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姓王 第161章

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待老人说罢,已然来到了黑扇公子哥面前。

黑扇公子哥显然被刚才的阵仗吓到了,此刻不免小心翼翼起来。

“敢问老人家究竟是何人,可知在下的身份?”

“老朽叶剑,不足一提的江湖剑客。

公子是松鹤帮帮主家的独子,松鸣远。”

以剑为名的老者淡漠开口,显然早就知晓了对方身份。

公子哥闻言脸上露出难看的神色,看来对方真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敢问前辈,此事可有回旋的余地?”

“有。”

老人沉声开口,待到对面年轻人面露喜色后,他又继续开口:

“只要公子将人头借老夫一用,其他人可以不用死。”

“哗!”几十人的队伍瞬间乱哄起来,那些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随从纷纷亮出手中刀剑,叫嚷起来:

“老儿,你当我等死了不成,敢口出如此狂言?”

老者丝毫没被几十人的气势吓到,反而看着公子哥,说出了一句让他们更加恼怒的话: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有人愿意出价一百万两要你的人头,而我此行恰好需要一笔不菲的花销,所以,算你倒霉。”

向来以儒士自居的公子哥彻底被激怒了,虽然松鹤帮比不得丛摩武当那种名门大派,可在西南也算得上是稳稳的土皇帝。

老者目中无人他尚且能忍,但敢羞辱松鹤帮,已是犯了死罪。

公子哥眼中寒光一闪,朝身后做了个手势,几十骑见状纷纷一拥而上,将老剑士团团围在中间。

千钧一发之际,老人却闭上了双目,嘴角胡须随风而动,口中呢喃有声:

“吾二十仗剑走江湖,至三十仍籍籍无名,四十得一式绝学,名动天下。

五十踏足剑仙境界,从此世间再无敌手。后埋剑醉牛坡上,归于山林。

待到六十,世间再无剑仙传说。

吾名,叶剑,此剑,黛眉。”

老者说完,左手搭住剑柄,慢慢抽出一把锈迹斑斑却勉强可以称为剑的东西。

“此剑,是一名女子所赠,剑名,也是那女子所起。”

老者依旧闭目,嘴唇蠕动,一滴浑浊泪水自眼角滑落,周身衣衫无风自动。

再睁眼时,剑气冲凌霄。

几十骑人马前一瞬还在叫嚷,后一瞬就被连人带马给分了尸。

躲在远处观战的小贩,看到这一幕险些被惊得昏死过去。

他只感觉眼前一花,那伙人就已被大卸八块了,他这辈子没见过神仙,估摸就算天神下凡,也就这样了,但天神会杀人吗?

小贩一时陷入了纠结。

……

相比小贩,黑扇公子哥就要果决许多,眼见几十位手下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被抹杀,他丝毫不敢犹豫,立即调转马头,死命狂奔。

公子哥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回头,看那老者是否有追上来。

只见老者并不去看那吓破胆的年轻人,而是轻飘飘地抛出手中剑。

那柄满布锈迹的剑被抛出的一瞬间,似是受到牵引一般,径直向上飞去。

躲在磨盘后的小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亲娘嘞,这不是神仙是啥?

那骑马飞奔的公子哥显然也看到了,此刻仍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拼命用马鞭去抽打身下那匹花了大把银子调教出的骏马。

眼瞅着那刺杀自己的老剑士被甩得越来越远,松鸣远不自觉松了口气,当他回过头时,却愕然地看到一把锈迹斑斑的剑正横在半空,位置正对他的脖子。

松鸣远慌了,急忙勒紧缰绳,可在他的鞭打下,身下白马早已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此刻再想急停,哪里还来得及。

就在松鸣远想要缩脖子躲避时,那该死的锈剑仿佛有灵性一般,迅速朝这边飞来,随即直直一掠,带下了他的脑袋。

松鸣远头颅滚到在地,满脸惊愕,他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的,是白马驮着自己的尸体远去。

飞剑发出喜悦的嗡鸣,飘然而至,盘旋一圈后自行入鞘,老者淡然收剑,似是再平常不过。

这场景若是被任何一位江湖人瞧见,绝对能就着茶水说上个三天三夜,飞剑取人头,这可不就是神仙才会的本事?

然而使出了神仙本事的老者此刻却面带遗憾,他望着自己手中那看似丑陋,却有着“黛眉”这种绝美名字的长剑,喃喃道:

“剑意终究还是不够圆满。”

做完这一切后,老者沿街向西而行,在路过小贩躲藏的磨盘时,丢下了一袋银子。

“这是砸了你面摊的补偿。”

说罢便缓步离去。

等老者走远,小贩这才小心捡起地上的钱袋,打开略一清点,整好一百两。

……

第236章 挑衅

京城,是天子脚下,也是全中原最繁华的地方。

这里达官显贵多如牛毛,大街上随便一个不起眼的的老头,就有可能是朝中某位大员,也有可能某位大员的爹。

那些在京城既没靠山又没品级的普通百姓,过得自然要比其他地方小心许多。

然而即便如此,京城仍是中原最安定的地方,这里不但没有匪患,甚至连帮派都没有一个,当然,严大小姐创立的严家帮除外。

京城能如此安定,全都要得益于京扈卫,这支队伍自王朝建立之初,便已成立。

京扈卫有万人众,大多是由各地军伍中挑选出的好手组成,人数虽然众多,却不归兵部管,而是由皇帝直接负责。

其内职位也与行伍有所出入,除却常见的百户千户外,还分别设有八大校尉,分管不同事务。

像是步兵校尉,手下有三位千户,掌管三千步兵;骑兵校尉,手下则是两位千户,掌管两千轻骑;长弓校尉掌管一千弓箭手。

除此之外,还有负责重骑的屯甲校尉,负责水军的水曲校尉等等。

由于掌兵人数和职责有所差距,八位校尉虽说称呼一样,军职却差着十万八千里。

其中最炙手可热的两位,自然是分去五千人马的步兵校尉和骑兵校尉,二者都是从四品的官阶。

虽说是从四品,但京城的官员历来比外地官员要高上半品,因此这二位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足够充当一方封疆大吏。

至于剩下几位,除了某位上不得台面的守门校尉,其余几人皆是身份堪比千户的正五品军职。

……

京城共有东西南北四个大门,全部由那位上不得台面的正六品守门校尉负责看守。

每个大门分配了一百官兵,总共算下来也才给了这位校尉四百人,就这还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多给了。

守门校尉名叫王三,虽说和执掌王朝的皇室没有半毛钱关系,却也算得上是家世显赫。

王三的老爹名叫王溪山,正儿八经的兵部侍郎,官拜正三品,而且隐隐还有上升的趋势。

大哥王韬略,人如其名,文韬武略智勇双全,正五品的千户,驻守北部沿线。

二姐王迎丝,誉满京城的才女,曾因一首《梨花叹》深得皇后青眼,被破格提拔为女官,平日负责陪着同样柳絮才高的皇后娘娘聊天解闷。

就连那位姐夫也是上一届科考的探花,与王三的二姐王迎丝成亲后,在岳父的引荐下,成了当今太子的伴读。

虽说伴读看起来不起眼,但明眼人都知道,当今圣上时日无多,圣上一旦仙逝,作为皇帝唯一血脉的太子,便是继任大统的人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伴读的探花郎,自然会成为新皇的左膀右臂,届时其成就甚至会超过他那位侍郎岳丈……

兴许是名字起得随意了些,纵使满门英才,王三仍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幼时不爱读书,学文不成,身子又孱弱吃不得苦,学武也不成,加上他是家中最小的儿子,受的疼爱终究是要多一些,最后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性。

王溪山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可谓费尽了心思。

先是托关系给他在府衙找了个文职,结果干了没几天就把府台给打了,虽说那府台不过官拜五品,但却有个在宫中做娘娘的亲妹妹。

王溪山纵使贵为三品侍郎,也还是得拉下脸面给人家赔礼道歉,最后里外搭了不少银子,此事才算作罢。

文职不行,当爹的又给他转去了武职,结果没干几天,这个败家子就嫌没油水,拍拍屁股走人了。

年愈五十的兵部侍郎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恨不得抽死这个不肖子,可手中的鞭子举了半天,愣是没舍得打下去。

王侍郎不得已,只得厚着脸皮进宫为儿子讨了个守门军官的活,大儿子王韬略恰好回家省亲,听说这档事后,就顺手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提溜到了京扈卫。

本以为这家伙干个几天又要喊累,不成想这一干居然就是五年。

守城官兵又苦又累,经常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按理说像王三这种纨绔是铁定待不下去的,可经不住这活油水太足了,多少人想做还做不来。

京城商业繁荣,货物往来都要经过四座城门,且京城对来往货品盘查一向严苛,只要守门士兵觉得有问题,便会上前乱翻一通。

瓷器绸缎这种金贵东西,被他们翻一遍基本上脏的脏破的破,也就别想卖了,至于毛皮一类的,则更简单直接些,他们会以携带跳蚤为由直接拉走“销毁”。

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些没权没势没倚仗的商人,只能破财免灾,“自愿”交上孝敬钱,也就省去盘查了。

五年时间,王三从守门小卒,做到了守门校尉,虽然依旧被其他几名校尉瞧不起,但进到兜里的钱,只有自己清楚,这个位置就算给他个一品大学士,他都不愿意换。

……

这日王三难得来城门一次,来了也没别的事,就是和手下卒子聊天打屁,就在之时,他看到远处有一位着天蓝大缎的男子骑马而来。

京城显贵云集,就算那缎子华贵,也引不起王三的注意,所以他仅是瞥了一眼,便扭头继续和属下讨论起哪家窑姐屁股大了。

身着蓝缎的男子知道京中不得纵马的规矩,到了门口便下马而行。

当男子牵马路过王三身旁时,王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愣在了当场。

“大人,怎么了?”

直至男子远去,王三才被手下的惊醒,他错愕道:

“刚刚那位,是二王爷。”

“啥?二王爷不是去江南就藩了吗?”

这名手下显然不是不谙世事的主,王朝有铁律,没有圣谕,藩王不得随意离开藩地,更不得进京,否则以谋逆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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