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781章

作者:兴霸天

哪有主公还没有败,臣子就直接求情的?

但王庆知道,现在求情还有机会,等到真正穷途末路了,求情也就失去了意义:“阳平兄还是这般忠义……”

李彦轻轻点头:“方腊能得你这等臣子效忠,可见能耐,换成其他君王,恐怕愈发不能容之……我接受你的求情!”

王寅听了前半句话,神情惨变,听到最后,则不禁动容:“此言当真?”

李彦道:“方腊不肯屈居人下,于他这等人物,入燕京为富贵闲王,那日子想必也不好过,我许他远走海外,若得机缘,或许也能成就一番功业。”

王寅身躯颤动,拜倒下去:“多谢燕王殿下宽宏!”

这些反王的处置确实很有讲究。

隋末李渊最愚蠢的行为,就是每每抓住反王,一定要杀,没有半分容人之量不说,至少也先等一等,等到大唐把其他反贼的地盘消化掉再说,结果他迫不及待的痛下杀手,反王死讯一传回,那些本就不稳定的地盘立刻反叛,战事立刻延长。

方腊在荆南一带是有民心的,如果交战中直接身亡倒也罢了,倘若生擒了此人,肯定也是押送燕京,到时候无论是杀是囚,都有后患,还不如这般处置。

不过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杨天王满脸哀求,若不是左右架着,就伏地叩首了:“燕王殿下,可否也饶小民一命?”

之前还称孤道寡,马上变成小民,王庆听了不禁暗暗激动。

此行或许不能一战擒二王,但能一战决定二王的结局,也是史册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李彦道:“那就要看你在蜀地有无做孽了,如果在蜀地有民心,那本王容你在燕京住下,做一位富贵贤王,若你将蜀地弄得天怒人怨,那我燕廷自有公审程序,以平民怨!”

杨天王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蜀中的所作所为,如一滩烂泥般瘫倒下去。

第918章 方腊:燕王殿下,江山是你的了!

“退下!”

洛阳城外的吴军营帐,方腊看着斥候传来的密报,瞳孔迅速涨大,然后眼中浮现出杀机,看向半跪在地上的斥候。

不过他最终并没有做什么,而是摆了摆手,等到斥候退出后,神情飞速恢复正常,开口道:“去将石宝和郑彪唤来。”

四大元帅中,他最信任石宝。

但只叫石宝一人来,不让厉天闰、司行方和庞万春同行,未免引人注目,所以在众多将领里,又挑了相对信任的郑彪,这样入帐就显得正常许多。

石宝和郑彪很快领命前来,眉宇间都带着疲惫,显然这段时间的攻城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而洛阳虽然远不如襄阳固若金汤,但守城一方占据的优势也是巨大,这些日子吴军损失不轻,依旧没有取得显著效果。

方腊见了心头再沉了沉,将密报递过去:“你们看看。”

石宝先看,立刻瞪大眼睛,忍不住惊呼道:“西军没了……怎么可能!”

郑彪在已经知道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接过又看,都不禁错愕万分:“王上,这是不是燕廷宣扬的假消息,西军的五万精锐即便攻不下汴梁,也足以将京东一地搅得天翻地覆,怎会死的死,降的降?”

宋廷五万西军精锐直逼汴梁,早已传遍了方腊军上下,并且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如果受朝廷招安,与朝廷议和结盟,那许多以前被官府欺压之人,不见得愿意,但现在这种默契的军事同盟,反倒没有拒绝的道理。

因为这从侧面印证了,为何敌人在京西一路的防守如此薄弱,显然更多的燕军去守汴梁了,正如大王所言,燕军兵力不足,分身乏术。

最好的发展是,那场围绕汴梁的战役,必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毕竟西军再衰败也是西军,朝廷的最强精锐,等到汴梁之战落下帷幕,洛阳这边恐怕早就竖起大吴的旗帜,还能布置下防线,以逸待劳地等待燕军的攻势。

结果第一步还没成,盟军就没了……

快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假军情!

“不会是假,实际上这些天,从各方传回的消息,已经很不对劲!”

方腊缓缓开口。

在军事能力方面,他是远不如折可适与种师道的,但也有几分大局上的战略眼光,打着打着,就察觉出不妙。

因为燕廷完全没有匆匆调集士兵的动向,各方都很安静。如果不看京西路,单看河北河东乃至燕云的局势,还以为燕境之内根本没有发生战火……

方腊擅长运用人心,这回在国力逊于对方的情况下,想要取得胜利,不仅仅是正面战场的交锋,还要散布消息,动摇民心,让对方自乱阵脚。

结果这些准备的后续手段一个没用上,他们就死磕在城下了。

这个节奏很熟悉,熟悉到仅仅是把襄阳换成了洛阳……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郁,在看到密报后,方腊摒弃了最后的侥幸,对着两位心腹直言不讳地道:“我们恐怕中了燕军诱敌深入的计策了。”

石宝万分不解:“后方粮草辎重供应一切正常,各路要道都有精锐把守,甚至还有川蜀为盟,这如何是诱敌深入?”

郑彪则道:“燕军初夺汴梁和南下襄阳,都有数万西军投降,他们此番恐怕是用类似的法子为之,王上不必担忧!”

方腊先回答了石宝的疑问:“将欲夺之,必固予之,我们在襄阳城下受到连番挫折,北上势如破竹,希望愈发高涨,当然不会怀疑有假,更不愿意相信有假!”

再打破郑彪的奢望:“有折种两位老将军在,西军如何能被燕军随意招降,那赵宋早就亡了,不必等到现在!”

眼见两人的脸色难看起来,方腊叹了口气道:“现在剖析缘由,已是无用,关键是接下来该怎么做!郑将军,你速速南下襄阳,找到王尚书,确保我军后路通畅,再提醒蜀军,让他们务必当心……”

郑彪领命:“是!”

“现在就去!”

方腊摆了摆手,看着他朝外走去,再对着石宝:“西军战败的消息,万万不能在军中传播,但一味隐瞒是瞒不住的,本王予你两万精兵,镇守要道……”

现在的洛阳已经没有了完整的洛阳八关,连虎牢关都形同虚设,其他不少关隘都已废弃,这样的分兵显然是断臂求生,为了大部队争取撤退的生机,危险性可想而知,所以方腊说到最后,语气里带上了痛苦。

石宝却毫不迟疑:“定不负王上重托!”

方腊嘴唇颤了颤:“我何德何能,有你这般忠心待我……唉,去吧!”

石宝目露坚毅地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方腊深吸一口气,并没有放弃希望,根据心中对于各大将领忠诚度的判断,一一安排任务。

直到数个时辰后,郑彪去而复返,并且带回了王寅。

“王尚书,你怎么直接过来了?”

方腊大惊失色,相比起石宝在军事上的才能,王寅文武双全,是后方稳定的关键,岂能贸然北上?

王寅是直接骑着千里马北上的,在途中就遇到了同样轻车简从的郑彪,却不肯告知对方原因,此时见到方腊眼眶一红,竟是说不出话来。

方腊见了立刻给郑彪使了个眼神,让他出去守住,再将王寅带入后帐,低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寅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地道:“燕王御驾亲征,先破西军,再灭蜀军,襄阳兵出,蜀王在汉江船上享乐,直接被其生擒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方腊身体一抖,但也让他明白了一切:“怪不得西军那般惨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喃喃低语后,他看向王寅,惨然道:“那本王留给你的三千精锐……”

王寅垂下头。

方腊知道,结局不外乎死的死,降的降,身躯轻轻一晃,眼中又闪过疑虑。

王寅一向勇猛,此前镇守易攻难守的江陵府,那般困境都未让宋军下城,如今部将全军覆没,他却能毫发无损地骑着快马独自北上?

方腊不想怀疑这位最忠心的下属,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脚下移动,到了亲卫边上,才沉声问道:“你是怎么脱身的?”

王寅拜下:“是燕王释放……让臣北上劝降……”

方腊面色剧变,重新扑到王寅身前,嘶吼道:“你岂能这么糊涂?那燕王便是不杀我,难道还能让我给他效力当官?必然也是囚于燕京的府上,等他登基后随便封个爵位!”

“我本是南人,岂能受得了北方的苦寒天气,还要整日担惊受怕,又能活上几年?与其那般窝囊死去,还不如战死沙场,也是轰轰烈烈!”

王寅赶忙道:“燕王知道王上不愿屈居其下,也不愿意做个困于燕京的闲人,已经讲明,愿让王上远走海外,再创功业……”

方腊怔了怔:“远走海外……这等话你也信……这是燕王亲口对你说的?”

王寅道:“臣只是求情,如何安置王上,是他亲口所言!”

方腊沉默下去,片刻后道:“你将前后经过,详细说与我听!”

王寅将他所见的事情仔仔细细讲述了一遍,尤其是强调了杨天王是另一种下场,末了低声道:“燕王金口玉言,应不至于欺瞒,如今退路已失,臣实在想不出取胜的机会,才出此下策……”

方腊摆了摆手:“这不是下策,更不怪你……你屡次犯忌讳,都是为了我考虑,我何德何能,才能有你这般忠心待我……”

想到这话,不久前刚和石宝说过,方腊长长叹了口气,来到桌案前写了一封敕令,盖上军印:“速速交予石将军,让他领军折返,不要再与燕军产生冲突,让儿郎们白白送死了!”

王寅眼眶一红:“王上!!”

“还是叫我圣公吧,虽然也有夸大之意,但听起来比王上顺耳些……”

方腊苦涩地笑了笑,露出回忆之色:“你还记得第一次发兵攻襄阳前,我曾有言,燕王雄踞中原大地,居于燕京王宫,一道王令下达,大军开赴,何等威风!可此人怕是早就忘记,当年他也是转战各方,身先士卒,才有了今日的辉煌,所以接下来也该由我方腊建功立业,称雄南方……”

“是我错了,燕王没有忘,此番亲征涉险,不用动手,就可当百万雄兵!”

“我败得不冤!”

说到最后,方腊的神情已经变得释然:“我与燕王‘神交已久’,本是那时使节被拒,王庆为了遮掩找的托词,但现在,我还真的想见一见他!”

……

汝州城头。

李彦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夕阳西下,为山川大地镀上了一层光辉,而袅袅轻烟的点缀之下,更显得四处村落生机勃勃,令人心旷神怡。

脚步声传来。

方腊拾阶而上,来到他的身侧,同样看着这一幕,发出由衷的感叹:“这大好山河,真是壮阔啊……”

“燕王殿下,江山是你的了!”

第919章 出京平定南方,回京继续殿试

城头之上。

李彦和方腊对坐饮酒。

本体自不必说,即便是“佐命”,此前的关注点也一直在明尊身上,对于方腊几乎没有注意,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看着这位面容虽然带着几分疲惫憔悴,但总体来说还大方得体的起义军领袖,李彦举起酒杯:“敬圣公!”

方腊露出受宠若惊之色,赶忙举起酒杯:“岂敢岂敢,在下当不起此称!”

李彦道:“自从昏君南迁,南方百姓生活愈发困苦,荆湖百姓能在阁下的治理下安居乐业,如何当不起这个称呼?”

方腊以前很高兴听到这个,现在明知对方为人,也有些心惊肉跳,故意苦笑着感叹道:“惭愧!我只是收买人心,若到了紧要关头,也会苦一苦荆湖百姓,而燕王殿下是真的以民为本,我远远不及!”

李彦微微摇头:“无论是心中真心为了百姓好,还是为了让民心依附,以成大业,在没有真正发生变化之前,并无区别,自古论迹不论心,圣公不必妄自菲薄。”

方腊闻言稍稍沉默,语气倒也真诚起来:“其实不怕燕王殿下笑话,这番作为是我向你学习的,正是眼见燕云人心所向,王道可成,我才在荆湖如此为之。如果没有燕王殿下珠玉在前,我或许就听从那邪教明尊所言,完全以邪教之法蛊惑人心了!”

这番话无疑奉承得人很舒服,但李彦却清楚这还真的不是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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