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从上品金丹开始 第71章

作者:金丹摘除手术

  “该死,这小贼手段怎的如此层出不穷。”丘嵩面色微变,见那天龙片甲分明,目生金辉,威势凛凛,赫然与一头真龙没什么区别,一看便不是凡俗手段,更不敢有丝毫留手,顿时将最后一粒罡珠使来。

  不料那雷火天龙看似威势无匹,被那罡珠一炸,顿时又是瞬间破碎,一道霹雳从丘嵩护身云气之上擦过,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引起,飞去不过十余丈,便消散在空。

  “哈哈哈哈。”许庄长声笑道:“此为形质变化之道,尊者可长记性了?”

  感受这微不足道的威力,丘嵩如何不知自己完全上了许庄的贼当,只觉一股怒火冲上颅顶,又抬掌一望,手中符纹已经亮起大半,毅然往许庄逼去。

  不过许庄几次三番,骗得丘嵩使出傍身手段,岂是由得他步步近逼的?

  见此情形,许庄顿时知晓已到了出手时候,淡淡竖起一指,在额间一点,只是瞬息,便脱离印堂,先天太素解离神光便顺势电射而出。

  随着许庄修为精进,他再将这神通使来,早已不需许久运炼,完全可以用于斗法之中,此番便拿这堂堂元婴尊者,试试太素第一神通的威力。

  虽然被许庄所诈,使丘嵩恼怒无比,但他毕竟不至于失了神智。

  见许庄施展这一道无形无色的神光,丘嵩虽有疑虑,仍然不敢忽视,心中瞬息转过几念,估算了一番双方距离,倏然一喝,便将头上六窍云珠迎头飞上。

  六窍云珠在丘嵩目光之中迎上先天太素解离神光,不料没有任何轰然碰撞,没有任何光彩响动,丘嵩只见那六窍云珠倏然洞开一个小小空洞,下一瞬便心识一震,失去了与这法器的联系。

  一件圆满法器,就如此轻易毁去,丘嵩悚然变色,如何不知许庄已是使出了生死杀招,再往手中一望,符纹将将就要全部亮起,他不敢再有瞬息拖沓,便摊掌往前,喝道:“出!”

  丘嵩掌心一闪,一枚云气凝实而成的小箭从符纹之中飞出,迎头爆射而去!

  这‘飞云追形箭’乃是摩云宗的秘传道术,可以积蓄法力,提升道术威能,更有一桩玄妙,便是能锁定千丈之内敌手的气息,一旦被此箭锁定,便再无逃脱可能。

  所以丘嵩不断积蓄法力,又拼尽全力逼近许庄,便是为了此刻,虽然没有积蓄到顶点,但在他想来,破去许庄道术,再锁定许庄将之重创,绝不在话下。

  然而下一刻,丘嵩目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只见凝聚了他小半法力的飞云追形箭与先天太素解离神光接触的一瞬之间,简直都不是以卵击石可以形容,赫然溃散,连云烟都没有生出,便化作了无形无质!

  说时漫长,实则几息之间,先天太素解离神光便连破丘嵩法器与飞云追形箭,射至丘嵩额前,惊恐在一刹那之间从他眼中流出,丘嵩大喝一声:“不!”

  下一瞬神光无情划过,在丘嵩极力歪斜着想要挣逃出去的身躯之上,由左颈至右腰划开一道细线,其中所有血肉骨骼,俱数被神光解去形质。

  丘嵩残躯一震,赫然分离开来,往下坠去,又被天风抬起,却有一道白光从中电射而出,疾速往外飞去。

  一场斗法,说来话长,其实还不过两刻时长,赫然已见分晓。

  两人斗法虽在高天之上,但毕竟还在周遭无数修士目力范围之中,顿时引起惊涛骇浪。

  飞天画舫之上,古姓修士手中酒杯一颤,在此前畅聊之中,此人对许庄似是最为看好,此刻却最是震惊,自语道:“金丹修士,力压元婴尊者,竟然真有此事。”

  “两刻时长,还不到两刻时长。”一旁道人喃喃道:“上品金丹,就如此厉害?这绝不可能!”

  在场之人,最少也是一府之地的主宰,势力或许与一十六州宗派不能比拟,但至少也是金丹修为,岂会看不出来,许庄一身神通之恐怖,只那恐怖雷法,劈将下来,恐怕寻常修士都抵不住几息,只有身死魂灭一途。

  晁万展从斗法开始,便全神贯注观察着,直至此时,才轻轻将背往椅上一靠,出了一气,语气莫名赞道:“厉害,实在厉害。”

  一旁之人本想恭维晁万展,口中囫囵半晌,仍是没有出口,苦笑一声饮下一杯烈酒,暗叹道:“这道妙何等人物,强将晁万展与之相比,恐怕反惹其恼怒吧。”

  在这些人的不远之处,摩云宗掌门,似乎被此结局,惊散了魂魄,见丘嵩元婴被许庄所擒,身形微微一动,半晌却没有迈出半步。

  直至一道遁光飞来,露出一名面色惊惧的年轻修士身形,拱手问道:“掌门,如今……如今却该如何是好?”

  方面道人长出一气,沉重道:“鹤圭,你是宗门的未来,不能犯险,你即刻返回宗门,我与其他人去营救尊者。”

  ……

  高空之中,见白光从丘嵩残躯之中遁出,许庄早有预料,双指并起轻轻一动,六十四道剑光交叉飞射而至,在空中拖曳出长长虹光,似乎织成了一张霓虹大网,朝那白光杀去。

  那白光猛然一滞,现出一个浑身瓷白的肥嫩婴儿,旋即传来丘嵩声线,急切求饶道:“道友饶命!”

  许庄微微一笑,剑诀一停,漫天虹光同时往丘嵩元婴飞射而至,四面八方剑气吞吐,几乎都已经刺到了丘嵩元婴身上,叫其亡魂大冒,好在最终都悬停下来。

  丘嵩僵直着婴躯,不敢动弹丝毫,口中却飞快顺杆上爬,连连叫道:“谢道友饶命,谢道友饶命。”

  许庄飘飘落到丘嵩元婴顶上,悠悠道:“我可没说要放尊者一马。”

  丘嵩不惊反喜,许庄若想杀他,岂还留他至今,顿时镇定许多,拱手道:“道友,你我两宗并无生死之仇,几次交锋,也是我摩云宗吃亏,何必闹到你死我活,今日道友放我一条生路,我以性命担保,摩云宗绝不再与真形观放对。”

  许庄淡淡道:“看来尊者是觉得我道妙子心慈手软了。”言罢作势便要掐诀,丘嵩瞬间亡魂大冒,连呼道:“道友且慢,道友且慢,你有什么条件尽可提出来,我摩云宗绝不敢不从。”

  许庄冷笑一声,丘嵩确实是个聪明人物,他所料不错,他并非非杀丘嵩不可,却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原因,只因天瀑法会之故,纵使斩杀丘嵩,真形观也不能侵吞苍澜,倒不如利用丘嵩在摩云宗的重要性,做些文章。

  至于摩云宗报复与否,他根本没放在心里,莫说丘嵩身躯已为他所斩,固然元婴修士可再寻一具躯壳,入主其中,但也从此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就是丘嵩身躯仍在,犹有再进一步的可能,许庄也不会在乎。

  许庄心中早有定计,也懒得与丘嵩打机锋,直接道:“饶尊者一命也可,不过先前我真形观所说赎金,摩云宗需得双倍赔付。”

  丘嵩忙道:“此为自然之理,丘某回返之后,立即遣人赔付赎金,还应奉上歉礼。”

  许庄不置可否,自顾道:“还有,摩云宗当自行封山,直至天瀑法会。”

  “什么?!”此言一出,丘嵩面色便微微一变,封山近五十年,对元婴,金丹修士自算不上什么影响,可五十年后,摩云宗也基本断代了。

  而许庄所欲,自然十分明显,这五十年间,苍澜州所有修道种子,修道资源,必被真形观一揽而尽。

  丘嵩有心拒绝,可许庄冷淡的身躯,和晃晃剑气,却叫他心中一寒,若许庄真个赶尽杀绝也就罢了,丘嵩大不了一死而已,偏生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五十年后,若丘嵩能带领摩云宗渡过天瀑法会,摩云宗便还有喘息延续的可能……可若丘嵩身陨,摩云宗即刻就要风雨飘摇。

  丘嵩面色几度变换,终于喟然一叹,应道:“道友所提要求,丘某可代摩云宗应下。”

  许庄目光一扫,见摩云宗掌门已带上一众人等飞遁上来,忽然一笑道:“好,不过我虽相信道友信誉,但道友是否需做些行动出来?”

  丘嵩颓然道:“是,此为应有之理。”便提气运法,声传百里,朗道:“丘某今日败于道友之手,恍然醒悟,摩云宗逞势作恶,为正道所不容,才有今日下场。摩云宗当封山四十九年,以示悔改。”

  此言即出,众皆哗然,摩云宗一众更是纷纷变色,加急遁来。

  丘嵩气色显然差了许多,拱手道:“道友,我已将摩云宗封山昭告四方,至于赔偿赎金,便待门下取来法契与道友签书如何?”

  “我相信道友信誉,法契之事便不必了,日后贵宗直接前来赎人便是。”言罢许庄将腰间朱红葫芦一扶,六十四道剑光便倏然一动,纷纷涌归葫芦之中,旋即哈哈一笑,喝道:“贫道去也!”

  便往空中一纵,乘风飞去不远,一头青鳞蛟龙猛然从云中跃出,载上许庄往天边遁去。

第103章 龙相欲盟

  神流宗中,却有一山,草木常青,遍布琪花瑶草,流水溪道,回环相绕,虽是景色宜人,灵机充盈,却幽静非常,人迹罕至,无他,只因此为神流宗楚河尊者修行之处。

  一座与山壁仿佛一体的石门之外,长有一盖苍松,苍松之下,一名中年道人五心朝天,盘坐在蒲团上,面容平静,如玉般的皮肤之下似有光华溢彩,流转不止。

  在他不远之处,正有一名神流弟子跪在石门之前,低声禀报着什么,没过多久,石门中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所以穆河的意思是他无能为力,是么?”

  那弟子垂首答道:“师尊认为,那真形观道妙法师,神通不俗,当以元婴尊者视之,如今尊者闭关不出,师尊与琅河尊者勉力维系宗门,不宜招惹敌手。”

  那门后声音并不急切,却缓缓问道:“穆河不喜欢你?”

  那弟子瞬间冷汗津津,应道:“师尊十分爱护弟子。”

  那门后声音似乎淡淡笑了,问道:“若真爱护你,他让你到我这处禀报这等消息?”

  不待回应,山壁忽然轰隆一声,震荡不止,那石门便缓缓洞开,薄薄雾气散去,一名身量奇伟,雄姿英发的威严男子从中现出身形,垂目望着这名弟子,问道:“我将宗门予穆河打理,我儿被人所杀,他便以不宜招惹敌手这么一句话回应我?”

  此时那弟子已经不敢回话,只得连连叩首,楚河轻声一哼,也不与小辈置气,迈步便要出得洞门。

  就在此时,那一直不为所动的中年道人才忽然一晃,忽然出现在洞门之前,半侧身微微拦住楚河去路,揖手道:“道兄出关之时未至,还请道兄莫要为难小弟。”

  楚河表情不变,去势未止,那中年道人却又上前一步,这次语气却加重了些许,言道:“道兄请止步。”

  楚河这才驻足,却未回话,而是严厉目光往下一扫,喝道:“滚。”

  那仍在叩首的弟子心头一松,忙大礼起身,这才忙不迭地去了。

  直至此时,楚河才沉声与中年道人道:“道友可知我儿为人所杀。”

  那中年道人叹了一气,劝道:“禁足道兄是五域大宗议定的,道兄此时出去,岂不是予龙相宗把柄。”

  楚河冷声道:“龙相小儿,皆是颓弱之辈,本座有何惧之。”

  见他始终不退,中年道人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皱眉道:“道兄莫忘了,五宗也并非家家都支持你神流取龙相而代之的。”

  此时楚河神情才为之一肃,一时不语。

  那中年道人知他有所动摇,便接着劝道:“龙相洞天之位与一时仇愤相比,孰轻孰重,想必道兄比我知晓,何况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区区一名金丹修士,待道兄出关之后,随手料理便是。”

  言已至此,楚河终于点了点头,却望天一叹,淡淡道:“蔚儿可是我资质最佳的孩儿啊。”

  中年道人言道:“道兄节哀,不是还有希侄儿在我宗门学道么,相信有我宗门倾力栽培,日后成就不会低于蔚侄儿。”

  楚河终于似乎露出些许慰藉,点了点头,也不再回话,便退回了洞中。

  随着楚河身影消失,石门也渐渐弥合起来,中年道人才回身来到苍松之下,摇了摇头,取出符纸书了什么,发去空中,这才终于闭目,又重新入定。

  ……

  两州边界之战的结果与摩云宗封山的消息随着众口相传流向四方,道妙法师许庄扬名各大州府郡城,甚至传播到五域之中的同时,真形观也一转颓势,声名大振。

  匆匆一年之间,真形观似乎气运由衰转盛,开山之时,便有千众修道种子来投,门中更有秦登霄铸成圆满道基,开始尝试炼法,温宁炼成中品金丹等等好消息接连传来。

  除此之外,云澜州一时似乎平静下来,而这一年之间,许庄也终于得以静下心来好生修行。

  一年以来,几乎多半时间许庄都在天瀑之中炼炁存神,修为日精的同时,偶然出得天瀑小憩,自然也不会把道术落下,思及哪门,也不管是何种境界,便拾来修习一番。

  如此从心所欲,竟然也进度不慢,尤其一直着重修行,为创虚形玄造化龙道术之时更是反复研习的太素假形之法,竟然也水到渠成,轻易成就了六重境界。

  不得不说,随着许庄道行越深,其一身根基与太素三大真传给他带来的妙处就越发显现出来,以金丹境界修习六阶道术,都有些随手拈来的味道,或许择定一门勤修一番,触及七重境界也不是难事,不过道术虽好,再为之拖延修行,便有些本末倒置了。

  而就在许庄静心修行之时,也有一人终于又万里迢迢来到云澜州,登上了真形观的山门。

  山门弟子将他拜帖递上门中没有多久,便惊讶发觉,掌门张道人的随侍童子,匆匆来到了山门之外,亲自迎去了这位客人,直接到了理事大殿之中。

  而山门弟子更不知道的是,这位客人到得理事大殿不久,便有一道飞书,飞往了如今门中万众敬仰的擎天玉柱,道妙法师的洞府。

  这日许庄正巧在府中小憩,薛玉人也在堂中,这玉石女子修行甚慢,向道之心倒是坚定,抓住时机请教了许庄几个修行疑难之后,便像石像一般定立在一旁,似乎正在思索。

  许庄没什么杂事驱使此女,也没即刻回返静室之中,却将太乙虹光剑放出,在厅堂上空的一丈方圆内飞旋,随意演练着剑术,沉思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落下剑术的修行,只是近来已经隐隐察觉自身剑术与道术不同,再如何精进,在他炼成元婴之前,也已经生不出什么质变,撞上了瓶颈。

  单如此也就罢了,事实上许庄的剑术已经厉害非常,又有法宝飞剑傍身,照理完全不虞飞剑杀力,但他得到太乙虹光剑如此之久,却一直未将此剑使得如臂使指。

  这却是因为太乙虹光剑的灵性,实在是罕见的强,寻常来说,法宝便是生出真形,最初也是懵懵懂懂,如孩童一般,更别说幻形法宝,灵性应当十分单纯才对。

  如明尊象相佩,虽有灵性残缺的缘故,可有祭炼法门在手,祭炼便没有生出任何妨碍,已被许庄祭炼完全,作为清心去魔之宝,对许庄的修行也一直起着作用。

  可偏偏太乙虹光剑,便如此不同,其中灵性,一直没有真正服从许庄,致使纵有法门在手,如此十数年下来,许庄也没有将宝禁完全炼化,始终差着最后一步。

  这就使得如今剑术在他手中,似乎从最是依仗的杀手锏渐渐化成了辅佐手段,应付些个金丹修士,自然是屠鸡宰狗一般,但若与元婴交锋,只使剑术,便难以得占什么上风了。

  正在许庄思索之时,府门之外,却倏然射入一道飞书,打断了许庄思绪,许庄探手接过飞书,未急着打开,却摇头一笑。

  他又非是纯粹剑修,不必非在如今这关头,去追寻更高的剑术,如此想来,解决之法便十分简单了。

  一者等他炼就元婴之后,剑术自然能再次突飞猛进,二者却是水磨工夫,无论太乙虹光剑如何不服,有祭炼法门在手,迟早也能将其完全炼化,只是目前许庄却没得这许多功夫,仍是只能留待元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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