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她又被台下观众的迷魂汤灌的飘飘然了，“千真万确，事情是这样的......”
众人听完曲玲珑的叙述，震惊的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如此好的一首词，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问世的？”
“是啊！这个故事很不靠谱啊！”
“我们不信，这一定是曲大家编出来的故事。”
台下观众根本不信这则故事。
此时人群中扮成男装的聂云笙和程青凝正在四目相对，她们压根就没有去想过，这首词的作者是苏牧，因为没有一定的人生阅历，根本不可能作出这种词，偏偏曲玲珑说的又很合情理，这就由不得她们不信了。
聂云笙樱唇微微颤了颤，低声道：“真是鬼才，这种词他也能写？”
程青凝倒是没那么惊讶，在她看来苏牧的才华在大魏首屈一指，能做出这种词并不意外。
曲玲珑没想到自己说出来后，台下的观众会不信，她正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沈云初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
沈云初对曲玲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显然已经听到了楼下的闹剧。
曲玲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不停的对她眨起了眼。
此时观众们也望向了沈云初，目光似乎都在等她确认。
沈云初经常在画舫上坐镇，对上满船的客人并不怯场，也没有丝毫腼腆，甚至有点小得意，毕竟苏牧是她的夫君，点头道：“这首《江城子》确实是我家夫君作的。”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再也没有人质疑，反而都觉得这首词的问世过程很有趣。
聂云笙望着亭亭玉立，姿容绝色的沈云初，小声问道：“她就是苏牧的妻子？”
程青凝点了点头，“上次在诗会上远远的看到过，她那么美，聂姐姐还是断了请苏牧做入幕之宾的想法吧！”
“那又怎样，你看她清冷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疼男人的,程妹妹认为他有此才华，会真的甘心在沈家做一辈子赘婿吗？”
聂云笙完全不置可否，在她的世界里，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沈云初生的是美，但未必就能管住男人的腿，何况苏牧有如此才华，怎么可能甘心给人当一辈子赘婿。
程青凝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与聂云笙虽是好友，身份却大不相同，聂云笙可以毫无顾忌的这样说，又或者肆无忌惮的去做，她却连想都不敢去想。
画舫在湖上游了一圈，程青凝和聂云笙半路下船去了湖心岛，画舫靠岸后沈云初带着丫鬟画颜回了家。
沈云初鼓起勇气来到苏牧的院门前，又是踌躇片刻，正要推门，却听到里面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
画颜闻声两只大眼睛一瞪，抬脚向门踹去。
虽是用踹，但那弱小的身体根本没多大力气，门只是缓缓开了半扇。
沈云初猛然听到家里有陌生女人的声音，心里也是有气，两步迈进门槛，却见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年岁都不是很大，男的锦衣华服相貌英朗，女的一身鹅黄襦裙，身材丰腴，却又有些稚嫩可爱。
两个陌生人正是林沉溪和林贞若兄妹两人。
苏牧、韩小六、觭梦三人也在院子里，五个人正围在一起看着什么。
这莫非就是他前些日子认识的新朋友？
沈云初进门后并没有发火，而是停在了门口。
“是大小姐回来了。”韩小六和觭梦同时回头叫出了声，随即迎了过去。
林沉溪向苏牧投来目光，眼中并无疑惑，而是想让苏牧介绍。
苏牧对着林沉溪点了点头，“此乃拙荆。”
林沉溪小声笑道：“苏兄，好福气。”
林贞若看了沈云初一眼，朝苏牧撇了撇小嘴儿，眼神像是在说：这个大色狼怎么会有这么个美丽的妻子？
此时沈云初已经走到苏牧身旁，轻声问道：“夫君，这两位是？”
“林沉溪，林贞若，他们的母亲是大长公主。”
苏牧直接说了两人的名字和来历，想看看沈云初怎么回话。
林沉溪和林贞若可是皇亲，两人都有爵位的在身，一个是侯爷，一个是郡主。
沈云初一时之间心里恨死了苏牧，为什么要跟她介绍这么清楚，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42章 先赚个两千贯
苏牧自始至终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一直与两人平等相交，林家兄妹其实也没有在意。
在大魏除了皇帝出行百姓需要下跪外，百姓见到其他皇亲国戚并不需要行大礼，至多也就说几句客套话，林家兄妹只是外戚，地位虽比沈家高的多，却也没到让沈云初给他们行大礼的地步。
“怎么不说话？”苏牧满脸笑意，故意看着沈云初，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一听这话，沈云初气的直发抖，心中怨念更深了，狠狠的嗔了他一眼，随即微微一福身，“云初见过侯爷、郡主。”
林沉溪闻言抬了抬手，笑道：“我与苏兄平辈论交，弟妹无需如此客气。”
“姐姐好美啊！”
林贞若目光落在沈云初身上左右瞧个不停，如果她不是女的，苏牧真会以为她要挖自己的墙脚。
听两人言语亲切，沈云初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妹妹也很可爱。”
“是吗？姐姐说的是真的吗？”林贞若眼睛一眨一眨，萌萌的问道。
“真的。”
两人互相吹捧着，似是完全忘了苏牧和林沉溪就在一旁站着。
“苏兄，你做的这个东西有何用处？”
林沉溪此时的心思还在那个陶制的器物上，指着地上的马桶问道。
“韩小六再去提几桶水来。”苏牧没有解释，而是拎起一桶水，倒进了马桶上的储水器里。
马桶虽然做好了，却还没有放水的阀门，只能先堵住下水口，再往储水器里装满水，用的时候再打开底部的塞子。
韩小六提水将储水器装满水，苏牧伸手取掉底部的塞子，储水器里的水瞬间流进马桶。
林沉溪还是一脸懵逼，完全看不出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苏兄.....?”
苏牧呵呵一笑，“韩小六，过去展示一下。”
韩小六一听立刻苦了脸，这个东西是出恭用的，当着这么多人坐上去，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姑爷——！”韩小六刚喊出声，就看到了苏牧抬手要打他，急忙闪开，哭丧着脸走到马桶边，试了几试才坐上去。
“此物是马，马桶？”
林沉溪无语的抽动了几下嘴角，都这样展示了，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只是令他很意外。
一旁的沈云初此时掩嘴偷笑起来。
林贞若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林沉溪，但心里更多的是害羞，心中不由暗啐：哼！这个登徒子，果然满肚子龌龊事。
林沉溪还是不解，“苏兄为何做这个东西？”
他显然还没体会到马桶的妙用。
“干净、卫生、方便，用着舒心，这些理由还不够吗？”苏牧轻描淡写的将马桶的好处道了出来。
“用水将秽物直接冲走——！”
经苏牧轻轻一点，林沉溪很快就想明白了，急忙弯腰对着马桶打量起来，很快就转身问道：“苏兄竟能奇思妙想做出此物，在下实在佩服，只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现在是测试阶段，安装使用的时候，还需要在院子里，挖出下水道和化粪池，配套使用。”苏牧解释道。
林沉溪闻言点了点头。
大魏皇族贵戚们既无官身，又不会为吃喝发愁，整日无所事事，便喜欢淘换一些新奇事物，聊以打发时间，林沉溪也有这种爱好，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冲水马桶这种新东西。
此刻他的想法是，如果这个马桶好用，他就带回京城送给舅舅，到时候龙颜大悦，赏赐必然少不了。
苏牧笑着点了点头，让韩小六捧了几捧草木灰放进马桶里，又将储水箱装满水冲刷测试了一遍。
“林兄觉得如何？”
看着草木灰一下被冲刷干净，林沉溪当即拉着苏牧，激动的问道：“苏兄，你这冲水马桶卖给我一个，多少银两你开价！”
韩小六闻言张大了嘴巴，这才刚做好就有人要买了啊！
“林兄想要苏某送你一个便是，什么钱不钱的。”苏牧摆摆手，哈哈笑道。
“那多不好意思，如果苏兄不介意，我还想多要几个。”林沉溪显然不是缺钱的主儿，激动过后，略一想又改了主意，冲水马桶不是新奇玩物，而是用的东西，只买一个显然不够。
多要几个？
苏牧闻言来了兴趣，“林兄想要几个？”
林沉溪伸出一根手指。
“十个？”韩小六惊讶道。
林沉溪摇头道：“是一百个！”
“一百个——！！！”韩小六彻底震惊了。
不止韩小六震惊，一旁的沈云初和林贞若也同时惊讶的睁大眼看着林沉溪。
苏牧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林沉溪不傻，反而很精明，冲水马桶在这个时代算是奢侈品了，运回京城无论是送礼还是转卖，都不愁没人要，没准还能小赚一笔。
“给林兄的话，就二十贯一个吧！”
韩小六闻言身体一颤，偷偷看了苏牧一眼，姑爷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二十贯啊！快顶上自己半年的薪俸了。
苏牧没有狮子大开口，他原先设想过，马桶做出来后，三十贯一个卖给临湖城的富户，给林沉溪的价格还低了十贯。
“成交，不过我需要先试过才行。”林沉溪倒是不太在意价格，只要确保东西好用就可以了。
苏牧点了点头，“可以先给林兄送过去一个试用，林兄觉得可以了，再定不迟。”
“那就多谢苏兄了！银两我回去便会派人送过来，林某信的过苏兄。”
林沉溪不在乎这两千贯钱，能讨得大魏皇帝欢心，区区两千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一直在几人旁边候着的画颜和觭梦，此时已经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睁大眼睛，一会儿看看苏牧，一会儿看看沈云初。
姑爷一眨眼的功夫就谈了笔两千贯的生意，他这么有本事，以后会不会离开沈家啊！
真那样的话，小姐怎么办？
两人越想越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