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单成军身躯一拧,在技法之中找到一条缝隙,钻出来了。
“往哪跑!”老火车双手往上一抬,地面土浪翻滚,层层土墙把单成军围在了中间。
单成军破开一道土墙,老火车再补一道。
其他影子趁此机会冲上去接着和单成军厮杀,没想到单成军有了应对的经验,从头到脚,身子来回反折,折的看不出人形,让影子无处下手。
伴峰丙着急,上前硬要揪住单成军。
单成军的身躯像弹簧一样,突然展开,刚猛的力道之下,土墙纷纷破碎,飞溅的砂石把伴峰丙和伴峰丁一并撕个稀碎。
不能和单成军比身手,这么打太吃亏。
李伴峰发动疯修技,还想逼着单成军回来角力,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疯修技为什么对单成军没用?
伴峰子在耳畔道:“他这招叫死心断念,这人没心智了,愚修不管用,疯修估计也不行。”
说话之间,单成军越战越勇,左手车轮时转时停,变化不断,右手棉花弓子叮咚作响,攻势不减,近身的影子被他杀得七零八落。
“不是说没心智了么?怎么越打手段越多?”
伴峰子也看不出门道,想要偷袭,又找不到机会。
伴峰乙躲在远处,始终没被单成军伤到,他看清了局面,把怀里的炸药交给了李伴峰:“他不疯,咱们疯!”
李伴峰抱住炸药,用了疯癫跋扈,趁着单成军走向孙铁诚,李伴峰把炸药扔到了单成军脚下。
轰隆!
虽说五米开外,但李伴峰没有失手。
两斤炸药在单成军脚底下炸了,周围地界都跟着震颤。
烟尘四起,李伴峰站稳了身躯,正要上前厮杀,却发现单成军身影消失了。
他去哪了?
“逃了,老徐跟我说过,死心断念之技有后手,单成军伤到一定程度,就会动用脱身的手段。”老火车坐在地上,捂着胸前的伤处,艰难喘息。
孙铁诚躺在地上,依旧站不起来。
两人看向了李伴峰,异口同声说道:“不是不让你来么?”
李伴峰被车轮打伤了,疼的喘不上气:“谁愿意来了?单成军打到正经村了,我还能看着不管?”
这话没毛病,正经村是李七的地盘。
老火车和孙铁诚依旧看着李伴峰,李伴峰摆摆手道:“你们接着打吧,爱怎么就怎么打,真当我愿意管你们!”
说完,李伴峰转身走了。
其他影子长出了完整的身躯,跟着李伴峰一块走,伴峰乙看李伴峰脚步踉跄,想上去扶李伴峰一把,被李伴峰推开了。
单成军出手是真的猛。
李伴峰快站不住了……
那也不能让别人扶着,横竖还能走得动,有什么事,等回了随身居再处置。
等走到远处,李伴峰掏钥匙回家,刚进了屋子,就倒在了地上。
唱机吓了一跳:“相公,谁把你给伤了?”
李伴峰咬牙道:尔诌溜无珊bai泣尹8③“单成军这个狗贼!”
洪莹一惊:“你遇到他了?怎么不叫我们出去!他人在哪呢?我这就弄死他!”
李伴峰摆摆手道:“他跑了,不知道怎么跑的。”
赵骁婉心疼坏了,赶紧给李伴峰治伤。
李伴峰躺在床上,耳畔隐约传来一声叹息:“不让你救他,你非要救他,差点惹出了大事。”
这是随身居在说话,只有李伴峰能听见。
老爷子,这话不公①磷意6〢2-弃』死务IX死?氿把()道吧?
这事儿不能怪老火车,单成军自己找上门来的。
这话是李伴峰心里说的,老爷子也听不见。
但单成军的战力,确实把李伴峰吓了一跳。
“武修有技法了。”
娘子一惊:“什么技法?”
“死心断念之技,一开始跟活死人一样,没什么心智,而后越打武艺越精湛。”
“没心智?”唱机喷吐着蒸汽,把喇叭口转向了洪莹,“没心智的人,还真就不好对付。”
……
老火车坐在地上,喃喃低语:“老七刚才用的不像是影修技,影修技的影子和他那个用法不一样。”
孙铁诚还在乱草从里躺着,他转眼看了看老火车,喊了一声:“怎么不是影修技?影修都是那个用法,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老了,眼睛花了,什么都看不明白了。”
老火车没理会孙铁诚,还在想着技法的事情,他觉得单成军身上的裂口,来的也奇怪。
“我对影修很熟悉,影修真不是这么打的!”老火车想不清楚。
孙铁诚担心这事儿绕不过去,又喊一声:“十八轮,没死吧,没死该咱们打了。”
老火车回头看了孙铁诚一眼:“你都这模样了还打什么打?我来找你不是打仗的,我是来跟你把之前的事儿说清楚,那件事不该货郎自己扛着。”
孙铁诚想坐起来,试了两次没成功:“谁该扛着我心里有数,你那份肯定少不了,我看你刚才没出全力吧?”
老火车轻蔑一笑:“多大个事情值得我出全力?”
“是不想出,还是出不了?”孙铁诚语气之中带着讥讽,“你身子是不是不全?”
“扯淡!”老火车站了起来,“你看我哪块不全?”
孙铁诚道:“我刚才可没看见你用工修的手段,哪怕能用出一两招,也不至于打得这么寒碜。”
“你不寒碜?”老火车走到孙铁诚近前,“我还能站着,你站起来一个我看看?”
孙铁诚摇摇头:“不用站,我躺着照样弄死你,你动手吧,咱们看谁先死!”
老火车坐回到了地上:“我刚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当初那件事情有证人,你们家小玉……”
“别说小玉的事儿!”孙铁诚生气了,“勾了我们家阿依还不算完,你还惦记上小玉了?”
“谁勾引你们家阿依了?”
“你不勾引她,她会天天想着嫁给你个糟老头子?”
老火车嗤笑一声:“那是这丫头自己不懂事,她才几个岁数,给我当孙女,我都嫌她小!”
孙铁诚大怒:“放屁!谁给你当孙女!”
两个人越吵越急,忽听远处传来了唢呐声。
阿依挑开了轿帘子:“就是这,刚才就这地方炸了!”
老火车闻声色变,撒腿就跑。
孙铁诚喊道:“你先别走,你把我带上……”
老火车已经走没影了。
孙铁诚和阿依很多年没见了,见面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不多时,阿依走了过来,她一点不局促,蹲在旁边看了看孙铁诚,就像在大街上拉来一个人,随便问了一句:“看见我媳妇儿了么?”
孙铁诚转了转眼珠:“往东边跑了。”
“东边?”阿依往东边看了一眼,转脸又看向了孙铁诚,“那你躺这做什么?”
孙铁诚道:“我躺这歇会。”
“你好好歇着吧!”阿依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接着追老火车。
看着阿依走远了,孙铁诚松了口气。
没过一会,阿依又回来了,拍了拍孙铁诚的脸:“你是被人打了吧?是不是动不了了?”
“没有,我好着呢。”孙铁诚把脸扭到了一边。
阿依绕着孙铁诚转了个圈,又蹲在孙铁诚面前:“要不这样,你跟我拜个把子,我当姐姐,你当弟弟,我就把你送回愚人城去!”
“你放肆!”孙铁诚怒道,“还让我当弟弟!”
阿依赶紧改口:“要不你当大哥也行!”
“大哥我也不当!”
阿依叹口气道:“既然不识抬举,我可不管你了!”
人都走远了,孙铁诚还动不了。
伴峰子从暗处走了出来,把孙铁诚背了起来:“兄长,我送你回城。”
从身形上能认得出来,这是李七的影子。
走在回城的路上,孙铁诚低声说道:“这确实不是影修技,倒像是宅修技。”
伴峰子道:“兄长不要说笑,宅旅不能兼修。”
“是这个道理,不能兼修!”孙铁诚重复了好几遍,还特地叮嘱伴峰子,“干万提醒老七,不管谁问起来,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那也是影修技!”
伴峰子连连点头:“就听师兄的,就是影修技!”
回到城里,孙铁诚还得急忙布防:“阿鬼,把家伙都拿出来,单成军还可能摸过来。”
归见愁把鬼仆安排妥当,又安排两个医修亡魂,给孙铁诚治伤。
看着孙铁诚稍有好转,归见愁道:“要不我出去和单成军拼一场吧。”
孙铁诚一笑:“你不怕死么?”
“谁能不怕死呢?”归见愁连连摇头,“我把这条命拼出去,就当给你报仇了,咱们当年的过节一笔勾销。”
孙铁诚道:“怕死了你可以走,报仇的事儿轮不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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