本身可以实现和画作、玩偶、雕塑相同的效果,能够完成金屋藏娇之技,这对李伴峰而言是绝对的利好消息,这项最薄弱的技法,会得到极大程度的提升。
当然,光是誊抄《美人图》上的词句,显然差了点意思,这和印画一样,不是自己用心血创作出来的产物,战力非常有限。
李伴峰拿起纸笔,准备创作一段文字。
再写娘子就没意思了,李伴峰准备给自己刻画出一个打手。
他第一个想到了单成军。
酝酿片刻,李伴峰写下了一段文字:“单成军很高,很瘦,很能打。”
写完了这一句,带到随身居外边,滴了血,等了十五分钟,纸面上没有任何反应。
这办法不灵?
难道说只有《美人图》上的文字,有特殊的力量?
这样受限可就多了。
首先《美人图》上的三十个美人,李伴峰就认识娘子一个,对其他人一点概念都没有,就算用金屋藏娇把这些美人召出来了,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处。
当然,技法的结果也会受到宅修的影响,李伴峰召唤的“赵骁婉”身上带着唱片,这就来源于李伴峰对娘子的认知。
但这个认知的影响范围有多大,该如何掌控,似乎就有点复杂了。
回了随身居,李伴峰拿着《美人图》看了半天,想着到底什么样的文字会具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看了一个多钟头,晦涩的文字看的李伴峰脑壳发麻,放下了《美人图》,李伴峰拿起了另一本书——《浮云问驿》。
鲁老板说这是一本游记,光看这书名,估计也和《美人图》一样,古风古韵,不太好懂。
可等打开之后再看,这本书的文字却出奇的平实。
“我这人,就喜欢到处走,一个地方待不住,就走了很多地方,吃过很多好东西,看过很多好风景,见过很多漂亮姑娘……”
李伴峰忍不住笑了:“这个就叫游记?写成这样的也能出书么?”
“和你差不多。”判官笔盯着李伴峰对单成军所做的人物刻画:很高,很瘦,很能打。
李伴峰摇摇头道:“我那随手写的。”
他继续看《浮云问驿》,判官笔在旁边看起了《美人图》,看了十来分钟,李伴峰停在其中一页上,反复看了好几遍。
“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翻山,因为翻山很累,比写字还累,而且翻山的时候让人觉得着急,我就想看看山的另一边,到底长什么样,
可翻山很麻烦,必须得翻过去了,才能看见山的另一边,我在山的这边走,心思到了另一边,越走我就越着急,我就想啊,要是能把这踏平了该多好,等有那么一天,我非得把这山给踏平了。”
把山踏平了。
是踏破万川么?
山的另一边是什么意思?
判官笔慢悠悠趴在李伴峰肩上,哼了一声道:“连这个都看不懂么?”
李伴峰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这个还真就不好懂。”
判官笔翻着《美人图》叹息了一声:“那个不懂,这个就更不懂,要是不懂,你可怎么才能写出来?”
李伴峰看向了判官笔:“写出来,有用么?”
判官笔缓缓翻动着书页:“我觉得,有用。”
……
绿水城,华灯初上。
怨忧伤戴着圆顶礼帽,穿着呢子大衣,立着领子,挡着脸,走在马路上。
他的目的地是逍遥坞,可到了门口,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
年尚游给他的任务,是到逍遥坞来监视马五的动向,马五最近放缓了开荒,他不在新地待着,经常在绿水城走动,这让乔毅有些不安。
乔毅让年尚游选个合适的人去监视马五,年尚游觉得怨忧伤办事稳妥,就把这事交给了他,临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你为朝廷尽心做事,无论功劳苦劳,乔大人都看在眼里,加官进爵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乔大人心里有数。”
年尚游觉得这事找对了人,可怨忧伤觉得这事不对。
十几年前,怨忧伤在普罗州威震一方,名声比今天的马五要大得多。
后来修到了云上,怨忧伤去了内州,经过一番锤炼,转而投奔了朝廷,而今四十多岁,回到绿水城,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来监视马五。
前前后后连起来一想,怨忧伤必须得问自己一句,他去内州干什么去了?十几年光阴蹉跎,他得到什么了?
犹豫再三,怨忧伤进了逍遥坞,到了大舞池,坐在圆桌旁边,点了一瓶酒,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悄无声息放出了鬼仆。
台上唱歌的名叫白曼声,姜梦婷去经营姜家了,逍遥坞需要一位台柱子,这是马五捧起来的一位新星。
白曼声倒也争气,一曲唱罢,台下喝彩声不断。
有位客人叫闫崇一,富商之子,今晚就是冲着白曼声来的。
他先给白曼声送了花,又给白曼声送了个红包,许是今晚喝多几杯,却忘了逍遥坞的规矩,他冲到了舞台上,非要亲白曼声一口。
两名侍者上前拦着,被闫崇一直接推倒在了地上。
就冲他这一推,明眼人就能看出来,这人有修为。
“你们算什么东西,再动我一下试试?”闫崇一朝着白曼声走了过去,白曼声终究是个新人,遇到这局面,吓得浑身哆嗦,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张管事从后台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闫崇一:“闫公子,你喝多了,我扶您下去休息。”
“谁喝多了?你说谁呢?你特么给我起开!”闫崇一推了张管事一把,没推动,自己倒退几步,摔在了台下,撞翻了怨忧伤的桌子。
怨忧伤拿住了桌上的酒瓶子,正想躲到远处,却被闫崇一给拽住了。
“刚才是你打我?”
怨忧伤一闪身,从闫崇一手里挣脱了出来。
他不想和这人纠缠,转身要走,没想到闫崇一不依不饶:“满绿水城你打听打听,有谁敢动我?”
其实闫崇一心里明白,刚才动他的不是眼前这人,是逍遥坞的张管事,推他一下是给他个警告。
虽说醉酒了,他也知道害怕,他不敢和张管事撒野。
但当众丢了面子,他又想找回来,就把火撒在了怨忧伤身上。
怨忧伤躲开了闫崇一,解释了一句:“你认错人了,我没碰过你,也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闫崇一笑了,“今天让你认识认识!”
砰!
闫崇一挥起拳头,打在了怨忧伤脸上。
换做平常,一百个闫崇一围住怨忧伤,也别想碰到怨忧伤一下。
但今天,怨忧伤结结实实挨了他这一拳。
这么多人看着,怨忧伤不想惹人生疑,挨这一下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事情。
梆!
闫崇一又踹了怨忧伤一脚。
怨忧伤假装摔了个趔趄,挤到了人群之中,他打算离开大舞池。
“你往哪跑。”闫崇一还想再追,被张管事从身后揪住了头发。
张管事生气了:“闫公子,今天你真喝醉了。”
闫崇一喊道:“老张,你给我撒开,有什么事,你让马君洋跟我说,你要再敢动我一下!”
砰!
张管事揪着闫崇一的头发,把他脑袋撞在了桌子上。
闫崇一满脸是血,喊道:“逍遥坞打人了!你们可都看见了!”
砰二零芭 邬 冥久san陸鸠!
又是一下。
闫崇一不说话了,张管事把他丢给了手下人:“带闫公子下去醒醒酒。”
事情平息下来,张管事想找怨忧伤,却发现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怨忧伤坐在路边,静静等着鬼仆探查的消息。
他点了支烟,抽了两口,踩灭了。
默坐一会,他又想点支烟,可火柴怎么也划不着。
许是火柴不灵了,也或许是他用的力道不对。
没事,这不算什么,以前受过的委屈,比这多得多。
这根本不算什么。
真不算什么……
怎么觉得自己像个要饭的。
嗤啦~
马五划着了一根火柴,递到了怨忧伤面前。
怨忧伤把烟点着了,抬头看着马君洋。
马五从怀里掏出一十个大洋,塞在了怨忧伤手上:“十个大洋算我今晚请你喝酒,还有十个大洋算是医药费,马某给你赔礼了。”
说完,马五朝着怨忧伤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怨忧伤攥着大洋钱,看着马五的背影,把逍遥坞里的鬼仆叫了回来。
……
李伴峰拿着纸笔,重新写了一段关于单成军的描述。
其实李伴峰有一定的文笔基础,否则也不可能和张秀玲、鲁老板这样的人物深入的交流文学,对照着《美人图》的文法,李伴峰先写了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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