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919章

作者:肉丝米面

  这是要将这桩案子,快快的了结了。

  就定一个互殴,意外致人死亡,然后畏罪自尽的结果。

  马班头再一次环视屋内。

  “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密室暗道,若是以互相争论从而发生互殴,进而意外致死,最后畏罪自尽,倒也说得……”

  马班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目光突然一闪,眉头紧紧皱起。

  他有些不确信的走到了屋后一角的窗户前。

  马班头伸出手,轻轻的按在窗户上,稍稍一用力。

  这窗户便被他推开了。

  随后,马班头又用手指,在窗台上滑过。

  再看指头。

  已经沾上了一层黑黑的污垢。

  “马头?”

  “马头,要不要这样结案,上报典吏?”

  捕快在后面小声的询问着。

  马班头却是脸色阴沉,望着窗外那道山墙:“恐怕……这是桩他杀命案了!”

  “他杀!”

  捕快眉头一挑,心中一惊。

  这若是他杀命案。

  那他们捕班,可就要有的忙了。

  若是结不了案,上头还会有惩罚措施。

  就譬如,如今应天城街面管理费用,年底的时候就会和他们无关了。

  一个能随手推开的窗户,窗台上不可能会有太多积灰。

  就算是此前这座宅子没人居住,后来的这三家人住在这里,开窗也必然会清理一下窗台。

  都是地方上有头有脸人家出来的人,这些规矩和事情还是会做的。

  既然这窗台有着厚厚的一层灰,就说明这间屋子三家人来后,也并没有动用,所以才会有积灰。

  那窗户也必然是关着的。

  可现在窗户一推就开,这就说明是有人开了窗户的。

  若窗户是死的这三人开的,那他们来的时候,这窗户也该是开着的。

  现在唯有一种可能。

  “杀人者,是从这里逃离现场的!”

  马班头望着窗外高高的山墙,语气阴沉。

  捕快眼角一跳,循着班头的视线看了过去。

  另一名捕快则是立马压着腰间的佩刀冲出了屋子,绕到屋子后面,窗户外的山墙下。

  不多时。

  那捕快就在墙角找到了一根细长细长的竹竿。

  “马头,有根杆子!”

  马班头脸色阴沉,冷冷道:“看看两头。”

  捕快不知为何要看,却还是照做。

  很快,又有声音传来。

  “头儿!杆子这一头全是泥!”

  马班头当即冷哼一声。

  现在,已经可以很明确了。

  屋里这三人就是被他人杀害的,然后杀手从窗户跳出,继而借助竹竿翻阅山墙逃离此处的。

  站在马班头身边的那名捕快,则是小声道:“看方向,山墙那边是三山街,过去就是江宁县的地盘了。”

  马班头目光凝重。

  那杀人者很聪明。

  案子是在上元县做的,然后就往江宁县逃窜。

  想来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已经从聚宝门那边逃离应天城了。

  马班头转过身,看了一眼现场的三具尸骸,走出屋子。

  “将消息传回衙门,再和江宁县捕班知会一声。”

  “依我看,衙门里大概会将此事上报知府衙门。”

  捕快有些紧张:“头儿……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马班头哼哼了一声:“大事?现在已经是出大事了!”

第七百一十章 全死了

  三山街北边的宅子,已经是凶宅了,三家人自然是不能再住的了。

  既然是他杀命案,又是案发地。

  上元县的马班头在禀报县衙之后,就得到了上元县典吏的指示,将整个宅子封了起来。

  事情没有查明之前,凶手没有缉拿归案,除了官府中人,谁也不能再进这座宅子里。

  至于被赶出来的三家人,那自然是爱去哪就去哪。

  三家人并没有搬走多远,似乎是为了方便打探官府那边的消息,三家人这一次搬到了东府街东侧的一座对外租用的宅子里。

  宅子对面就是应天府衙门。

  如果是寻常命案,或许事情只会在上元县内部调查。

  但死的却是有着格外敏感身份的三家人。

  这件事情,在上元县知道后,就已经上报进了应天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那边,虞大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知府推官暂时带着两县衙门追查此事。

  至于知府衙门内部,则是对此事暂时按下不表。

  在安排好一府两县当下的事情后,虞大廉便独自一个人撑着伞出了知府衙门。

  再过两天就是正月十五了。

  今年的正月十五注定是不平凡的。

  除了是元宵节,还是大明朝开国洪武皇帝举行禅让大典,让位皇太子的日子。

  朝中最近很是忙碌。

  基本上除了那些军国大事,余下的所有事情都被暂时的按下了暂停键。

  只等皇太子登基称帝,朝政大抵才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至于应天城里死了三个人。

  或许是大事,也或许只是件小事。

  所以哪怕三法司可能现在已经知道应天城里死了三个身份敏感的人,但只要应天府不接着往上上报,那么朝廷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嘴。

  即便三法司想要过问,但也要清楚,现在应天府上面还有一个总督衙门在。

  出了知府衙门。

  虞大廉撑着伞,微微皱眉。

  已经开年正月了,年前的雪自然是没有再下的了。

  但是这春雨,却是来的有些早。

  还好督台当初任职应天府的时候,对城里城外的水利系统进行过修缮,不必担心有积水的事情发生。

  但若是这雨一直下,便要担心城外的百姓们会不会遭遇水患了。

  该下雨的时候下雨,该放晴的时候放晴。

  这才是老天爷真正该做的事情。

  虞大廉沿着伞的边缘,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只是这话却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绝不会说出口。

  分辨了方向之后。

  虞大廉撑伞低着头,漫步在细雨之中的应天城里。

  不多时。

  他便到了一处少有百姓路过的街道上。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街边两侧墙下,便是一排排的拴马柱。

  两班兵马司官兵,披甲持刀的站在台阶上。

  此处正是坐落在应天城内,管辖江南江北一十八府的直隶总督衙门。

  走上台阶。

  虞大廉收起伞,露出脸颊。

  守在门口的官兵立马就认了出来,上前接过应天知府手中的伞,然后还顺势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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