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七家d猫猫
同时，他们一步一步靠近真相。
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柯克看了瑞凡一眼，嘴角轻轻上扬起来，“放松，小河，放松，我们不会把你吃破产的，我会嘴下留情的。”
瑞凡却笑不出来——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瑞凡不安，他现在非常非常不安，那种直觉完全拉响了警报，也许，他现在就应该告诉柯克真相？
可是……话语已经到了嘴边，看着柯克那阳光而清澈的笑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诺曼，电话。”
就在此时，帕托接通了电话，扬声呼喊了一句。
瑞凡的动作有些迟缓。
帕托不得不提醒了一句，“犯罪现场司的，说是急事。”
瑞凡深呼吸一口气，暂时将纷乱的思绪压下去，接通了电话，“总调查司三组，诺曼。”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连串声音。
下意识地，瑞凡就转头看向柯克，眼神闪烁，“这是我预期的答案，但我也不确定这是否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柯克看向瑞凡，眼睛明亮。
但瑞凡知道，柯克看出来了。
“谢谢。”
瑞凡挂断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柯克，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
第532章 冲冠一怒
“柯克，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深呼吸一口气，瑞凡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因为他知道不能继续瞒下去。
柯克瞥了一眼电话，一下就能够看出来，事情肯定和犯罪现场司的调查结果有关，瑞凡的凝重略显不寻常，下意识地，他就开了一句玩笑，“听起来好像很刺激，所以，你下周准备结婚吗？”
噗。
帕托和杰西都没有忍住。
瑞凡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但笑不出来，“不，柯克，是关于克里斯－克莱门斯的。”
柯克并不意外，没有再继续开玩笑，“我正在倾听。”
瑞凡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办公室，然后就径直走向会议室。
柯克眉宇微蹙，有种不祥预感，但他没有自己猜测，跟着瑞凡的脚步走向会议室，瑞凡就站在门口，将会议室大门关上，然后就能够感受到玻璃墙外面帕托和杰西他们困惑的视线，他将百叶窗放下。
一个转身，瑞凡就看见柯克已经找到一个位置舒服地坐下来，满脸慵懒，似乎察觉到瑞凡的凝重严肃，柯克轻轻拍了拍桌子，“呼吸，小河，呼吸。地球还在公转，我们没有必要担心世界毁灭的危险。”
小小的打趣，气氛就重新轻松起来。
然而，瑞凡却笑不出来。
长长吐出一口气，瑞凡来到柯克的斜对面，“柯克……”
他已经准备开口，可是，应该如何切入呢？
脑袋里没有答案，瑞凡干脆就直接掏出那个天鹅绒戒指盒，放在桌面上，推给柯克。
柯克表情怪怪的，“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类型，对吧？”
瑞凡满脸无语翻了一个白眼，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这个动作可能引起误会，“这是证物，证物。”想了想还是不爽，满脸嫌弃地瞥了柯克一眼，“放心，你也不是我的类型，你就没有必要在那里自作多情了……”
然而，话语没有能够完全说出来，后面就已经自己吞咽了下去，因为柯克打开了戒指盒。
时间，微微静止。
柯克脸上的表情停顿住了——
这，有些陌生，但更多还是熟悉，隐藏在灵魂深处的那些回忆汹涌起来，宛若一个浪头般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心脏，狠狠地蜷缩起来，完全忘记了呼吸。
柯克将戒指拿出来，细细打量一番，祖母绿的光晕显得透亮又深邃，水光涔涔，全然感受不到岁月的痕迹，纯金指环的内侧用指尖细细感受，然后就能够感受到两个字母的痕迹，指尖不由一阵酥麻。
猛地一下，柯克就抬起头来，“你说，这是证物？”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错愕和愤怒，如同睡醒的狮子一般，瞬间就锁定瑞凡，杀机觉醒。
这不是瑞凡所熟悉的柯克，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柯克终究是聪明的，从三言两语的蛛丝马迹就已经捕捉到了脉络，铺天盖地的气势就这样掐住瑞凡的喉咙，空气里弥漫着一抹血腥气息，任何一点点行差踏错，可能下一步就要血溅当场，死亡的恐惧扑面而来。
瑞凡的话语堵塞在喉咙口，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却不忍心说出自己的答案。
瑞凡深呼吸一口气，“柯克，你是否认得这枚戒指？”
柯克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瑞凡。
瑞凡满嘴苦涩，“柯克，你知道程序，我……呃，我需要你……”
柯克目不转睛地盯着瑞凡，然后，他笑了，毫无预警地，嘴角上扬起来，但是那抹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柯克重新坐直身体，波澜不惊地开口说道，“这枚戒指，属于我祖母，杰西卡－克拉克（Jessica－Clark），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而后给了我父亲作为求婚戒指，戴在我母亲的无名指上，一直到他们被杀害的那个晚上。”
“诺曼，不要让我猜测。”
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瑞凡的整个后背一阵冰凉。
事已至此，瑞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切线索也全部串联起来，尽管理智告诉他，柯克应该保持距离，他们甚至不应该告诉柯克更多案件内容；但他终究还是做不到。
“柯克，克里斯－克莱门斯很有可能就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话语，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柯克却没有任何反应——
嗡。
耳膜之上，只有一阵轰鸣，滚烫滚烫的血液在持续翻滚着，凶猛地撞击着脑袋，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那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又如此凶猛，来自灵魂深处的能量刹那间脱离柯克的掌控，蛮不讲理地摧毁理智。
一时之间，柯克就愣在原地，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注视着瑞凡，聆听着瑞凡的调查结果。
“正如你所说，学校毕业之后，克里斯－克莱门斯进行了一番探索与尝试……”
“……弓虽女干案件，老大正在跟进……”
“……刚刚这枚戒指……”
不祥的预感，终究还是成为现实。
尽管瑞凡希望“JC”的姓名缩写和柯克无关，那枚戒指无法将克里斯－克莱门斯与赫尔夫妇联系起来；但事与愿违，最糟糕最可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说着说着，瑞凡自己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柯克？”
但是，没有回应。
“柯克……”
瑞凡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眼前的柯克冷静得可怕，冷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一直到此时，听到呼唤，柯克眼神里的焦点重新凝聚，静静地看向瑞凡，嘴角的上扬弧度依旧轻盈。
“你知道多久了？”
瑞凡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没……没有多久。”
柯克并不开口，只是看着瑞凡。
瑞凡只是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五天。”
柯克嘴角轻轻一抿，“目前掌握的直接证据有多少？”
瑞凡喘不过气来，“刚刚的电话是来自犯罪现场司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第二起入室抢劫案现场留下的米青，DNA找到了契合对象，就是克里斯－克莱门斯。”
“柯克，我们抓住他了。”
柯克轻轻摇头，“不，还没有。”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眼睛牢牢锁定瑞凡，声音如同北冰洋的千年寒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瑞凡打了一个冷颤，无法控制地、不由自主地扬起声音，“因为上次奥黛丽－福斯特提起你父母的时候，你失去了控制；因为上上次奥黛丽－福斯特提起你父母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情况。”
“草。”
柯克脸色一冷，粗口直接就撞了回去。
“这不一样。奥黛丽纯粹是想要激怒我，利用我的软肋为自己赢得反击空间，那是私事；但现在是公事，这是调查，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件。”
瑞凡并不退让，“怎么可能划分得如此清楚！”
柯克眼睛一瞪，“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第533章 穷追不舍
“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尽管柯克没有扬起声音，但紧绷的声线却能够感受到压抑了再压抑的怒火，一股骇人的杀气凝结于心。
那双眼睛，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睛，总是慵懒随性的眼睛，此时却能够感受到愤怒与痛苦狰狞地纠结在一起，睫毛投射下来的阴影里不经意间泄漏一抹光芒，仿佛灵魂正在一点点拉扯撕裂，却喊不出声。
瑞凡，语塞了。
他愣愣地看着柯克，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所有辩解全部卡在喉咙里，狼狈不堪地错开了视线焦点。
“因为你害怕我失去控制，对吧？”柯克说。
冷笑之中，带着嘲讽含着苦涩。
“因为你害怕我冲到他面前一枪崩了他，对吧？”
“因为你害怕我赤手空拳将他活活打死，对吧？”
一句，接着一句，怒火就这样熊熊燃烧起来，却带着一丝绝望。
那种情绪是如此浓烈又如此蛮横，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撞向瑞凡的胸口，一种语言难以形容的憋屈和郁闷就这样塞在喉咙口，瑞凡重新抬起眼睛，“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