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643章

作者:兴霸天

当然有时候也会玩脱,辽国的发动叛变内乱时,辽帝往往是死在外面的。

耶律延禧不认为他会如前人一般,恰恰相反,他此时坐镇于春捺钵中,看着毡车为营,硬寨为宫,贵戚为侍卫,武臣为宿卫,亲军为禁卫,百官轮番为宿直,再对比宋人,胸膛豪气顿生,这正是完成前人未有功业的大好时机。

所以他穿着孝服,眼睛拼命挤,硬生生挤出了几滴泪水,哭嚎道:“南朝宋主无道,弑杀我母,弑杀我母啊!”

宋辽之主为兄弟,两国为兄弟之国,这仅仅存在于国书中,并没有人放在心上,但耶律延禧真要披麻戴孝,为向太后哭,还真的符合礼制。

这叫什么啊?

这就叫师出有名!

不是我单方面撕毁澶渊之盟的盟约,而是你这无道昏君弑母,我为母复仇,南下入侵都是名正言顺!

百官分列两旁,不少契丹将领听得此言,也嗷嗷兴奋地叫囔起来:“报仇!报仇!”

在这群魔乱舞的气氛中,一位相貌威武,霸气不凡的男子上前:“臣愿率三万铁骑,为我大辽先驱,挥军南下,纵横宋地,予取予求!”

耶律延禧看向这位最宠爱妃子的兄长,外戚萧奉先,顿时赞许地大笑起来:“有此勇武之气,何愁南朝不败?”

见到这位新君又哭又笑,一位老者看不下去了,出列谏言:“陛下,列阵而战,再强的骑兵,也难以攻破身着铁甲,手持神臂弓的南朝禁军步卒,若要兴师南下,决不可有丝毫大意!”

耶律延禧顿感扫兴,不过此人乃是南院枢密使,兰陵王萧兀纳,威望极高,还是一手扶他登基的太傅,只能解释道:“太傅,宋人只是工匠手艺出色罢了,上阵厮杀,还是要看将领调度,士卒武勇,这点南朝如何,诸位都该清楚!”

宋辽两国和平,是大范围而言,边境的劫掠可不止一回,有时候前脚刚拿了岁币,后面就去宋境劫掠,但只要上面不追究,就没人理会,大名府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

北军懒得为那些边境百姓出头,久而久之,辽人也看出了这份好欺,愈发肆意。

萧兀纳当然清楚宋人的北军确实糜烂了,可他着眼全局,仍旧觉得出兵不是明智之举,劝谏道:“陛下,兴兵不仅要师出有名,更要有利可图!”

“大宋高城深池,难以攻克,若不谋其地,单纯的掠夺,我等所获甚至不及两朝闭市带来的损失,途自毁约,岁币不得,又是为了哪般?”

一听到闭市,两国中止交予,不少契丹臣子脸色微变,他们可是习惯了南朝的茶叶、丝绸、香药,现在突然没了,那且不说自身的享受,所做的生意也要大打折扣。

耶律延禧脸色也变了,却是掩饰不住恼怒,他的真实目的正是要夺地,甚至杀入开封,覆灭南朝,但如今扣住忠孝主题,却是不好直接明言,这萧兀纳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在可恶!

正想着如此驳斥,一道身影陡然冲出,扑倒在地,发出悲戚的声音:“辽帝陛下,我主愿尽起党项勇士,牵制宋人西军,只求重夺横山,宋境所获,全为大辽所取!”

“好!有此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耶律延禧大喜,然后双目圆瞪,凝视着萧兀纳:“兰陵王是否还觉得,此战我契丹的勇士,会败于宋人之手?”

萧兀纳迎着这位辽帝的凶光,暗暗叹息,赶忙退了回去。

不过经此一来,原先有些动摇的辽国臣子,也觉得此战大有可为,毕竟西夏此次是真的会出死力的。

因为这个国家如今真的到了危急存亡之秋,横山要保不住了。

横山之地原为宋有,真宗时连同灵、夏二州并授德明,自此党项人才真正拥有了立国的根基,这块地方不仅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还是农业畜牧的基础,重要的盐铁出产地,里面还有西夏最精锐的部队横山羌。

打个直接的比方,横山对于西夏,就相当于幽云十六州对于辽国,进可攻,退可守,同时还是重要的农业、经济基地。

失去了横山的大宋,在战略上也极度被动,西北许多州县时刻处于西夏军的威胁之下,由于机动性差不利救援,只能分兵驻守,给了西夏军逐个击破的机会,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这三场著名的败仗,无一不是被李元昊发挥机动优势,以多围寡而造成的。

而现在,经过五十年时间,历经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再到如今五朝,无数名臣大将的努力,宋军终于快要拿下横山了。

一旦给宋人彻底占据横山,那么西夏的灭亡就只是时间问题,党项人自然要拼死反扑,耶律延禧说的也很直接:“西夏无力反攻,只要把南朝最精锐的西军,拖在西北,横山之地,便许你取回!”

西夏使臣大喜过望,连连叩首:“大辽圣主!大辽圣主!”

耶律延禧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又大笑起来:“哈哈!好!好啊!”

他倒也不是被几句好话一捧就忘乎所以,而是因为如今的西夏国主李乾顺幼年继位,一直是小梁太后手中的傀儡,后来正是他父亲遣人至夏,鸩杀小梁太后,命李乾顺亲政,说如今的西夏国君是辽人扶持上位的,都不为过。

此时再看西夏使者百般哀求的模样,耶律延禧有种牵着自家的猎犬,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快感,大手一挥,乾纲独断:“发国书予南朝,此番出兵伐宋,实因昏君无道,宋人若愿将赵佶送入我大辽上京,那便作罢,不然我大辽铁骑将直取开封,为母报仇!”

……

“荒谬!!荒谬!!”

汴京皇宫,赵佶将国书狠狠甩了出去,气得浑身发抖,血气上涌,嘴中腥甜,险些再吐出血来。

之所以没有真正吐血,倒不是他情绪控制得好,而是愤怒之后,就是恐惧。

热搜出国了啊,居然被契丹蛮夷这般利用,简直是奇耻大辱!

赵佶完全能够想象,这份国书一旦宣告天下,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

从民间议论一下子升为两国开战的借口,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士大夫阶层,都接受不了这种丑闻。

他不关心百姓如何,但士大夫阶层掌控着实权,如果联合起来行伊霍之事,那真的是能将他从皇位上揪下来的!

值得庆幸的是,哲宗没有留下遗诏,神宗之子中,除了他和之前的简王赵似外,还真的没什么合适继承皇位的,而如果去找赵氏宗亲,连年党争之下,又没有一位臣子有能扶新君登基的绝对威望,新党如果选了一位,旧党肯定不同意,反之同理。

“谁……谁能为朕分忧?”

但即便如此,他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尤其是在外族入侵的情况下,所以赵佶强行把血咽下去,喃喃低语着,然后第一时间找到了皇后王氏。

夫妻一体,无论如何,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尤其是皇后又生下了嫡长子,不为他也要为了自己的儿子。

来到后宫,他见到了憔悴了不少的王氏。

皇后管理后宫,如今宫内的宦官被大肆诛杀,但并没有平息风波,那些内侍宫婢表面上胆战心惊,背地里依旧议论纷纷,让皇后焦头烂额,可听到这位夫郎所求,她也不免花容失色,然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陛下,此事应招高提举前来商议啊!”

赵佶沉默下去。

自从简王政变的事情后,他总觉得心里扎了一根刺,后来高俅屠杀内侍的行为,更让他警惕不已。

但真正到了危急时刻,赵佶突然发现,自己如今所能依仗的,还真的只剩下了这个蹴鞠的玩伴,被民间称为高青天的大忠臣!

“招皇城司高俅入宫!”

第744章 高俅:只要林冲在河北,我就有信心!

“辽国可恨,竟妄言污蔑,撕毁盟约,犯我大宋疆域!”

“元长兄,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高府正堂,高俅坐在椅子上,眉头拧起。

坐在对面商量的人,不是堂弟高廉,也非心腹手下裴宣焦挺,而是一位道服荆簪的中年文士。

此人五官俊朗,气质温雅,一袭道袍透着遮掩不住的文翰之气,但偶尔间又能从那眉眼之中,看到一丝能将人洞察的锐利之感。

此位就是高俅口中的元长兄,蔡京蔡元长,王安石变法的坚决拥护者和得力干将,办事雷厉风行,连保守派首领司马光也不得不赞叹,却也有不少文臣指责他左右逢源,毫无底线。

高俅表示,看人真准。

对于自己这位集幸臣与皇城司于一体,在士林中臭名昭著的臣子,蔡京居然敢第一个上门拜访,并表示出恳切的投效之意,是真的毫无底线。

高俅惊叹之后,很快予以接纳。

原因很简单,蔡京的处境固然很差,距离沦为白身只有一步之遥,可他这位皇城司提举也不稳固。

高俅的权势完全来自于赵佶,而赵佶这位天子恐怕是赵宋历代官家里面,声名最差的了,才登基多久啊,弑母杀弟,血洗禁中,种种不堪……

如果真的有朝一日,赵佶被逼退位了,高俅都不会觉得特别诧异,然后也会一并遭到清算。

所以蔡京所为,看似是为求上位,不择手段,其实也是将自己身家性命,压在他们这条飘摇的船上,高俅想想还挺佩服的,为了当官真是拼啊!

可惜从目前的局势看来,这位恐怕拼输了。

然而蔡京悠然品茶,放下茶杯后的第一句却是报喜:“恭喜高提举,这是大大的好事啊!”

高俅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辽贼如此污蔑,更是借机来犯,百姓不辨真假,朝中恐怕又要吵成一团,官家更会蒙受不白之冤,怎会是好事呢?”

蔡京微笑着说出六个字:“家丑不可外扬。”

高俅怔了怔,若有所思起来:“元长兄之意是,辽帝的污蔑,反倒会让朝堂内反对官家的声音消停下去?那就好……”

他舒了一口气,由衷地道:“官家受太多委屈了!”

蔡京抬起袖子,借着品茶的动作,锐利的目光在高俅身上转了转。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高俅似乎是真的不相信官家弑母,而他这位局外人,都从官家的种种反应,看出了明显的做贼心虚。

由此可见,此人实在不太聪明。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傻人有傻福,正因为高俅不信,才能成为官家的心腹,受其信任。

再仔细想想,自己聪明了一辈子,却要来巴结这种傻子,对方又怎么会真傻呢,显然是一种大智若愚!

大愚若智的高俅想了许久,终于理解了蔡京的破局思路:“辽贼以弑母谣传,撕毁盟约,进犯我大宋,我赵廷自然不可能认可这样的师出有名,那官家也绝对没有弑母……”

蔡京接着补充道:“之前汴京街头巷尾的谣传,都是辽人散播,请高提举立刻派出逻卒,缉捕这些辽人!”

高俅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速度,怎么马上就要去街头抓人了:“西夏谍细我皇城司倒是拿过,至今还在关着,可辽人谍细,我到哪里去寻?”

蔡京低声道:“汴京内难道没有辽人?如今宋辽开战,焉知这些人不是暗通情报的谍细?”

高俅顿时皱起眉头,险些要拍案而起:“我为青天,岂能如此害民?”

蔡京眉眼锐利之色再度泛起,在高俅身上又扫了一遍。

在他看来,高俅并不是真的爱百姓,而是爱百姓给他的那个名。

一个靠蹴鞠上位的市井子,能成为人人尊敬的青天,这种巨大反差带来的满足感,是高俅万万割舍不了的。

但这其实很愚蠢,所有声名最终都要变为利益,而青天之名恰恰是最不好变为利益的,甚至会转为无形的束缚,蔡京如果得老百姓称为青天,肯定要设法及时摆脱,省得被抬得越高,摔得越狠……

当然,自己聪明了一辈子,却要来巴结对方,高俅又怎么会真的愚蠢呢,显然又是一种大智若愚!

他有办法说服这种大智若愚:“如若辽人没有谍细在我京师,又岂会知道市井之中流传着对官家不利的谣言,用以作为开战借口?而如今宋辽开战,缉捕辽人,正是护佑我大宋子民,此举俯仰无愧,绝不辜负青天之名啊!”

高俅眉头舒展开来:“元长兄此言有理,是我刚刚迂腐了,两国开战,自然是宁错勿纵,我这就去调派人手,实施抓捕!”

蔡京道:“等到官家相招时,高提举带着这些辽人暗谍入宫,官家定会龙颜大悦,但若问到此战如何应付,高青天可愿北上大名府?”

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满以为高俅会露出怯战畏惧之色,然而高俅想了想,却是点头道:“若是官家有此意向,那是予以臣子的信任,我自是当仁不让!”

这回轮到蔡京一怔,拱手道:“提举高义!”

高俅摆手笑道:“不瞒元长兄,也是因为林公子正在大名府,只要有他在,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我如何不能借此机会,去大名府立一番功绩?”

蔡京眼睛微微一眯,默默地道:“林冲么?”

他近来从高俅口中,从皇城司上下,甚至从汴京各阶层,都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这个人虽不在京师,京师却到处是这个人的传说。

“很高明的养望之法,居庙堂之高,有万般不堪,处江湖之远,却得悠闲清雅,关键还有展现才能的机会。”

“此番宋辽之战,这位林二郎若是立下功勋,那朝野上下呼吁其入朝为官的声浪,或许就要越来越高了,正如当年的王荆公……”

蔡京倒也生出了结交之心,这等人别看才是白衣,真要入仕为官,前途比起高俅远大太多,他连高俅都能屈伸巴结,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未来盟友。

高俅不知道眼前这个没底线的文臣,已经开始在打自己外挂的主意,目光一动,倒是问道:“元长兄可有意知大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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