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佑明 第146章

作者:枫渡清江

  戚金说着就挥手吩咐道:“上船!给我搜!”

  “不准他们搜!”

  霍维达急声大喊了一句。

  戚金则冷眼看着这些霍家豪奴与小厮:“谁敢在这时候拿兵器,就直接打死谁!”

  戚金话毕,就让一队火器手举起火铳来。

  这些豪奴和小厮们皆不敢动弹。

  而戚金则派了几个精细的人进去,搜索了起来,没多久就搜出来了大量私造盔甲!

  霍维达这时已对戚金道:“十万两!十万两银子求放过我们霍家和小生!”

  戚金一把将霍维达拽了过来,将他的手反扭在背后,且摁跪在了地上:“差点诬陷的老子死在大牢里,你让老子怎么饶你!”

  戚金说着就大喊一声:“全部押走!带到葛家当着葛家族人审问!”

  “求您放过我,我给二十万两,我霍家绝对愿意的!实在不行,三十万两!”

  霍维达则在被押到葛氏宗族祠堂时,继续哀求戚金来。

  戚金没有理会他这话,只是逼着霍维达对着葛家族人讲了整个过程,也让霍维达指认出了他们在葛家作案后埋藏甲胄的地方。

  葛二丫族兄葛永俊因而大怒,直接揪住了霍维达:“亏我还与你相交,认你为友,没想到你竟如此蛇蝎不如!”

  霍维达忙哀求道:“承理兄恕罪,令族妹实在是有些姿色,弟一时没忍住才做出了这不得已的事!”

  “屁的不得已,明明是蓄谋已久!”

  戚金一把将霍维达掼在了地上,且脚踩在他身上,夺过麾下士兵一把火铳来,指着霍维达问:“有哪些人和你一起做了此事?”

  “除了我和我的小厮们,就是我募的几个当地地痞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姓名和诨号!”

  霍维达哭丧着脸回道。

  砰!

  霍维达的话刚一落,就一声铳响,一道白烟在他面前出现,他的一小厮捂着裤裆在地上打起滚来。

  “把他砍了!这姓霍的家奴小厮全部都这样处决!”

  戚金把几乎戳着霍家家奴裤裆开枪的火铳丢给了自己的士兵后,就吩咐了一句。

  接着,戚金又看向霍维达道:“要不是锦衣卫的弟兄说你还有价值,真想也这样处置了你,且先留你一条狗命!”

  戚金说了一句,就对跟来的锦衣卫王贵新道:“锦衣卫的兄弟,他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一定把他幕后的人都挖出来,彻底还金吾卫兄弟的公道!毕竟大家都是属于亲军卫嘛!”

  王贵新点了点首说道。

  这时,一连串的惨叫出现,一个个霍家家奴小厮们皆蜷缩在地上,嚎的撕心裂肺,且没多久就被枭首。

  除了霍维达,还有其他在暗中搞事的许多人也相继被抓。

  总之,一时间整个南直隶,乃至不仅仅是南直隶,到后面浙东一带,也都开始出现巡警队,四处清剿乱民。

  一时间,整个东南的豪右势力,只要敢冒头,就基本上遭到血洗。

第204章 逮捕幕后高官

  随着大量豪右势力遭到血洗,以致于所谓的民变远没有达到幕后豪右们的预期后,豪右们也渐渐意识到了这里面的不妙。

  吕藿此时就因为看见,街上出现的一个接着一个被抓到街道旁的地痞流氓,被巡警队的官兵枪杀的场景,而于阁楼上沉声问着顾秉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巡警队,而且是抓到违法的就杀!”

  “不清楚!”

  “一下子就冒出了许多。”

  “据我从乡下押租来的庄户们说,乡下的巡警队更多!”

  “甚至有的所谓巡警兵是一边剿匪一边耕田,表面上看是一群农夫,但一过去真要对他们烧杀劫掠,他们就抄出了家伙,而且训练有素。”

  “而这些巡警队,说是奉了总督海瑞的钧旨,以严打的方式剿灭反贼!”

  顾秉仁这时回答了起来,且问着吕藿:“公没有从海瑞那里问出什么吗?”

  吕藿一拳重重砸在了美人靠上:“这海刚峰一直躲在不肯见我们!”

  说着,吕藿就问道:“跟你常来往的那个生员霍维达呢,他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他已经回无锡了,还没来。”

  顾秉仁道。

  砰砰!

  这时,吕藿就看见又是一批被扣押起来的地痞流氓被集体枪毙,顿时整个枪毙的地方血流成河,就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你这里先收手吧,以免海瑞挖出什么来。”

  顾秉仁点首:“只能如此。”

  接着,顾秉仁就一脸愤懑道:“现在罢市也不敢罢市了,一罢市就被没收产业;弃耕更是不可能了,而会被当作反贼论处,只是我想结束,也不一定真的能结束,放出府的豪奴与地痞流氓一旦抢上了,就很难一时停下来的。”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吕藿回来了一句。

  顾秉仁则道:“无论如何,公还是再去海瑞那里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这巡警队,能不能撤销?”

  “现在让这巡警队这么搞下去,民变没了不说,我们这些大户就真的只有老老实实的执行官绅一体纳粮当差新政一条路了!关键是,也失去了许多掌控乡民的权力,毕竟治安都让他们去维护了,那我们这些乡绅还做什么?!”

  “那些小民和小商贩乃至雇工们,也会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中计了,我们想以民变威胁江陵和海瑞,结果江陵与海瑞就干脆趁机让官府的权力下了乡。”

  “这无疑相当于我们拱手把自己的权力让了出去。”

  吕藿这时也神色凝重地说了起来。

  “本宪这就去问!”

  “他海瑞再不见本宪,本宪就一直坐在他总督衙门等他!”

  接着,吕藿就戴上乌纱帽转身而去。

  顾秉仁则朝吕藿拱手,然后,也心疼地看向了外面已流成河的被杀豪奴与地痞流氓的鲜血:“造孽啊!真的是造孽啊!”

  接着,顾秉仁就又看见一巡警队正排队在一国税司的官兵抬来的一箱碎银旁领饷银。

  虽然这些碎银每块看上去不过一钱的样子,但他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也无法接受,而咬牙切齿道:

  “他海刚峰怎么这样做,白花花的银子发给这些肆意屠戮我缙绅爪牙的人,简直是令人可恨!”

  可顾秉仁也只能在心里恨一下。

  在坐轿子经过这些巡警队时,他大话都不敢说一下去,乃至在见到又是一大队巡警队进来后,更是直接吩咐轿夫绕道。

  砰!

  甚至,在听见一声铳响后,顾秉仁还哆嗦了一下,而吩咐轿夫改道去秦淮河,他决定去秦淮河花船上住一段时间,以恢复一下心情。

  砰砰!

  但对于小民们而言,无论是做买卖的还是做工的,听见这些铳响却是安心了许多,如听到过年的鞭炮一般。

  因为他们已经发现,这些铳响是在保障他们生活得安宁与有序。

  吕藿则在听到这些铳响,看着血染得秦淮河红了一遍又一遍时,心情很沮丧,以至于在往海瑞这里走来时,一脸凝重。

  而就在吕藿沮丧地猛摔下轿帘时,不打算再看已经逐步恢复的生活秩序,也不愿意再看那些小商小贩又能出来吆喝叫卖,乃至许多大店铺也纷纷开张一幕时,他的轿子却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吕藿因而厉声问了一句。

  这时,吕藿的管家安三跑了过来,神色慌张道:“老爷,有锦衣卫,拦在了我们的轿前!”

  “有旨意,着南京左佥都御史、操江提督吕藿听宣!”

  来的锦衣卫正是万邦孚一行人。

  而万邦孚这时则已在外面喊了起来。

  吕藿顿觉不妙,且对自己的管家安三低声训斥道:“怎么没有人提前通知,派悍民拦住他们?”

  “我的老爷,现在到处都是巡警队,严打反贼,哪个敢怂恿悍民拦住他们?”

  “如今看来,多半是被拦在镇江的那队锦衣卫!”

  这安三回道。

  “吕佥宪!你是要抗命吗?”

  万邦孚这时在外面问了起来。

  “不敢!”

  吕佥宪喊了一声,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且神色不安,并跪在了地上。

  接着,万邦孚就宣起旨来:“敕曰:吕藿目无君上,掌掴天子亲军卫……”

  吕藿听着听着就面色苍白起来,且低声嘀咕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吕藿说着就突然仰头大喊了一声,就道:“元辅怎么会因为我掌掴一武弁,就要将我治以同谋逆罪,要杀我父子?!”

  “我可是文臣,是堂堂进士出身的佥都御史!”

  “带走!”

  万邦孚没有与吕藿多言,只吩咐了一声。

  于是,两锦衣卫缇骑就下马过来,一人将枷锁卡进了他的脖颈里,一人则将手脚都拷了起来。

  而吕藿没多久就被这两人抓进了囚车里。

  吕藿则茫然无措地看了看周围,而周围的做买卖与在作坊里务工的,乃至于大街上卖艺的,和购货的行人,皆只是对他侧目而视,甚至脸上浮现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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