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从上品金丹开始 第75章

作者:金丹摘除手术

  孟浮生吃了一惊,许庄却将目光一扫,便见一道衣袂从前方甬道一闪而过,许庄眼睛一眯,也不去追,反而掐起法决,沉声一喝。

  轰!霎时之间,一股雄浑沛然之势从许庄身上升起,整间青铜大厅微微一震,那人影方才心头一惊,便觉满间灵机一阵涌动,一股无形大力裹缠上来,旋即便觉身体一轻一放,滚落在地,抬目只见两双衣摆下的长靴。

  竟然是被许庄已五行遁术,强行挪移到了身前。

  “阁下好厉害的神通。”那人苦笑一声,“没想到孟浮生竟然寻得你这么厉害的帮手,在下不是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孟浮生精神一振,欣喜道:“师叔果然神通广大,竟然轻易便擒得此贼子!”

  只是他往许庄望去,却见许庄目现惊讶之色,来回扫视着他与地上之人。

  孟浮生眉头一凝,探手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师叔?”

  怎么了?地上这名发缚逍遥巾,身着绣鹤白锦袍的俊秀青年,可不也是与孟浮生一模一样么!

  许庄皱起眉头,问道:“你方才说他是谁?”

  地上的孟浮生一愣,答道:“孟浮生啊。”

  “那你又是谁?”许庄喝问道。

  谈及此言,地上孟浮生顿时面色一肃,庄重答道:“我名孟浮生,修行于云澜州真形观中。”

  “这……”许庄目光一凝,又侧首去看身旁孟浮生,问道:“孟师侄,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孟浮生面色迷惑,应道:“禀师叔,小侄不太明白师叔所问?师叔不妨说清楚些,小侄定知无不言。”

  许庄质问道:“你是孟浮生,他也是孟浮生,你不觉得出了什么差错?”

  孟浮生疑惑道:“小侄当然是孟浮生啊。”又一指地上孟浮生,沉声道:“这孟浮生正是与我纠缠许久的两名贼子之一,小侄实在不理解师叔所问?”

  许庄眉头拧起,回头朝地上孟浮生问道:“你可知太素正宗?”

  “什么?”地上孟浮生一怔,目光一闪,急问道:“你从何得知的太素正宗?你是何人?”

  许庄见状眉头又是一拧,问道:“想知道?我再问你个问题,此间还有另外一人,又是谁人?”

  地上那名孟浮生应道:“自然是那孟浮生小儿了,我早与他说了,我等联手,先将孟浮生铲除了,再一较高下,他却不肯。”

  他望了一眼许庄身旁的孟浮生,冷笑道:“如今孟浮生有了你这么厉害的帮手,我看孟浮生也逃不了到哪去。”

  这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若是一般人来,还真分不清说的到底什么孟浮生!但许庄自不会听不明白,眼神顿时凝了起来,此间第三个人,果然也是孟浮生!

  拉跨声明条:清明太累了,不好意思。

第108章 三元象身 无形天魔

  三个孟浮生?究竟谁是真,谁是假?

  亦或者,都是假?

  许庄皱着眉,心神内视一番,明尊象相佩与自身之间,有清灵之气来回流转,显然他并没没有受到外界之扰。

  要知元婴二重修士的罡云,乃是元神真人所结庆云的雏形,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异象。

  元婴修士炼就罡云之后,便可将法器、法宝藏于罡云之中,非是性命交修,只是以罡云蕴养法器,勾连禁制,相当于日夜不缀的祭炼,驱使法器、法宝,使之轻易达到如臂指使的境界。

  同时受到元婴修士最本源力量的日夜祭炼,也对法器益处无穷,更易使得法器生出灵性,晋升法宝。

  所以元婴修士从元婴一重突破到二重之境,法力增长不如跨越大境界一般,成倍翻涨,但对道术,法器种种手段的提升都非同小可的。

  当然,罡云所能炼入的道术,蕴养的法器自不是无穷无尽,视修士的本源力量强弱,也是天差地别。

  自然,以许庄的根基,如今往罡云之中炼入的道术,却一点没感觉出桎梏,更不用说许庄一向以修为,道术为主,身上称手法器,法宝也才没得几件。

  太乙虹光剑尚未驯服,没有放入罡云之中,明尊象相佩便是许庄身上唯一的法宝,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件紫炁霞衣可堪一用,也是如今许庄收入罡云的两件宝贝。

  所以如今明尊象相佩可说时刻守护这许庄的心神,眼前景象,绝不是自身生出的幻觉。

  那么三个孟浮生,或者说至少眼前这两个孟浮生,都是真?

  许庄沉思几息,倏然将明尊象相佩一催,祛魔明光照射而出,往身旁孟浮生身上一扫。

  孟浮生下意识抬手一掩,随后疑道:“师叔,这是?”

  许庄不动声色道:“无事。”又将明光往下一照,地上孟浮生见那明光似乎无害,也不去避,任明光照到身上,只是略感不适地扭了扭身子,皱眉道:“阁下这是何意?”

  许庄目光一闪,将宝光收起,侧首与身旁孟浮生道:“只是略作查探而已。”

  孟浮生点点头,问道:“不知师叔待如何处置此子?”

  许庄反问道:“以师侄之见呢?”

  孟浮生眉头一拧,便道:“此人与我多番作对,以小侄之见,当是杀之而后快。”

  许庄轻笑一声,应道:“师侄受困太久,戾气增生,却需谨守心神。”

  孟浮生一愣,沉思片刻,应道:“是。”

  许庄微微颔首,也不再多做废话,弹指便是一道黄符,落到地上孟浮生头上,这孟浮生身形一晃,方欲挣扎,许庄玄功一动,无边法力镇下,顿时便再动弹不得。

  施完术,许庄才道:“此人便暂且拘禁起来,有我在,绝出不了意外。”

  孟浮生恭声应是,许庄又道:“师侄继续带路吧,我们先到壁刻之处去,若能遇上余下那人,便顺手料理了,若他不来,也叫我观摩一番那门道法。”

  孟浮生似乎完全不疑有它,便拱手应是,又往前方遁去。

  许庄将地上拘起的孟浮生摄起,不动声色跟随上去。

  都已这番情形,许庄自然不会不知道孟浮生十分古怪,偏偏许庄艺高胆大,却不虞在与他同行,莫说一个孟浮生,再来多少个他也应付得来。

  两人在青铜宫中穿行,这次没再遇上剩下那个‘孟浮生’,很快穿过一条并不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便进到了一个据地极广的大殿之中。

  孟浮生径直往殿中遁去,没过多久,忽觉许庄并未跟来,而是入殿之后便散去遁光,这才折返回来。

  许庄驻足下来,悠闲打量一番这座大殿,哑然摇了摇头。

  这座大殿可称恢弘,浮雕壁画也十分精美,但无不一处细节,体现出对于‘三’这个数字的刻画,便连殿中立柱,也不与俗制相同。

  许庄行没多远,一根正对甬道,约有四五人环抱之粗,上擎穷顶的青铜巨柱便拦住了他去路,越过此柱往前行去,两侧是与身旁没有两样的立柱,正是布以三足鼎立之势。

  在那之后,便能一眼望及最深处的壁刻,孟浮生还未开口,许庄已将目光落向壁刻,一望之下,顿时心中一肃。

  所谓文字,是为记录,表达而生,在许庄天生的记忆之中,不同的地区,产生的文字可说天差地别,但在玄黄界,文字却是统一从道门法箓之中衍生出来的,所以并无什么一国一文的事情。

  或许都是因为玄门治世,天瀑界文字与玄黄界虽有差别,但也勉强可以辨明,都是承自道门法箓。

  但这青铜壁刻之上所书,既不是天瀑文字,也不是玄黄文字,更非道门法箓,而是另外一种体系的奇型文字。

  正如先前所说,文字是为记录,表达而生,对于许庄这种高功修士而言,即使是不识的文字,也不难推测其中内容,但这种奇型文字古怪非常,一眼望去,每一个字符,似乎都具有无数含义,通篇不过寥寥几十字符,便似乎阐尽了无数玄理,但完全捋顺下来,却又非常自然而然地理解其中之意。

  一门道法便如此从许庄心中浮出。

  许庄皱起眉头,唤来孟浮生道:“孟师侄,我且问你,你老实回答予我。”

  孟浮生道:“师叔请讲。”

  许庄道:“你从这壁刻之上,参悟了什么道法?”

  此问似乎把孟浮生真正问住了,他思考了许久,目中露出明显疑惑:“是……什么道法来着?”

  许庄摇了摇头,知他神智不清,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他从壁刻之上所参得的法门,唤作《三元象身大法》,乃是一门将一身修为,等分化做三元奇门道法。

  此法将一身修为分作三元,初时三元皆只有三分之一的法力,实在算不上多么厉害,但随着修行,三元相妙,渐渐都可修炼到与本来法力等同的水平,直至此时,便会生出一门奇特的神通。

  即修行者无论炼丹炼器,还是修行道术,亦或干脆与人斗法怎么的,把‘一元’消耗完毕之后,便可将其‘收’起,又将另外一元‘挪’出使用,如此便可算是法力尽复,一元耗尽之后,又有一元,也就是说,除了一时能够为之所用的法力不变之外,等同于法力翻了三倍。

  如此法门,确实可算十分厉害,可与许庄的的猜想,看似差之毫厘,实则缪以千里。

  许庄原先猜想,孟浮生是从壁刻之上,参悟出了什么分身、分神之术,修行出了岔子,才把自己修成了这副模样,至于是自身出了岔子,或者为外魔所扰,都不无有可能。

  可若孟浮生是修行的三元象身大法,照理若是出了岔子,当是身受重伤,甚至修为大损,乃至就此陨落,就算走火入魔,似乎也不应是这副鬼样。

  许庄将眉一皱,对着壁刻仔细揣摩,这短短篇幅之中,确实蕴含许多奥妙,许庄越看,对《三元象身大法》的理解也便越深,忽然灵光一闪,忖道:若是如此,也并非没有可能。

  想通了关节,许庄顿时生出了不少思路,对照《三元象身大法》几番推算,顿时有了定论,喃喃道:“原来如此。”

  孟浮生疑问道:“师叔,你可看出什么端倪了?”

  许庄轻声一笑,回过身来,却道:“我再瞧瞧。”

  孟浮生正待回应,却见许庄将目微微阖起,旋即一睁,一双法目赫然射出两道无形神光,朝他扫来,将其由上至下,不放过一寸打量了一番。

  孟浮生略感不适道:“师叔,你虽尊为长辈,也不当如此窥视小侄吧。”

  许庄却不应答,反而越看越深,终于发觉孟浮生身形,果然不是实质,只是一团实在太过栩栩如生的元气而已。

  许庄微微一笑,应道:“师侄放心,我已知晓你的症结所在。”

  孟浮生面上浮出一抹阴霾,沉声道:“小侄能有什么症结?倒是为我观师叔行为,似乎不甚正常。”

  许庄见他语气渐冲,也不着恼,淡淡道:“我已说了,师侄受困太久,戾气增生,若非如此,岂会受无形天魔所扰!”

  孟浮生微微一怔,皱起眉头,似乎生出了一瞬思索,旋即抛之脑后,正待开口,却见许庄手中现出一张黄符,往他头上一贴,顿时如那另一名孟浮生般,动弹不得。

  许庄悠悠道:“师侄稍安勿躁。”便从袖中取出一个净瓶,似是犹豫了一息,便咬破指尖,以血从瓶上书下了一排歪歪扭扭的文字,没过多久便写的满满当当,遍布瓶身,春蚓秋蛇一般。

  在净瓶上书完了文字,许庄暗自点了点头,将净瓶拿在手中,却面容一肃,微微一正衣襟,低低一喝!天顶之上,便有一朵形质飘渺,万彩变幻的罡云冉冉升至虚处,光华大放!

  隐隐之间,磅礴气息从不知何处溢出,这青铜大殿之中,无尘无石,偏偏不知何处传来梭梭作响,不一会儿,赫然似乎隐隐摇晃起来。

  若有外人在此,定会惊讶发现,虽无形体,虚空之中却有无边法力涌过,顺着甬道四面八方寸寸卷去,不遗漏一丝一毫。

  许庄炼就元婴以来,第一次完全施展一身法力,赫然将将这虽然广大,却分外空旷的青铜宫殿整座席卷一遍,几乎瞬间,便寻到自己欲寻之物。

  许庄不慌不忙,将法诀掐来,五行遁术一运,一名盘膝而坐,身体僵直的青年修士,便落在许庄身前,不是孟浮生,又是谁人?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已有了三名孟浮生,皆是僵直不动,不同的是,两名是受许庄拘禁之法,眼前这名,却是如人之僵死一般,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若非仍有一息尚存,几可宣判死讯。

  许庄再起法目一看,果然再非如之前一般,虚无实质,而是血肉之躯,只是体内既无元婴,更无法力,赫然空空如也。

  “果然如此。”许庄不惊反喜,反而击掌笑道,“却是未谋已得,不费功夫!无形天魔,已入我彀中!”

  原来许庄有十八九把握,孟浮生是心神受无形天魔所乱,修行《三元象身大法》之时出了差错,一身法力划分三元之后,收摄不住,全数逃出了身体,分做了三个‘孟浮生’。

  也就是说,三个孟浮生,都不是本体,也都是真的,只是孟浮生法力脱离肉身所化。

  如今孟浮生肉身被他寻得,便证明他的猜想分毫不差,既然如此便还有救,孟浮生毕竟是道辰师兄的弟子,虽未得正式入门,也是玄门正宗的功底,功行岂是天魔轻易所夺的,若真如此,也不会浑浑噩噩如此之久。

  接下来,只需寻得孟浮生最后一具法身,一举拔除天魔便是。

  此事也是不难,许庄将孟浮生肉身摄来,闹得这么大动静,却不虞他不前来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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