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台上无大小,台下立新坟 第25章

作者:夜星猫

  “什么情况。”栾芸萍此刻还在旁搭声。

  “除非是忍不住。”

  “废话!!”

  一说一乐的事情。

  最后这攒底气氛算是直接先起来了。

  不过相声,还是得说。

  毕竟报幕已经有了。

  至于《夸住宅》这个节目已经是非常传统的段子,但最开始由相声第三代传人恩绪所创的时候。

  市俗特色太多,不能拿到大场面去说。

  所以后来,相声泰斗马三笠先生改编了一些,在原有《夸住宅》的基础上,删去了前段的贯口。

  只保留了最后的一部分贯口,又添加了“良田千顷,树木成林,米面成仓……”这段贯口和垫话。

  所以也算是一段考验功夫的片段。

  不过在他们说的时候,侯镇依旧是到后台歇着玩手机。

  玩着玩着,终于玩到了郭得刚和于迁这两位的赶来。

  云成的专场,他们不可能不过来看看,只是刚要去侧幕时。

  听孔芸龙说起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十分开心。

  至于去扣钱责罚,那怎么可能,都没那个念头。

  那可是侯爷,扣钱也就舞台一包袱而已。

  只是郭得刚听了之后,还是替孩子有些无语,侯爷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

  也幸好,云成和小栾都有经验,不然换做其他演员,可能就被这弄恍惚了。

  不过来不及多想,于迁看了一眼时间后,先着急地说了一声。

  “现在时间不早了,去看看爷们吧,今天听说满场了。”

  “成,赶紧的!”

  郭得刚点点头,立刻跟随自己师哥过去,比起当大爷的心情,他这个当师父的要更加强烈。

第25章 贯口!基本功!

  郭得刚和于迁来到侧幕。

  正好看见的是两个孩子在舞台上丢的包袱,以及听见下面观众发出的笑声。

  但是前者首先关注的不是包袱响没响。

  而是放眼望去,舞台前满坑满谷的观众,以及各种的人头攒动。

  瞧见这的时候,郭得刚脸上全是欣慰,自己的孩子果真是最好的。

  而且也并非像那些不看重的主办方那样。

  现在这没有一个空座的场子,不就是证明了他现在的人气?

  于迁当然知道自己搭档的心情,不过没多说,他得看看爷们台上的活。

  ……

  “栾芸萍家里有钱,尤其老栾家这家里住的房子,没见过这么好的。”

  齐云成说到这里,目光往自己搭档那一瞅。

  栾芸萍感受到这目光,下意识接着问一句,“讲究吗?”

  “全世界第二大建筑,第一就是故宫!”

  一听一愣,栾芸萍惊讶一声,“第二就是我们家房子?”

  “对!”齐云成伸出三根手指头,“第三才是秦始皇陵!”

  “喝,这够厉害。”

  “排第二了不得!远瞧雾气昭昭,近看瓦窑四潲,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儿八字影壁。

  路北广梁的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内有回事房、管事处、传达处,二门四扇绿屏风撒金星,四个斗方儿写的是足疗保健!”

  嘡嘡嘡!

  一段小贯口给出来,然后四个字一翻转,下面观众听得笑声连连。

  栾芸萍则吓了一跳,望着下面这上千人,摆摆手,“好嘛,我们家开买卖的是吗?

  没有这四个字啊。”

  “有字啊。四个大字斋庄中正!”

  “这是对的。”栾芸萍放下心来搭一句。

  但是说完,齐云成立刻双手一翻转,“这后面写的是保健足疗!”

  “这是准备打后门进是吗?”

  “你不让搁前面吗?”

  “哪都不让搁。”

  几句话小磨一下,齐云成依旧是在贯口的节奏当中,手里轻轻一点桌子。

  “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儿高搭天棚三丈六,四个字的堵头儿写的是吉星高照!”

  “诶,这对。”栾芸萍高兴地点点头。

  “院儿里有对对花盆儿石榴树,茶叶末色儿的养鱼缸,九尺多高的架竹桃,有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儿,各种洋花儿,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茅房配茅房,西跨院茅房配茅房!”

  “四个厕所啊?”

  气口一落,栾芸萍憋屈着一张脸,“这能吃得下饭去吗?”

  齐云成这才立刻纠正,“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

  “赶紧离远着点!”

  点点头,齐云成口中依旧清晰念出,“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明支夜合的窗户,整扇儿的大玻璃,夏景天儿是虾米须的帘子,冬景天儿是子口的风门儿,再往屋儿里一瞧,那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

  ……

  ……”

  依旧是大段的贯口给出,但是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在齐云成嘴里都是清清楚楚。

  要知道这可是两千人左右的大场,放眼望去,最后排的人都不知道离多远了。

  可一人一张嘴,还是能做到无比的清晰,且字字送到观众耳中。

  换做一般人来说绝对不容易。

  尤其还这么多字鱼贯而出。

  但没别的,这就是相声行业的基本功。

  不过做到清晰真的只是基础,最为致命的就是气口以及节奏感。

  严格来说还有神态这一方面。

  而这都是言传身教,师父一个接着一个传下来的,要是自己练,没有纠正,一听就能听出毛病。

  这也是很多后世弟子的问题所在,因为的确好多不是师父教的!

  可齐云成这不一样,节奏和话语送入到耳中后,观众们都听得舒服至极。

  甚至口中越来越快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提速了起来,不断跳动。

  而到最后。

  舞台上的演员更是打了鸡血一般,动作和语速都变得更快。

  “要说戴表,谁也带不过你爸爸!!”

  “他怎么戴啊?”栾芸萍争分夺秒地搭一句。

  齐云成伸出手腕,口中语速再次提速。

  “你爸爸戴表都上谱,从左边带起!

  带欧米伽,劳力士,艾尔金,埋格纳,金壳套,银壳套,铜壳套,铁壳套,金三针儿,银三针儿,乌利文,亨得利,人头狗,把儿上弦,双卡子,单卡子,菊花梅花精工表,瑞士浪琴西铁城。有威利威仪威伯威伯迪。

  左手拿了个小闹表儿,右手提了个八音盒,头顶大座钟,怀揣挂表,未曾走道儿是叮当乱响。”

  “这是我爸爸戴表?”

  “给钟表铺搬家。”

  “搬家呀?”

  台词一完。

  舞台上两个演员面带笑容,鞠躬感谢。

  但也就在这时候。

  下面的观众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喧闹起来。

  “好!!!”

  “夸住宅这段高潮部分,那听得可太爽了,不抢不乱,字字清楚,这功底!”

  “真不愧是云字科,基本功扎实。”

  “赶紧让那群主流过来听听,齐云成的贯口都能把他们碾压趴下。”

  ……

  看着观众高兴的神采,听着下面的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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