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你别怂 第816章

作者:贼眉鼠眼

金达妍一直垂着头,脸蛋儿红润得像寒冬里的腊梅。

良久,金达妍突然低声道:“你,你为何跟屈突仲翔说,我,我是你的……女人?”

李钦载扭头看着她,眼中含笑:“帮他断了念想,也给你省了麻烦呀,难道不对吗?”

金达妍没听到想要的答案,神情顿时有些失落,低声道:“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我就问你,咱俩有没有在一起睡过?”

金达妍闻言脸蛋儿愈发血红,神情又羞又怒,恨恨地瞪着他。

李钦载却坦然无惧地道:“既然咱俩睡过了,我说你是我的女人,有错吗?”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不屈不挠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睡”这个字,可以是动词,也可以是动得很激烈的词。

李钦载与金达妍确实一起睡过,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着婴儿般的睡眠,但他话里的意思也没错,确实睡过,在这个封建的年代,男女一起睡过,当然代表她是他的女人。

没毛病。

金达妍却羞得不行,她一直努力忘掉那晚的事,在李钦载面前装作坦然,然而一个黄花闺女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这么刺激的事她怎么可能忘掉?

现在李钦载重新提起来,金达妍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不必照镜子都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已是一片血红。

表情说不出是羞涩还是尴尬,金达妍加快了脚步,垂头急步与李钦载拉开了距离。

李钦载慢悠悠地走在她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向来高冷的女神医露出羞涩的样子,反差感很强烈,果真有一种满足了征服欲后的成就感。

……

屈突仲翔被抬回了蒋国公府,李家部曲把人扔在府门外便离去。

这一代的蒋国公名叫屈突寿,是屈突通的嫡长子,也是屈突仲翔的大伯。

听闻府里禀报,侄子被打得遍体鳞伤,家中亲卫也被放倒一片,被人仍在国公府门口,屈突寿不由勃然大怒,当即便赶回了家。

事情根本无法隐瞒,哪怕亲卫们打死不说,屈突寿也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然后,屈突寿气疯了。

气的不是李钦载,而是他那个不争气的侄子。

这事儿根本没脸去报仇,因为从头到尾理亏的都是屈突家,更没脸去太极宫告状。

今时不同往日,大家都是开国功臣,但英国公李勣还活着呢,而且正被天子委以重任,在海东半岛大杀四方。

而蒋国公早在贞观二年就病逝了。

一个是还在世,一个早已病亡,同样是国公,在天子心中孰轻孰重难道还不清楚吗?

再说,就算不论英国公的分量,仅仅是李钦载一人的分量,也不是蒋国公能比的,人家年纪轻轻已爵封郡公,不靠祖荫不靠恩幸,纯粹是实打实自己拼出来的功劳。

分量相差如此悬殊,这官司怎么打?

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屈突仲翔理亏,无端端砸人家医馆,不废了你的手脚算客气了。

屈突寿几乎都没怎么考虑,立马便熄了报仇告状的心思。

不仅没心思跟李家打官司,屈突寿暴怒之下抄起棍子,冲进后院,将正在哀嚎的屈突仲翔又揍了一顿。

当然,屈突寿如此举动,倒也不能说明他讲道理,而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

若是换了贫苦人家与屈突仲翔起了冲突,屈突寿的选择大约又不一样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李钦载与金达妍回到国公府后,金达妍招呼都不打便羞奔进了房。

李钦载还想调戏她几句,可她根本不给机会,实在有些遗憾。

刚回到家,痛揍屈突仲翔的消息已传遍了长安城。

消息是什么版本已无所谓,反正人也揍了,仇也报了。

倒是李钦载那些弟子们听闻后,纷纷赶到国公府,询问事情始末。

李素节等人摩拳擦掌,似乎有再揍屈突仲翔一顿的冲动,李钦载陷入了沉思,这群小混账如今愈发嚣张,自己该不会成为长安城一股黑恶势力了吧?

仔细想想,最近几次与人冲突的事件里,小混账们或多或少都参与了,而且明明自己是当事人,他们却比自己更兴奋,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看起来根本不像为自己出头,而是找到了生活的乐趣。

越想越不忿,李钦载当即下令,小混账们每人每月加十套试卷,年轻人精力太旺盛,必须找点事情消磨他们的精力。

李素节等人一片哀嚎声中,李钦载心满意足地回了后院。

哎,这就对了,是这个味儿,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本身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今日医馆被砸,事情还没完。

李钦载已让吴管家拿钱修复医馆,这笔钱自己先垫上,不能耽误金达妍治病救人。

至于修复医馆的钱,李钦载在等屈突家的反应,如果屈突寿无动于衷,李钦载说不得还会再称量一下屈突家的斤两。

得了理,就是不能饶人。

……

第二天,李钦载睡到日上三竿,打着呵欠刚走出后院,吴管家一脸难看地走来,向李钦载禀报了一件事。

有人堵门。

堵门的算是熟人,昨天刚挨过揍的屈突仲翔。

李钦载愣了许久,怎么也想不通,昨日挨了痛揍也就罢了,究竟谁给他的勇气,居然今日敢堵英国公府的门。

“哈哈,好,好得很!”李钦载眼中冒出寒光:“我这几年大约是心慈手软,别人以为我好拿捏了,哈哈,好!”

“召集部曲,我去会会他!”

说着李钦载大步朝府门走去。

国公府门外,屈突仲翔被李家部曲死死围住,部曲们神色不善地盯着他,奇怪的是,今日屈突仲翔身边竟没带随从亲卫,只有他一人。

李钦载走出府门,看到鼻青脸肿的屈突仲翔,不由愣了一下。

记得昨日揍完他之后,脸上的伤势好像没这么重呀,今日看起来似乎又多添了几道伤痕,脸上还有几道非常鲜明的五指印,明显挨了大耳光。

见李钦载出来,部曲们自动让出一条道,李钦载施施然走到屈突仲翔面前。

仇人相见……倒也没眼红。

屈突仲翔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翘首望着英国公府的大门,不知在期盼什么。

李钦载好奇地把脑袋伸到他眼前,挡住他的视线。

屈突仲翔皱眉,换了个方向继续翘首,李钦载再次挡住他的视线。

两人一个躲,一个挡,半晌之后,屈突仲翔不耐烦了,喝道:“你待如何?”

李钦载气笑了:“你堵我家门口,还问我待如何?”

屈突仲翔怒道:“谁堵你家门了?我站在你家门外,这是长安城的朱雀大街,是你家的路吗?”

李钦载叹道:“说吧,你到底想干啥?昨天挨了揍,今日是来报仇的吗?”

“报啥仇?没空!昨日是我错了,错了就该挨揍,我又没记恨你。”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痴情错付

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个人,对彼此的行为都是很难理解的。

就像看别人吃螺蛳粉和榴莲一样,一个觉得美味无比,另一个觉得对方在吃屎,而且吃得好开心。

李钦载现在看屈突仲翔也是这个意思。

完全不懂屈突仲翔究竟想干啥,昨天挨了揍,今天又来堵门,这种人难道天生贱骨头,自己主动上门找抽吗?

“不是来报仇,难道是来赔钱的?”李钦载朝他伸出手:“医馆被你砸了,总要有个交代吧?”

屈突仲翔露出尴尬之色,道:“我最近手头……反正,钱一定会赔你的。”

李钦载叹了口气:“既不是报仇,又不是赔钱,你来我家门口到底意欲何为?”

屈突仲翔踮脚朝紧闭的府门看了看,低声道:“金神医……今日还没出门吧?”

李钦载愣了一下,接着恍然。

“你在等她出门?”

屈突仲翔嗤地一声:“不然呢?难道是等你?”

李钦载气笑了:“昨天我已告诉过你,金神医是我的女人,你是不是被揍失忆了?”

屈突仲翔冷笑:“你的女人又如何?你明媒正娶了吗?你们有婚书有聘约吗?你连妾室的名分都没给她,名不正言不顺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与你无名无分,我这个君子凭什么不能追求她?”

李钦载又愣了。

这话……还真特么有道理!

整了整思绪,李钦载祭出了致命一刀:“我和她睡过了。”

屈突仲翔的表情果然像死了亲爹似的,瞬间黯淡下来,表情扭曲且狰狞,有杀气也有心痛,眼眶都红了。

李钦载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搞得他现在有点不忍心了,人家舔得至情至深,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对他客气一点吧……

然而片刻之后,屈突仲翔咬牙道:“我不在乎!我喜欢的是金神医这个人,哪怕她已非完璧之身,我亦待之如至爱,此生不渝。”

李钦载叹了口气,本该对他客气的,可这货嘴硬的样子实在令人生气,这难道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管不住嘴贱的毛病,李钦载再次幽幽地补刀:“你都快哭出来了,真的不在乎吗?我和她会一起睡一辈子,你还能等吗?”

屈突仲翔怒目圆睁,两行心痛的眼泪顿时顺颊而下,这回是真哭了。

李钦载说完之后也有些后悔,舔不舔狗的先不说,至少人家对金达妍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一千多年后,人们管“痴情”叫“舔狗”,可是当爱情都能拿出来嘲笑时,是不是说明那一代人对爱情已失去了信仰,曾经神圣的两个字,分解成了“将就”“合适”“是时候了”“凑合吧”。

然而李钦载转念一想,眼前哭得伤心的这货,家里也有一堆妻妾,那么问题来了,他对金达妍究竟是爱情,还是求而不得的不服气?

魁梧壮硕的汉子,站在国公府门前哭得涕泪交加,画面是真的难看。

现在府门外的场景,已引得许多路人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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