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风华 第567章

作者:沙漠

七名贺骨人,秦逍解决的两个躺在地上一时间无法恢复,塔格一刀斩断一名贺骨人的臂膀,剩下四人分成两队,两人去攻塔格,贺娄伏和另一人则是挥刀砍向秦逍。

秦逍握刀在手,避过贺娄伏砍过来的一刀,挥刀向另一人劈去,那人抬刀抵挡,他倒是挡住了秦逍的刀,却扛不住秦逍的大力,秦逍这一刀砍下,却是连人带刀劈在那人的头顶上,那人双眸显出骇然之色,秦逍迅速回刀,不等那人有任何动作,挥刀横削,刀光过处,那人的脖子已经被锋锐的马刀割断了喉咙,鲜血喷出。

贺娄伏惊恐无比,只觉得这年轻人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塔格力战两人,虽然占得上风,却也不处下风,闪动之间,连连出刀,那两人的身手也是不弱,配合也算默契,固然伤不到塔格,塔格一时也伤不得他们。

秦逍杀死一人,扭头向贺娄伏看过去,脸上竟然带笑,贺娄伏看到秦逍脸上的笑容,却像见到鬼一样,一时不敢挥刀上前,反倒是紧握手中刀向后退。

秦逍见状,含笑道:“你站在那里不动,我便不杀你,否则我定将你脑袋砍下来。”也不废话,却是丢下贺娄伏不管,转身挥刀去为塔格助战,那两人本来也只是和塔格打了个旗鼓相当,瞥见秦逍杀过来,顿时慌了神,秦逍一刀砍向其中一人,那人急忙刀背架住,但秦逍这次运刀却不是硬砍,“当”的一声响,趁着两刀相贴之际,挥刀一抹,顺着对方的刀刃削了过去。

秦逍得到血魔老祖传授刀法之后,却也经常思索刀法之中的法门,血魔刀法最要紧的便是顺势而为,无论对方如何出刀,都能够顺着对方的刀势加以利用,使出流畅至极却有诡奇无比的招式,修习血魔刀法之前,秦逍自然想不到可以顺势抹刀,但他时常钻研,对这种法门却也是越来越熟悉,虽然还达不到炉火纯青随心所欲的地步,却也是得心应手。

那人自然想不到秦逍还会来这一手,猝不及防,手指剧痛,来不及转身,身体向前蹿出,蓦然止住脚步,身形凝滞,却是一把长刀透腹而出,鲜血淋漓。

贺娄伏看在眼里,全身发寒。

今日为躲避风雪,钻进这乱石堆里,却不料碰上了真羽塔格,本以为是天神给他立下奇功的机会,欣喜不已,但此时才明白,自己是钻进了坟墓,只是这片刻间,自己的同伴或死或伤,七名勇武健壮的贺骨勇士,竟然不堪一击。

眼瞧见秦逍一刀穿腹,他竟是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可是还没跑出两步,却感觉自己的右腿小腿肚子一阵巨疼,身体顿时失利,扑倒在地,看向自己的右腿,竟发现一把大刀穿透了自己的腿肚子,剧痛钻心,抬头时,却看见秦逍正盯着自己,手中无刀,那年轻人竟是将刀作为暗器般打出来,穿透了自己的右腿,此等力量,着实恐怖。

乌晴塔格以一敌二尚能一战,被秦逍解决一人,独战一人,立马就占了上风,连连出刀,将那贺骨人逼退数步,陡然娇叱一声,一刀砍中了那人的手腕,断手连刀飞出,那人惨叫声中,塔格又是一刀,砍断了那人的脖子,鲜血喷溅而出,一时间山洞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塔格喘着气,见到自己斩断胳膊那人靠坐在石壁下,正趁机撕扯衣襟想要包扎断臂处止血,只是衣襟还没包上,就发现塔格看向自己,那人断臂处剧痛钻心,可是却也顾不得,另一只手抓住刀,想要起身一搏,塔格根本不给他机会,两步冲上去,兜头砍下,那人无可奈何,举刀来挡,却不料塔格这只是虚招,砍到半途,手腕一转,改砍为削,也是一刀割断了断臂人的喉咙。

真羽部和贺骨部厮杀多年,双方生死之仇,他哥下手斩杀贺骨人,毫不留情。

只是这片刻间,四名贺骨人已经丧命山洞之内。

塔格知道这些人的头领是贺娄伏,杀死断臂人之后,握着滴血的刀走向贺娄伏,贺娄伏见状,知道命在旦夕,只见塔格经过裆部被踢那人身边之时,顺手一刀,冷酷无情将那人也一刀宰了。

被秦逍第一个打中小腹在地上躺了好一阵子那人却已经顾不得其他,捂着肚子起身,扶着石壁,跌跌撞撞就往外跑,看也不看其他同伴一眼,却听身后传来塔格的冷厉之声:“再跑一步,割断你喉咙。”

那人一惊,虽然知道留下来是必死无疑,但两条腿却如同灌铅一般,竟是不敢再往前走出一步。

第978章 阴云密布

塔格经过秦逍身边,看了一眼,问道:“你怎样?”

“没事。”秦逍冲着塔格一笑,向贺娄伏努努嘴,塔格立刻明白意思,缓步走过去,美眸如刀,贺娄伏肝胆俱裂,却还是硬着脖子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塔格冷笑一声,举臂挥刀,一刀砍下去,贺娄伏惊骇叫道:“饶命!”

刀刃距离他脑袋咫尺之遥顿住,塔格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塔格,我罪该万死。”贺娄伏脸色惨白,哀求道:“求你饶命!”

塔格冷然道:“你说两年前见过我,你是贺骨人,怎会见过我?”

贺娄伏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秦逍却在后面淡淡道:“塔格,这人是条汉子,我估计他什么都不会说,不用和他废话,一刀砍了他再说。你要是不解气,砍了他双腿双手,然后扒光了衣服,将他丢在雪地里,咱们看看他到底是被冻死,还是鲜血流尽而死,咱们还可以打个赌。”

塔格心想你还真是喜欢扒人衣服,不过却点头道:“这主意不错。向恭,你过来扒了他衣服。”

秦逍笑道:“不用我动手。”冲着那僵在石壁边的贺骨人道:“你过来,将他衣服都扒了。”

那人回过身,看了躺在地上的贺娄伏一眼,脸上肌肉抽搐,却不敢动作。

贺娄伏却是心下骇然,暗想这个唐国人真是歹毒至极,想到四肢被斩被丢到雪地上的景象,寒意袭遍全身,急忙道:“两年前赫连部向贵部卖马,他们派了一队人马到马场挑马,我当时也混在队伍里,在马场见到塔格,所以认识。”

“你混在赫连人的队伍里?”塔格有些意外,蹙眉道:“你混在队伍里做什么?”

贺娄伏知道若是不能交代一些硬货,今日定是要死在这里,回答道:“可敦想了解真羽部各大马场的战马数量,所以派了人混在各支买马的队伍里,是为了打探情报。”

“你们这次过来,也是为了打探情报?”乌晴塔格立刻明白过来,冷笑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贺娄伏有些犹豫,却听秦逍道:“如果我是你,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塔格问什么,我一定老实回答。若不回答,塔格肯定饶不了你,你要是老实交代,塔格看你态度诚恳,说不定还会考虑放你一条活命。杀不杀你,只在塔格一念之间,你真的没什么好犹豫的。”指着那僵立不动的贺骨人道:“你要不想活命,他或许愿意,你不想说,他未必不会说。”

贺娄伏一惊,塔格已经道:“不错,谁老实交代,我可以放他活命。”

那僵立的贺骨人再不犹豫,大声道:“我说!”

“等一下。”贺娄伏急忙道:“塔格,他知道的没有我清楚,我……我都告诉你。”生怕同伴抢了活命的机会,供认道:“我们是奉命打探真羽部的动静,看看……看看真羽部是否有调兵的迹象。”

“什么意思?”

“虽然不能确定,但可敦已经集结兵马,很可能是要攻打贵部。”那贺骨人抢着道:“我们潜入真羽草原,打探真羽诸部动向。我们听说真羽汗已经归天,可敦觉得真羽汗归天之后,真羽部很可能会因为汗位之争发生内乱,她……!”

此人尚未说完,贺娄伏已经大声呵斥道:“住口。”向塔格道:“塔格,他知道的只是皮毛,没我清楚。前几天可敦已经得到真羽汗已经归天的消息,立刻召集诸部吐屯长老召开会议,下令诸部兵马迅速集结。可敦说真羽汗虽然想让塔格继承汗位,但贵部左大都尉野心勃勃,也一直想坐上汗位,绝不甘心看着塔格戴上鹰头指环,所以真羽部必然内乱,正是我们出兵的好时机。”

秦逍在旁也不说话,心下却是感叹,之前塔格就提到过贺骨部可敦挛鞮奴云,这位可敦能够掌控贺骨部,当然不是泛泛之辈,此时听得贺娄伏所言,挛鞮可敦竟然料定真羽部会发生内乱,可见挛鞮可敦确实了得。

塔格虽然也算精明强干,但毕竟年轻,如果真的坐上真羽部汗位,却未必是挛鞮可敦的对手。

乌晴塔格却已经是花容微微变色,声音却依然冰冷:“挛鞮奴云准备出兵了?”其实她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锡勒另外两大部落一旦得知真羽汗过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也一定有所动作,不过得到贺骨部已经调兵遣将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吃惊。

“乌洛兰马场最近防备森严。”贺娄伏道:“可敦若要出兵,在第一个打的就是乌洛兰,只是许多人觉得乌洛兰是最硬的一块骨头,如果真羽诸部不能及时救援,我们还可以尽快打下来,可万一真羽部没有因为继承汗位而发生内乱,甚至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增援,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就会很麻烦。”顿了顿,才道:“所以可敦派了几路人马潜入真羽草原,打探真羽部的情报。第一是要弄清楚真羽汗帐是否发生内乱,第二是要弄清楚真羽诸部是否开始集结兵马,打探到消息之后,我们立刻回禀。”

塔格心下吃惊,却还是冷着脸道:“那你们打听到什么情报了?”

“我们……我们负责打探真羽诸部是否集结兵马。”贺娄伏道:“探明这几天真羽诸部并没有兵马集结,似乎并没有防备的准备,所以准备赶回铁山向可敦禀报,半道上遇到大雪,发现这里有一片乱石堆,所以……!”

“所以如果你将消息送回去,挛鞮奴云就会出兵攻打乌洛兰?”

贺娄伏犹豫一下,才道:“可敦是否立刻出兵,我也不知,不过……不过兵马集结,可敦只要一声令下,贺骨大军就会直扑乌洛兰。”

塔格心下骇然,却听秦逍问道:“你们派出多少人马打探情报?”

“至少也有五六路人马,都打扮成普通牧民的样子。”贺娄伏道:“我们只是其中一路。”意识到什么,马上道:“塔格,你……你就算杀了我们也没有用,其他人探得消息之后,也会回铁山禀报,他们依然会将情报送到可敦面前。”

塔格又惊又怒,想了一下,才问道:“你们是从哪处过来?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昨晚穿过秃仑部,一直往西北方向走。”贺娄伏道:“现在是什么地方,我们也弄不清楚。”

塔格若有所思,陡然间挥刀,手起刀落,贺娄伏连叫喊声都没发出,便被塔格一刀砍断了脖子,当场毙命。

最后那名贺骨人大吃一惊,转身就跑,塔格自然不容他逃脱,飞步追上,一刀砍中那人后背,又是一刀砍在了那人脖子上。

秦逍见塔格出手干脆利落,心想这位塔格做事倒也不拖泥带水。

塔格杀死两人,也不耽搁,迅速从尸首身上将酒袋摘下来,又从贺娄伏身上扒下毛袄,丢给秦逍道:“加件衣裳可以御寒。”此刻她身上挂了好几只酒袋子,递给秦逍一只酒袋,等秦逍接过,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现在走?”秦逍诧异道:“你是急着赶回汗帐?”

塔格点头道:“贺骨人要动手了,如果他们派人联络了步六达,那么这两部很快就会同时打过来。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嘱咐真羽垂集结兵马,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挛鞮奴云要打乌洛兰,乌洛兰只有三千勇士,贺骨人至少可以集结两万铁骑,如果他们的主力趁机打到乌洛兰草场,那里的守兵根本无法守住。”向洞口外看了一眼,心急如焚道:“乌洛兰草场距离铁山不过二百里地,比真羽汗帐到那边的距离都要近,这样的天气,一旦贺骨人打过来,我们调兵增援都来不及。”

秦逍道:“塔格准备现在回汗帐集结兵马增援?”

“即使现在赶回汗帐,要集结兵马也不容易。”塔格握拳道:“这样的天气,行军困难,没有三五天时间,根本集结不了主力兵马,再从汗帐出发,一切都来不及。我现在只能尽快赶回汗帐,派人向各大帐传令,让他们各自前往乌洛兰草场增援。”知道救兵如救火,没有时间多说,道:“你若不想走,我们……就此分别,以后若有机会,再重重赏你。”

秦逍叹道:“那你知道方向?”

“秃仑氏是我们真羽的部族。”塔格解释道:“这些人昨晚穿过秃仑营地,一直向西北方向走,那么咱们只需要向南走上几十里地,然后折向东边,一直走下去就能抵达汗帐。”

“这样的天气,即使有坐骑,走起来也是艰难异常。”秦逍凝视塔格:“而且这风雪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不担心中途发生意外?”

塔格神情决然,摇头道:“没有选择了,真羽部大敌当前,就算是死在半道,我也要赶回汗帐!”犹豫一下,才道:“向恭,你的恩情我会记住,你不想走也是理所当然,咱们就此分别。”横臂于胸,却是向秦逍行了一礼。

秦逍站起身来,套上了外袄,摇头叹道:“我虽不算好色之徒,却也是怜香惜玉,实在不忍心让塔格独自上路。我不在你身边,若是再遇上什么事,你那真是叫天天不应。罢了,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回汗帐,不过咱们可说好,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我如果真的将你送回汗帐,你可别让人将我绑起来砍了脑袋。我打你屁股,是你先招惹我,不能记仇。”

塔格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道:“你放心,我不是不讲道理。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屁股吗?汗帐很多姑娘的屁股又大又圆,到时候我让她们站成一排,任你挑选。”

秦逍倒想不到塔格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顺杆上爬,嘿嘿笑道:“她们的屁股能比塔格还好看?”

塔格也不理会,扭身便走,秦逍只能跟在后面,看着塔格随着腰肢扭动左右摇摆的丰美腴臀,心想这草原上恐怕没有几个女人的屁股比塔格更吸引人,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屁股。

第979章 指环

十年一见的大风雪同样将真羽汗帐笼罩其中。

整整两天的大风雪,不但让不少牛羊冻死其间,甚至许多的帐篷硬是被积雪压垮,这对草原的牧民来说,无疑是一个悲惨的冬天。

普通的牧民拥有的牛羊并不多,而且还要依靠这些生出度日,大风雪来临,将自家牲畜冻死,来年的生活必将艰难无比。

如果能有几头牲畜,牧民还能够平安地度日,一旦丧失了这些赖以生存的牛羊,来年就只能为其他人放牧,需要多年才能重新置办家财,在这几年内也将过着异常艰苦的日子。

除非发生战争,能够在战场上立下功劳受赏,如此能够得到部族的赏赐,可是这样的赏赐,需要用命去拼。

牧民们的痛苦,左大都尉真羽垂并不在乎。

温暖的大帐之内,火盆烧得正旺,最好的马奶酒摆在桌子上,十几名部族的吐屯长老围坐一圈,就着马奶酒大块吃肉。

“今日其实不是我找你们过来,而是法令官有事宣布。”真羽垂放下酒碗,笑道:“连日来,法令官贺赖拔对真羽恪行刺阿毗迦一案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看向坐在桌边的法令官贺赖拔,抬手道:“贺赖拔,你和大家说说情况。”

贺赖拔犹豫了一下,终是起身道:“经过调查,已经可以断定,案发当时,只有真羽恪进过阿毗迦的帐篷,杀死阿毗迦的凶器是真羽恪随身佩带的豹骨刀,而且真羽恪杀害阿毗迦是被当场抓住,所以真羽恪确实是杀死阿毗迦的真凶。”

在座众人互相看了看,本来一片热闹的气氛静了下来。

“贺赖拔是我们部族最公正的法令官。”真羽垂肃然道:“他调查出来的结果,我相信在座诸位不会怀疑。”

真羽坦立刻道:“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那天夜里,就已经可以确定真羽恪是凶手。塔格担心冤枉好人,这才让法令官详细调查,现在有了结果,就没有异议了。”看向贺赖拔,问道:“法令官,行刺阿毗迦,应该如何处置?”

贺赖拔看了真羽垂一眼,终是道:“阿毗迦是部族的智者长老,杀害阿毗迦,等同于谋害大汗,同样是处以五马分尸的惩处。”

“很好。”真羽垂冷笑道:“既然确定了凶手,也有了刑法,那就按照部族的刑法来办。阿毗迦被杀,大家都是悲愤不已,早日处决凶犯,大家才会心安。贺赖拔,你是法令官,就由你来主持这次的刑罚。”

“大都尉,这事儿要不要等塔格回来再做决断?”一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真羽垂道:“乌洛兰索被行刺,塔格匆忙前去处理,这样的天气,几天之内肯定是赶不回来。真羽恪虽然是凶手,但他毕竟是部族的右大都尉,东边许多氏族都是听他号令,如果没有塔格的吩咐,现在就处决了他,只怕……?”

“你是害怕那些氏族大帐造反?”真羽垂冷笑道:“迎敌之时,他们确实受真羽恪统帅,可他们是真羽部族的人,不是真羽恪的奴隶。如果他们知道真羽恪杀死了阿毗迦,难道还会支持他?正因为我担心一些别有居心之辈会因为真羽恪而闹出乱子,所以才决定尽早处决。真羽恪被处决,那些氏族大帐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个时候,谁要是给真羽恪说话,那一定是他的同党。”

真羽坦笑道:“左大都尉,今日在座的都是部族的吐屯长老,大半数都在这里,虽然乌晴塔格不在,但我们这些人足以决定真羽恪的生死,只要大家没人有异议,处决真羽恪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定下来。”扫视众人,问道:“你们有谁反对?”

大帐内一片沉寂,真羽垂见无人反对,正要说话,终是听得一个声音道:“大都尉,我个人的意思,还是等塔格回来做决定为好。一直以来,处死部族的吐屯长老,都需要大汗下令,贺赖拔虽然是法令官,却也无权直接处死任何一名吐屯或者长老。大汗归天之后,新任大汗尚没有选出来,要处决右大都尉,没有大汗的命令就是违背了部族的规矩。”

“达勃尸罗,你觉得这么多吐屯长老的决议,都无法处决真羽恪?”真羽坦立刻道:“我是大汗的堂兄弟,真羽垂是部族左大都尉,更是大汗的亲兄弟,在场的也都是各大帐的吐屯,还有部族受人许多受人尊敬的长老,难道这么多人还比不了塔格一个人?”

达勃尸罗说话倒是谨慎,恭敬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小小都尉,统帅汗帐的射雕者,有些话本不该多说。不过射雕者的职责,除了保护大汗,也要维护部族的传统规矩,所以不得不说出个人的意见。”

射雕者是汗帐禁卫军,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人,但却是整个部族最精锐的兵马,亦是守卫汗帐的忠诚勇士。

达勃尸罗只是个都尉,身份其实比不了各大帐的吐屯以及长老,但每一位射雕者都尉俱都是大汗最信任的勇士,而且掌握汗帐禁卫军的兵权,所以身份虽然比不得吐屯长老,但说出的话却不会被人所忽视。

射雕者是部族十分特殊的一支兵马,他们只会对大汗效忠,如果前任大汗退位或者应故归天,有新的大汗继任,那么射雕者将会对新的大汗宣誓效忠,不过现在真羽部新大汗迟迟没有定论,射雕者也只能等候新的大汗上位。

在看这段时间,射雕者将会守卫着大汗的金顶汗帐,在新任大汗确定之前,那是谁也不得进入金顶大帐。

“达勃尸罗说得对。”真羽垂笑道:“要处决大都尉,需要大汗之令,这话并没有错。”抬手摸着自己的粗须道:“虽然现在新的大汗还没有确定,但按照我们部族的传统,拥有鹰头指环的人可以暂行大汗之权,达勃尸罗,我这话没说错吧?”

达勃尸罗皱眉道:“没错,只是……大汗归天之前,将鹰头指环交给了阿毗迦,指示阿毗迦将鹰头指环戴在新任大汗的手上,可是阿毗迦已经死了,鹰头指环也不见踪迹……!”

“你错了。”真羽垂摇头道:“鹰头指环没有失踪。”探手入怀,伸出手,随即张开,在他手中,却是一只金光闪闪的指环,造型奇特,最显眼的便是鹰头雕饰,虽小却异常的精美。

“鹰头指环!”有人惊呼出声。

其他人也都显出惊讶之色,显然没有想到鹰头指环竟然会在真羽垂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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