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你别怂 第456章

作者:贼眉鼠眼

老魏为难地叹了口气,道:“怕是还得下点功夫,从西北回来后,老汉抢掠吐谷浑发了点小财,送了她不少,结果被她连人带物全扔出来了……”

说着老魏嘿嘿冷笑:“脾气倒是倔滴很,这么多钱财都打动不了她,呵,不得不说,她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李钦载委婉地道:“老魏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之所以对你不动心,是因为你太丑了呢?”

老魏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颓然一叹:“还真有这个可能……”

第七百零四章 征调壮丁

舔狗哪朝哪代都有,不分男女老少。

李钦载至今也想不通,老魏如此舔村里的宋寡妇,究竟是为了什么。

若说宋寡妇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倒也罢了,如果她正好长在李钦载的审美点上,说不定李钦载也愿意偶尔舔一舔。

可李钦载认识宋寡妇,人家那是一条倒拔垂杨柳的好汉啊,老魏如此舔她,难道是打算到手后每日与她切磋武艺,以求自己的杀敌本领精益求精?

“老魏啊,你若真有意纳妾,只要你家婆娘不反对,而且你也真的完全不要个逼脸,以你这些年攒下的战功和钱财,完全可以在附近村庄重金礼聘一位黄花闺女,将她纳为妾室,何必在宋寡妇这棵树上吊死呢?”李钦载不解地问道。

老魏大嘴一咧:“不,我就相中宋寡妇了,绝色美人也不换。”

“为啥?恕我眼拙,宋寡妇究竟有啥魅力?”

老魏笑道:“宋寡妇能有啥魅力,腰比水桶粗,胳膊上的腱子肉比我还壮,腋窝还有狐臭,脱了鞋那双大脚能把人活活熏死……”

“更何况她孔武有力,一把菜刀耍得风生水起,以我百战余生的老兵的战场经验,我和她若捉对厮杀,不敢保证最后活下来的人是我还是她。”

李钦载听得脸都绿了:“这分明就是个母夜叉啊,你到底图啥?”

“就图她对我不搭不理,对我从来没个好脸色,见到我就挥着菜刀要剁了我,”老魏露出迷离的微笑:“世上竟有如此风骨的寡妇,我就不信攻不上她这座城头!”

“迟早有一天,我要把她的毛都拔干净,让她软绵绵躺在我怀里,任我揉搓蹂躏,把她这些年对我挥刀的狠劲儿全化作千依百顺的绕指柔,啧!想想就美滴很!”

李钦载终于听明白了。

这老货就是贱的。

当然,也可以换个客气点儿的说法,这老货化身为霸道总裁,这个桀骜不驯的女人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疯批婆娘,你点的火,你自己来灭。

“五少郎,老汉一直好奇,您好像啥都没做,那些美人儿就被你俘获了,您究竟是咋做的?”

李钦载沉默片刻,委婉地道:“老魏啊,女人缘这方面,是天生的,大约跟宿命有关,有的人真的啥都没干,女人便主动扑上来,有的人舌头都舔麻了,求一女仍不可得。”

老魏迷惑地道:“五少郎您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吗?宿命啥的,老汉听不懂……”

“那我就直白一点,俩字能概括,‘看脸’。”

李钦载矜持地指了指自己,道:“我,白衣少年,温润如玉。”

又指了指老魏:“你,半百丑汉,傻大黑粗。”

“咱俩并排站在一块儿,你猜猜女人会主动扑向我,还是会主动扑向你?”

老魏脸色难看道:“但凡不是瞎子,应该会扑向您吧。”

“对喽,人生就是这样不公平,一个腰比水桶粗的寡妇你都求而不得,而那么多女人喜欢我,你以为我像你想象中那么快乐吗?不,我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老魏脸都绿了,嘴唇嗫嚅半晌,终于黯然一叹。

李钦载心里有逼数,他知道若非自己是李家五少郎,刚才那番贱嗖嗖的话出口,老魏早就挥起锄头恶向胆边伸了。

“老汉还是本本分分想着如何将宋寡妇弄到手吧。”老魏闷声道,手里的锄头再次挥了起来,动作娴熟地给宋寡妇的地松土。

“干完活儿早点回去歇着吧,春播的日子还没过去,不急这两天。”李钦载招呼了一声。

正要往回走,老魏却突然道:“还是尽快把庄子里的农活干完吧,昨日官上来人了,归统庄子里的壮丁人数,说是春播之后要征调壮丁出远门服徭役呢。”

李钦载脚步一顿,转身愕然道:“服啥徭役?为何没人跟我说?”

老魏叹了口气,道:“昨日渭南县衙来了个司户,朝廷下了征召令,咱关中一共征调四十万壮丁,从关中到河东道这一路,要建十几座行宫,还要征调上泰山铺垫石阶……”

李钦载立马明白了:“因为天子欲封禅泰山?”

老魏点头:“庄子里几百号壮丁,至少要抽调大半,这一走,怕是一年半载回不来了,幸好老汉是咱府上的供奉师傅,可免徭役,别家的壮丁可就遭罪了。”

“听说各地官府都在征召辖内壮丁,建行宫也好,铺石阶也好,都是劳累活儿。”

“官府说是管饭,但官家的饭大家都清楚,每日也就填个半饱,待庄子的后生们一年半载服完徭役后回来,怕是没个人样儿了。”

老魏心疼地叹息,可他很清楚如此大的事不是他一个草民能解决的,只好闷头挥舞着锄头,发泄心中的闷气。

李钦载站在田埂边,脸色愈见凝重。

如果自己漠不关心,能躲掉世上一大半的麻烦,可有些事情就算自己逃避了,它终究还是会主动找到头上。

原以为封禅泰山的事离自己很遥远,李治爱得瑟,便由他得瑟,这几年李治确实干了几件值得得瑟的事儿,跟老天爷邀邀功并无不可。

国库没钱没粮,再多跟民间的地主借一点儿,反正都欠下那么多了,运气好遇到几个风调雨顺之年,或许便能还清。

一个人如果想躲避麻烦,总能找出各种理由借口。

躲开麻烦是性格原因,但李钦载内心真正的想法,其实对封禅泰山还是持反对态度的。

曾经试探过李勣的反应,李勣严厉警告他不要掺和后,李钦载才不再公然表露态度,就连上官仪那只老狐狸几番试探戳火,他也没上当。

原本不怎么在意的,而且他也深知封禅泰山对大唐对李治有着怎样的政治意义,如此敏感的话题,自己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然而此刻当他得知自家庄子上的壮丁已然被官府征调后,李钦载的心中顿时很不舒服。

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情绪,如果硬要形容,大概是一种护犊子的心态吧。

我家庄子上的年轻人,自己这个主家怎么使唤都好,你要跟老天爷得瑟,凭啥让我家的庄户给你建屋子修路?

第七百零五章 无丁可征

很多事情不是蒙上双眼,它就不会发生。

一心躲开的麻烦,有一天仍然蛮横地闯进了李钦载的生活里。

身边朝夕可见的年轻庄户们在朝廷的征召令下,不得不离乡背井,用血汗和劳累来满足帝王的虚荣心。

李钦载这次是真的反感了。

反感归反感,李钦载也很清楚,封禅泰山是李治铁了心要做的,从武后提出建议开始,长安城内便莫名其妙有了风声。

什么万民请愿,什么百官赞附,舆论一旦造起来,天下人都会不自觉地跟着赞同,这其实就是民心,单纯冲动,且容易被愚弄。

预先做了铺垫,造起了舆论,国库再欠几年债也在所不惜。

李治封禅的决心无比坚定,李钦载也没那胆子敢公然反对。

第二天,渭南县令亲自来到甘井庄,毕恭毕敬地站在李家别院门外,求见李钦载。

李钦载在偏厅内见到了这位县令。

县令姓马,上任渭南县令不到一年,去年夏天刚上任时,马县令还登门拜访过他,算是拜个码头,讨个方便。

李钦载虽已是县侯,但还是要给予地头蛇充分的尊重,于是去年也设宴款待了马县令,那一次宾主尽欢,彼此都分外投契。

然而这一次李钦载见他,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马县令进门便行礼,直起腰时,才赫然发现这位李县侯面色含霜,冷冷淡淡不搭不理。

马县令心头顿时咯噔一下,立马开始三省吾身。

我刚才行礼姿势不标准乎?我的表情不够殷勤乎?我得罪这货了乎?

想来想去,马县令实在不清楚为何这位李县侯刚见面就给他甩脸子,心中愈发惶恐不安。

“久不见李县侯尊面,下官发现李县侯竟然愈发俊朗秀逸,风度翩翩,美人如玉,下官心中不胜仰慕。”

李钦载眉头一挑:“马县令用‘美人如玉’来形容我?你读过书吗?”

马县令愈发愕然:“李县侯,古之用词,‘美人’本就指男子呀。下官错了么?”

这下轮到李钦载愕然了,都忘了摆脸色,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见李钦载那副表情,马县令只好解释道:“‘美人’者,相貌俊秀,德才出众之美男子也。《诗》云,‘彼其之子,美如玉。’,《离骚》又云,‘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见李钦载表情渐渐变得复杂,马县令小心翼翼地道:“下官以‘美人’谓李县侯之俊美秀逸,绝无半点不敬之意,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赞颂呀。”

李钦载一点也不尴尬,顺势便拈了个兰花指:“如此说来,我果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了,马县令说得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马县令不明其意,但还是唯唯应是。

接着马县令小心地道:“下官见李县侯眉宇间隐有阴郁之气,似乎心情欠佳,不知是何人得罪了您?若是下官辖内事,下官愿为李县侯分忧。”

李钦载没回答,却反问道:“马县令今日亲自登门,可有事?”

马县令陪笑道:“是,这两日县衙司户在辖内各村各庄归统了壮丁人数,甘井庄有年轻庄户计二百余,李县侯想必知道,陛下欲封禅泰山,朝廷下令征兆壮丁徭役,您家庄子将抽调壮丁一百二十二人。”

“下官今日前来便是跟李县侯通禀一声,待春播之后,贵庄上的壮丁们可就要上路了,可能会被遣往两百里外的蒲州,工部来人说,陛下巡幸封禅之行,大约会在蒲州附近建一座行宫。”

明知马县令今日登门的目的,但他的话说出口后,李钦载的脸色还是阴沉下来,倒也不是针对马县令,他知道马县令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家庄子抽调不了庄户。”李钦载断然道。

马县令一呆,期期艾艾道:“为,为何?”

李钦载缓缓道:“新粮种的事知道吗?陛下派了数千禁卫驻扎在我家庄子周围,不仅如此,我家庄子上的两百多庄户也要日夜照看新粮种,全庄上下数百号人拿它当亲祖宗侍奉,把谁抽调走了都不行。”

马县令惊愕道:“这,这……下官委实没法做主,各庄徭役的人数是刺史府派下来的,工部的官员们做了归统,各地州县一个人都不能少,否则问罪首官。”

“下官不敢为难李县侯,可您多少也为下官考虑,贵庄一百二十二名庄户已在刺史府造案立册,更改不了,否则上面问罪下来,下官固然没个好下场,势必也将牵连李县侯呀。”

李钦载哼了一声,道:“我说不能抽调,就是不能抽调,要不你让差役把我抓进县衙大牢,来个杀鸡儆猴?”

马县令冷汗潸然,陪笑道:“李县侯莫侮辱自己,您怎么可能是鸡呢……”

李钦载神色一滞,特么的,看不出这货的嘴也很贱。

拍了拍马县令的肩,李钦载语重心长又诚恳地道:“规矩是人定的,也是人改的,马县令啊,做官不要太死板,该变通的时候也可以变通一下的,你说呢?”

马县令断然摇头:“下官无法变通,刺史府来要人,下官交出的人若少了一个,便要受严惩,还请李县侯体谅下官的难处。”

李钦载沉默片刻,又道:“拿钱换如何?你开个价,我家每个庄户的劳力值多少钱,我把钱给你,你把他们的徭役免了。”

马县令脸色愈发难看:“李县侯,您莫闹了。这根本不是钱的事,陛下封禅巡幸,普天之下谁敢拿钱充劳力?若然事发,下官和您都是大罪。”

马县令顿了顿,又道:“李县侯,下官多嘴问一句,您到底是为啥啊?为啥不肯把庄户抽调出来?”

“朝廷征召的是民夫,只是辛苦一点造行宫,又不是让他们上战场,根本不会有伤亡,您何必为了这点事跟朝廷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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