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从上品金丹开始 第17章

作者:金丹摘除手术

  覆海侯只见一线惊人的青光一闪,许庄随着剑光飞过,便轻易将滔天的海浪斩开,溃散的海水如瀑布般倾盆灌流回大海中,掀起无尽波澜。

  说来许久,实则只在一瞬之间,许庄飞剑便从海浪斩过,狠狠斩杀在覆海侯蛟龙之躯上,只听得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只是这一次已不复威严霸道,倒似痛彻心扉的哀嚎。

  许庄一剑之下,居然几乎将覆海侯斩做两段,在覆海侯数十丈粗的身躯上豁开一个恐怖的伤口,深处可见森白的脊柱都似乎断开,蛟血如河流一般溢泄而出!

  真正的斗法,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许庄没有等待覆海侯修整后再互喷口水,比斗道法威力的意思,在一剑将覆海侯斩断半截的同时,单手剑指一变,指间又露出数颗赤火罡雷,屈指连弹!

  故技重施,此番效果却大不相同,几枚赤火罡雷疾飞而出,弹到青鳞蛟龙伤口之中,轰然炸裂!

  霎时间,青鳞蛟龙发出一声哀鸣,好似折了一般,坠入海面。

  “好厉害的人类修士。”恶蛟裂云亲眼见着许庄顷刻之间便将覆海侯杀得大败,坠入海里,眼中闪过异样的色彩,长躯一个游动,慢慢逼近许庄身前,阴测测道:“这地界十几年也见不着道友这般厉害的角色……莫非,便是你杀了龙宫的蠢虫,夺走了龙珠么?”

  许庄负手望着覆海侯坠入的海面,目光不曾为裂云挪动一瞬,淡淡道:“找死。”

  裂云潜藏的恶意还未来得及爆发,闻言一怔,心中忽而狂跳,长躯猛然摆动,便要先发制人,只见许庄动也不动,囟门一道磅礴白气冲天而起,直入云中,一晃化作一只纹理分明的百丈大手,五指微屈,猛地往下一拿!

  就如同拿捏一条田间的小蛇,轻易便擒住裂云千丈的蛟龙之躯,攥在手里,往礁石山上一掼!一声轰隆巨响,蛟龙扑腾的甩尾鞭打,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的磅礴大力,一掼之下,将礁石山打得崩裂,露出海面的山头都散落入海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蛟龙裂云发出怒极的嘶吼,妖煞滚滚弥漫,本就长达千丈的躯体忽然便开始变化,忽而疯狂膨胀,极力想要撑开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的拘束,忽而又急剧缩小,转眼间便缩小到几丈乃至几尺大小,妄图逃脱,然而任是如何挣扎,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亦随着变化,死死将其按在礁石上。

  至始至终,许庄的眼神都未为这头蛟龙产生一丝偏移,他仍然望着海面,心中升起了一丝讶异:“不打算逃走吗?”

  似乎回应许庄的疑惑,海面中传来异常的炸响,青鳞蛟龙忽然破海而出,庞大的身躯崩的笔直,尾腰处露出鲜血淋漓,白骨森森的横截面,赫然已经断去半身。

  覆海侯就这么带着半身,张开血盆大口,直冲许庄咬来。

  “真是无谓。”许庄将左手抬起,竖起剑指,“着!”剑丸一跃而起,晃一晃,分出八道剑光,又晃一晃,又化做十六道!

  十六道剑光同时朝覆海侯飞射而去,在空中划过弧线,只是轻轻一绕!覆海侯甚至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便分作数十段尸块,又落回海中。

  许庄探手轻轻一招,一颗圆滚滚的青色丹珠飞入手中,摇一摇,似乎要弥漫出浓烈的妖煞,还能感受到澎湃的雷元。

  “这便是蛟珠么?”许庄掂掂覆海侯的蛟珠,这才将目光放到被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死死拘在掌中的裂云身上。

  这头恶蛟挣扎之间,打得礁石山已经崩裂得不见了踪影,搅得周围海流紊乱无比,形成了异常凶险的浪卷和涡流,此刻许庄目光垂落下来,裂云心头猛然一寒,眼前忽然便闪过了许庄一剑斩断覆海侯,分光化影将其分尸的‘残暴’。

  覆海侯千年以来和自己明争暗斗,一路成长为一片海域中嚣狂无比的大妖,又做了龙宫的走狗,提纯了蛟龙血脉,修为大涨,终于压自己一头,封候覆海,据海纳贡,何等威势……

  最后这些景象都化作了许庄手中握着的一枚蛟珠。

  “道友且慢动手!”裂云大吼道,“小的愿降,小的愿认道友为主,受道友驱策!鞍前马后,必定尽心尽力,为道友所用!”

  “哦?若道友真心如此,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许庄把玩着蛟珠,微微一笑道,“只是可惜,贫道并不善驭兽之法……”

  言语之间剑丸又是微微跃动,裂云惊心大吼道:“道友且慢!道友!小的自愿吐出蛟珠,请道友代为保管,日后再寻法子便是!小的必不敢兴风作浪啊!”

  裂云生怕许庄又再回绝,猛得张开血口一吐,便飞出一丸丹珠,主人还身存的蛟珠,又是另一番模样,还泛着莹莹的金光,裂云按下心里的肉痛,运转妖煞,将蛟珠送到许庄身前。

  许庄接过蛟珠,露出玩味的笑意:“道友臣服之心,倒十分真诚……”

  见鬼的臣服之心!裂云心中暗骂不止,蛟龙脸上却露出人性化的讨好,诺诺道:“道友……”

  许庄故作讶异道:“嗯?道友还不改口么?”

  “啊!”裂云一个激灵,忙改口道:“主人……老爷!老爷!”

  许庄轻笑摇头,翻手将两颗蛟珠收起,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的大手倏而抽回,飞到空中又化作一道白气,尽数收回囟门之中。

  蛟龙裂云猛然去了拘束,忍不住在海中甩动尾巴,游了一圈,大感自由之畅快,忍不住生出了潜入海中逃之夭夭的想法,只是想到被许庄收起的蛟珠,终于还是老实从海中探出头颅,讨好道:“谢老爷!”

  “既然要跟随于我,还这般模样么?”许庄淡淡道。

  裂云闻言回首瞧了瞧自己庞然千丈的蛟躯,晃晃脑袋,忽然在海中一滚,庞大的身躯便收缩起来,片刻间便缩小到一丈有余,又左右打量了一番,咬咬牙,又猛得缩小起来,这次再停下时,已经一尺不到了。

  以往之时,似裂云这类海中大妖,都以大为美,这样的尺寸,从裂云出生以来,许久都未体会过了,难免感到十分不适,忍不住在水中扑腾了两圈,不敢再多做逗留,便腾飞起来。

  它失了蛟珠,妖力虚弱又难以为继,飞起来晃晃悠悠,大半天才飞到许庄身前,举起两只小爪艰难做了个拱手姿势,恭恭敬敬道:“裂云见过老爷。”

  庞然千丈,翻江倒海的恶蛟,此时竟显得有些可爱,许庄笑道:“这才有些许仙家灵兽的样子。”

  将这一尺不到的蛟龙放在手臂上,蛟龙顺从的爬入袖中躲起,许庄望了眼乌云渐渐散去显露的蓝天,放出灵识寻到贺山海的商船,他们已经逃离风暴之地,顺利的往更远方驶去。

  许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异感受,他知道贺山海已经渡过劫数,两人没有了奇特的因缘,只是到底是何因果呢?

  许庄沉思片刻,没有得出结果,皱皱眉不再思索,既然如此,不如就此别过吧。

  “去也。”许庄收回灵识,架起遁光,倏而飞至云层之上,不知去往何处了。

第29章 照月蓬玄阁 甲子玉仙楼

  照月岛在东海修行界中可以称说一声无人不知,不人不晓,但实际上,照月岛虽有些许景色,却并非什么灵岛仙山。

  照月岛之所以有如此名声,盖因其左近三山,受仙宗的直接管辖,在混乱的东海修行界中,可以说是被所有人认可的秩序之地,久而久之,便成了多方交汇,八面来财之所。

  整个照月岛也同时是一个庞大的仙家坊市,宝阁,云楼处处林立,遍布山水之间,上有悬空回廊连接,下有青石街道通行,行人皆是熙熙攘攘,还有小型船只直接沿着河道,穿过桥洞,驶入岛中湖泊,湖中更是许多花船楼舫,来去人客无数。

  而这照月岛仙市之中,最显眼的建筑无疑便是蓬玄阁,作为蓬玄阁主阁,并非单单一座如何华丽的宝阁,而是整体依靠山脉而建,由下至上,许多建筑联并一体而成的山庄,分有主楼,待客,灵兽,丹药,器物,典当,道术经书,仙宝通兑……等等许多,各分其职,其间还点缀有各种观景亭台,听香水榭。

  日前与贺山海商船分别之后,许庄便不再耽搁时间,数日来全速飞遁赶路,期间只在一处荒岛上停歇了半日,总算抵达了照月岛,便直往蓬玄阁而来,出示了玉令,寻张机一见。

  此时许庄已随着侍者兜兜转转许久,走过一处瀑布外悬空的回廊,又转入山路,延行数十步,才到了一处月洞门前。

  抬头一看,上书四个大字‘沁芳水榭’,此时侍者已经止步,许庄便独自入了门,方一过月洞,便听到隐隐传来笙乐之声,转过了屏山,穿过繁枝茂叶间瞧见一片碧湖旁的榭台上,莺莺燕燕一片倩影,有抱琴者,有奏笛者,有执扇开合,柔舞翩翩者……

  而自己所寻之人便背对着许庄大喇喇卧坐在湖边,边自斟自饮边随着乐音击节,好不快活。

  许庄踏着汀步走入亭中,歌舞也正巧到了尾声,那人击掌赞叹,大笑道:“好曲儿,好舞姿,赏!”便嘱咐侍从速速赏赐。

  “张道兄也是好闲情,好雅致啊。”

  “啊!”张机回头望了,吃了一惊:“你是……许庄!”

  张机忙起了身,上前两步,讶异道:“我听外面通传,说有人执信物来见我,我还以为是哪位旧友……未曾想居然是许兄!”

  他摇头自嘲道:“我非许兄这等真正求道之士,才有这般‘闲情雅致’,又有什么值得赞叹的。”

  “张兄过谦了。”许庄道。

  “哈哈哈!不谈这些!说来不长,也还不到二十年?你我相识之时,我便觉得许兄是身藏青云器,蛰伏待惊世,果然许兄回返东胜洲没多久,便听闻宗内传说许兄炼成上品金丹,斩杀五爪炎龙,名扬神洲的消息。令在下大为震撼啊!没想到这么快便又与许兄重逢,快快请坐!”

  张机大笑,招呼许庄落座,又朝侍者道“还不快去准备仙果灵茶,记得去仙食斋,取最好的糕点来……许兄!不如共饮一杯美酒如何?”

  他似乎朝许庄询问,又不待回复,连连吩咐道:“总之把茶,酒都呈上来!记着,取我玉液来,莫拿来劣酒,失了礼数!”

  又朝歌姬舞女道:“再舞一曲!若讨得许兄欢喜,我有重赏!”

  许庄见此情形,本来的话语也咽了下去,笑道:“怎么当得张兄如此盛情款待。”

  “欸!许兄,见外了。”张机一摆手,取过案几上的酒壶和耳杯,倒下满满一杯,双手一递道:“你应当说:盛情难却!饮!”

  “哈哈哈,盛情难却!饮!”许庄闻言也不再客套,双手接过耳杯示意,一饮而下,畅快大笑起来。

  “饮!”张机饮过一杯,又取来酒壶倾倒,倒得半杯,壶中便尽了酒水,这时侍者端来仙果,糕点,灵茶,玉液,张机连忙取过玉液,倒起酒来,两人又接着尝起这蓬莱仙酿。

  觥筹交错,转眼便是半壶入腹,玉液甚是醇馥,张机未运功解酒,已有了几分醉意,这时才笑意吟吟道:“许兄!十几年未见,如今又至东海,可是有什么要事?”

  许庄挲弄着酒杯,沉吟片刻,便直白道:“实不相瞒,今日叨扰张兄,是有事相求。”

  张机闻言做出不悦模样,说道:“许兄太也见外了,还与我说这些客套言语,许兄的事,便是我张机的事,只要是我帮得到的,绝无袖手的道理。”

  “那我便先谢过张兄了。”许庄将杯中玉液一饮而尽,举杯微笑道,“我要向张兄打听一个人。”

  张机问道,“是何人?”

  许庄道:“昔日曾听张兄谈及,你有一位友人,乃是天魔道法传人。”

  “哦?”张机闻言,停下了饮酒的动作,“许兄的意思是?”

  许庄微笑道:“我想张兄为我引见这位道友。”

  张机脸上露出疑惑:“这?我记得许兄似乎不与魔道中人相交?”

  许庄哈哈笑道:“张兄误会了,天下玄魔,还不是皆为求道?即使魔道中人,若不行那伤天害理,亏损功德之事,又有什么不能结交的道理。我想能与张兄交往的道友,也不会是此类吧?”

  张机闻言笑道:“许兄此话甚是有理,我张机的朋友,怎会是此类中人。”

  “实不相瞒,许某实在是遇上了难事,需借天魔道法摆平。”许庄取过酒壶,为两人斟上玉液,微笑道:“只是魔道中人,本就行踪诡秘,传承天魔道法者,更是寥寥……难觅行踪不谈,许某也不敢随意委以信任。”

  “原是如此!此事包在我张机身上。”张机闻言,立即大打包票:“许兄放心,我定会安排你与施仙子见上一面。”

  “嗯?”听到此处,许庄手中酒杯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算陈旧的记忆中忽然冒出一个素色长裙,白纱掩面的女子身影。

  总不能这般巧合,能与自己有过仇怨之人撞上?

  许庄摩挲着酒杯,不动神色问道:“施仙子?”

  “不错,施仙子,便是许兄要寻的天魔道法传人。”张机说道:“许兄尽可放心,我与施仙子结识与少年之时,至今也有半百年头了,张某可以担保,绝对值得信赖。”

  许庄沉吟片刻,还是将心头疑虑暂且放下,笑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张兄了。”

  张机饮下玉液,哈哈一笑道:“说来许兄来得还十分赶巧,施仙子行踪莫测,我本来也帮不上忙,恰是不久前,我才收到施仙子又来到东海的消息。”

  许庄有些讶异,魔道修士一向行踪隐秘,自己此行本来也并未抱有轻易功成的心理,却不料颇有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势头,似乎有些因缘际会的意味。

  许庄问道:“那张兄何时引见我与施仙子相识?”

  “欸!许兄莫急,非是我张机拖拉,其实我只知施仙子如今到了东海,亦不知具体仙踪何处。”张机边斟酒边说道,“不过……许兄请。”

  许庄见张机话犹未尽,也不急于一时,接过酒杯,两人又饮过一轮,张机这才说道:“许兄可知,不日蓬玄阁便有一场宝会将要举行,届时连续九日,都有宝物拍卖,施仙子已与我通过了信,要我为她留好了席位。许兄不如在我这逗留几日,届时施仙子到得蓬玄阁来,我再为两位安排会面。”

  许庄沉吟片刻,说道:“也好,那便叨扰张兄了。”

  “又见外了!许兄,你尽管住下,在下定好生招待。”张机笑道:“来来来,先饮过再谈。”

  “请。”

  “请!”两人又是举杯连饮,一时宾客尽欢,没过一两时辰,便饮尽了一壶玉液,此酒乃是蓬莱珍藏,传闻由千年灵果酿成,饮入口中,香醇自不必谈,还有不小增进修为之效,一壶入腹,张机已经醉眼迷蒙,还不过瘾,又欲唤来侍者取酒。

  许庄忙道:“张兄,在下有些倦了,玉液虽好,再饮不迟,今日不如到此为止吧。”

  张机怔了一怔,沉默少息,似乎运功解酒,眼中醉意散去不少,歉意道:“多年未见,一时兴起,忘了许兄舟车劳顿,抱歉!抱歉!”

  又唤过侍者,吩咐道:“一会你带许兄到甲子仙客楼安顿下来,再通传阁内,许兄是我的好友,万勿冲撞了贵客,知道了么?”

  “这……”侍者为难道,“禀阁主,前日最后一座甲子仙客楼也已经住入宾客了。”

  “什么?”张机皱眉道,“现在甲子仙客楼住的都是谁人?你且一一报来,我亲自去说明情况,请其移住……”

  “欸!张兄且慢。”许庄拦住道,“宾客已经入住,哪里有请人移居的道理,在下又不是什么奢遮人物,张兄随意安置便是。”

  “那怎么行?莫说许兄何等身份,你我至交好友,张某岂能待客不周。”张机说道。

  话虽如此,蓬玄阁以甲子仙客楼招待的宾客,无不是身份显赫,张机也难免苦恼,沉思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便兴冲冲朝侍者道:“快去着人收拾玉仙楼,将用过的事物取到我那边存置起来,全数换上新品,稍后带许兄到玉仙楼去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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