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浮生 第1104章

作者:孤独麦客

外表看起来端庄无比,在满是女人的池子内,还遮遮掩掩,不敢示人。解氏怀疑她是装的,因为圣人就吃这套。更何况对圣人而言,这是一具新鲜的肉体,而圣人最爱新鲜的肉体。

普通宫人们不断添加着热水。

热水通过水渠,缓缓流入池内,维持着池水温度。因此,即便外间大雪连天,池内依旧四处荡漾着暖意,让人昏昏欲睡。

宫官们陆陆续续洗完离开。

高氏困意连连,勉强睁开眼睛,见苏氏仍在,便又闭上。

苏氏轻手轻脚走出了池子,回头看了高氏一眼,走了。

高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的新婚之夜,太子呼吸急促地揭开了她的襦裙,用颤巍巍的双手轻轻抚摸。

旋又想到他们成婚三年了,自己也从一个天真少女,变成了渤海王后。

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比如太子的手。现在更加粗糙、有力、坚定,甚至带有一丝残暴。

嗯?高氏猛然惊醒了过来。

“陛……陛下……”她如遭雷击,傻在当场。

“柔娘勿惊,这里没有旁人。”邵树德从背后将高氏整个抱在怀里,手下不停。

真是饱满滑腻,都从指缝间溢出来了。

“陛下,求你了,这不行!”高氏剧烈挣扎了起来。

邵树德手上微微用力。

耍得重剑、开得强弓的武夫的力气,又岂是娇娇弱弱的渤海王后能比的?

池水哗啦啦作响。

高氏向前一个趔趄,双手下意识扶在了池子边缘的石砖上。

刚想起身逃走,就被背后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给固定住了……

※※※※※※

“王建此人,倒有几分本事。”西内苑甘泉院内,邵树德翻看着奏折,仔细回忆。

这个人,其实与后来的李成桂差不多。野心不小,胆子不大,倾半岛之力北伐是不敢的。但调集精兵,在中原朝廷无暇顾及的时候,向北蚕食的胆子却有,还不小。

王建率万余兵至朔方郡,征讨尹瑄。

他没有硬来,而是先赦免了很多人的罪过,并许以官职。尹瑄身边的人见有出路,纷纷南逃,投奔王建。

随后大举围攻鹘岩城,尹瑄不敌,召相熟的靺鞨部落来救。而这些部落头人还是挺仗义的,真的带兵来了。

王建解围,南撤十里下寨,然后遣使相招靺鞨酋长,盛设酒食飨之。乘其醉,胁以威,酋长皆服。

酋长们“服了”,但王建并不放人,而是让他们派使者回各自部落营地,率众来归。于是到了第二天,果有数千靺鞨众来拜,赎回酋长后退兵。

靺鞨人还是很讲信誉的,说服了,那就是服了,至少十年内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于是王建继续围攻鹘岩城。千钧一发之际,威胜军三千人赶到,击败王建兵马,解了鹘岩城之围。

王建其实也没受什么大的损失,而是退回了朔方郡城,与尹瑄、威胜军相持——据前线来报,王建所部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骤遭突袭的情况下,依然能收拾败兵,力保主力不失,徐徐而退,战斗素养非常不错了。

“乐州……”邵树德又拿来地图,仔细看着。

其实浿水以北的地方并不大,只辖有平壤、浿水、浑弥、增地四县,约一万一千户、五万余口。

这个地方,严格来说即便丢掉了也没什么。但他心中不爽,就是不想让那帮喜欢“日拱一卒”的高丽人得手。

乐州作为一个缓冲区的存在,对鸭绿江以北、以西区域的意义很大。你要是敢放弃了乐州,人家就敢窥视鸭绿江对岸的土地。

日拱一卒可不是开玩笑。

但邵树德也实在懒得和高丽人开战,不值得。这个地方也诞生出族群意识了,在渤海国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情况下,再吞下他们,实在是自找麻烦。

还是看看以后能不能腾出手来吧,暂时没兴趣和他们耗。

看完半岛的事情,邵树德又仔细看了看大儿子的奏疏。

西北?东北?嗯,东北方向基本完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漫长的“造核心”,而西北方向的地图,却塌陷式地少了一大块。

有关于阗国的事情,他和儿子的判断一样,这个国家多半知道了中原鼎革,但他们使了小性子。

从历史上有关李圣天的记载来看,这人应该是唐朝的忠实粉丝。继位之后就改姓李,称于阗与唐朝是甥舅之国。

后梁十七年,他没有派正式使团入朝。

后唐十四年,也没有派正式使团入朝。

一直到了后晋天福三年(938),才第一次派了马继荣使团入朝。

当然,考虑到他们日趋严峻的外部形势,于阗没有理由耍小性子这么久,也有可能是归义军或甘州回鹘不让他们入朝。在李圣天娶了归义军节度使曹议金之女为妻后几年,于阗的使团就抵达后晋了,可见他们对寻求中原王朝的册封与支持,还是有所期待的。

可以提前准备了。

邵树德在奏疏上写下朱批:“长驱虎旅,扫灭胡尘,朕之愿也。”

写完,毛笔一扔,又爬上了床,将光溜溜的美人抱入怀中。

高氏双眼通红,泪痕犹在。任邵树德如何摆弄,眼中都没有一丝神采。

“傍晚时分,高善本又来了,送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自小弓马娴熟,可为长直侍卫。”邵树德仔细盯着高氏,说道:“朕考校了下武艺,还成,便收下了。他俩一曰高崇龟,一曰高崇年……”

高氏的眼珠动了动,似是在回忆什么。良久之后,又泪如泉涌,无声哭泣。

邵树德耐心等着,轻抚其背安慰。

待高氏眼泪暂歇,又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没有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还是那个端庄典雅、秀外慧中的渤海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高氏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丝血色。

邵树德继续说道:“朕也是爱煞你这身子了,情难自禁。不过,朕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与夫君伉俪情深,朕自当成全,一会你自去可也。朕以军法治后宫,没有人敢乱嚼舌头的。在外人面前,你还是那个高贵贞洁的王后。”

高氏脸上的血色更多了。

虽然她知道,失身了就是失身了,自己骗自己没意义。但——想起父亲往日里为了家族基业殚精竭虑的样子,想起小时候缠着自己玩的两个弟弟,一死了之的心却淡了不少。

“她们……”高氏的声音有些沙哑:“真能守口如瓶么?”

“那是自然。”邵树德心中暗喜,这个游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高氏又沉默了。

邵树德心有所感,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没有死志了。顿时心中得意,驯马最难的就是第一次,第一次成功让你骑了,这匹马就会越来越驯服,最终完全屈服。

“你先穿衣服吧。”邵树德的手规规矩矩的,没再给她任何刺激。

高氏定定地想了很久,慢慢起身,悉悉索索地将衣服穿上,转身看了邵树德一眼。

“放心去吧,朕说话算话。”邵树德点头道。

高氏脸一红,踉踉跄跄地走了。

“来人!”邵树德喊道。

“陛下。”尚宫解氏走了进来。

“给中书带句话,朕欲置显州,具体区划他们看着办。以高善本为刺史,即刻开始编户齐民。”邵树德吩咐道。

“遵旨。”解氏应道。

第050章 又是交易的艺术

显州是以渤海中京显德府为主的新设正州。

显德府原辖六州二十五县,今归并为七县,即:

显德县,今和龙市西城镇古城村;

杉卢县,今和龙市东盛涌镇;

位城县,今朝鲜茂山;

盛吉县,今安图西南二道白河镇;

荣山县,今延吉北大古城;

灵峰县,今敦化西北;

铜山县,今汪清县西北。

七县之地,粗粗统计有22700余户、10万4200余口。

这是经历过战争拉锯后的数字,有点惨,不过还有挖掘的余地……

“渤海国主治国无术,理政无方,以至膏腴之地,俱陷虎狼,千里人烟,顿成荆棘。眼下男孤女寡,十室九空,人牛俱丧,蚕麦不收。古人谓‘黄老之言,清静为本’,局势好不容易平定下来,如果再倒行逆施,百姓恐又要罹刀兵,实不忍也。”显州州衙内,一群官吏们劝谏个不停。

“阳春资始之际,东作将兴,雨雪及时,耕桑有望,万不能有动乱啊。”

“兵戈一起,寇盗连群,戎马所经,人烟殆绝,这便是圣人想看到的吗?”

“靺鞨乱常,窥伺藩垣,而士民皆愤。不如召各大家结集徒党,并朝廷军士,专力讨伐,或可令户口大增。”

听着这些官吏的聒噪,高善本的眉头几乎拧巴在了一起。

想让世家大族放出隐匿的人口,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其实人就在那,门阀们也没办法拿块布把他们遮盖起来,但也仅仅在那而已。官府的户口籍册已经更新过一轮了,但还是有太多的人没被登记在册。

“诸位!”高善本猛地一拍桌案,吓了众人一跳。

“圣人遣我来显州,可不是为了跟你们磨嘴皮子。”高善本脸一拉,斥道:“经过一个冬天的戢乱,诸位想必也看明白了。名王马蹶,豪帅授首,乃至靺鞨土酋的脑袋都被砍了十来个。打得过吗?有必要打吗?”

站在高善本身后的一青年将领扫视着众人,冷笑连连。

方才高善本介绍过,这人叫李从珂,以前是万胜黄头军的军将。万胜军在征讨契丹的战争中大放光彩,坚不可摧。战后,精壮被选入禁军,余部整编为各地府兵。

作为万胜军的高级将领,李从珂赋闲了一段时间,随后便被启用,担任显州州军指挥使,带着五百清塞军、五百威胜军组成的州兵镇守显州,同时兼任显、渌二州招讨使——一千人确实不多,但没办法,在等待分地的清塞军及威胜军总计一万大几千人中,只说服了大概两三千人,分到东、西、南三京。

另外,渌州是正在筹建的辽东道属州,以原渤海西京鸭绿府旧地为主。

“善财难舍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李从珂哼了一声,道:“中原的世家大族也是要交税的,更不许隐匿户口。前唐太师萧遘,在唐末主动献上了华州的别院、庄客,此等义举,你们就不能学学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低头不语。

渤海二百多年了,门阀政治之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做什么事,必须等到整体的思想转变。

如今渤海亡国了,但亡的是大氏的国,而非他们李氏、杨氏、张氏……

“霜岩贺家,愿献地百顷,并庄客四百户。”就在气氛越来越沉闷的时候,原显德府荣州刺史、现显州司马贺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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