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149章

作者:兴霸天

他对于云丹的药性也不了解,身边的人恐怕也没服食成瘾的,否则早该反应过来。

所以,这家伙是标准的官僚思维。

明知道案子不对劲,但就因为关系到位高权重的宰相,便一手遮掩。

至于外州人的死活,数字罢了,真相如何,更不在乎。

既如此……

李彦眼中闪过冷光,提议道:“崔阁领,此案你我联手如何?”

崔守业眉头一扬:“哦?”

李彦道:“崔阁领想严加审讯窦德成,无法如愿,我想从窦德成身上问出真相,也会被阻拦,而十日之期,眼见就要过半,若再彼此掣肘,都无法向圣人交代!”

崔守业看着李彦。

唉,如果当时不与此人交恶……

但不可能啊。

李元芳与裴氏的关系倒也罢了,此子对江南案子诸多怀疑,才是最不可容忍的。

此次好好利用一番,后面再找机会便是。

“年轻气盛,处处出头,总有让你万劫不复的法子!”

崔守业心里想着,刚硬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李机宜所言甚是,我们是该合作!”

李彦微笑:“崔阁领宽宏,之前多有得罪,等到吃席之时,再向崔阁领赔礼!”

崔守业只当是客套话,点头道:“改日必定盛筵,宴请李机宜!”

李彦笑容愈发灿烂:“那就说好了!”

……

芮国公府。

豆卢钦望刚刚回到内宅,就听到凄厉的惨嚎声远远传来:“少阳丹!!我要少阳丹!!拿丹药来啊!!”

少阳丹就是窦德成给云丹起的名字,相比起原本的朴实无华,确实要好听多了,还暗合了回阳还春之愿。

只是豆卢钦望此时对这个丹药,痛恨得无以复加。

再往前走几步,又见到有鲜血拖拽的痕迹,这显然是又有下仆,被癫狂的老父打死了。

豆卢钦望想到老父病痛发作的痛苦模样,顿时红了眼眶,快步往屋内走去。

进了满是药味的屋子,在众奴战战兢兢的服侍下,中间宽大的榻上,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嘶吼喘息。

他穿着道袍,侧着身子,蜷缩着腰,眼眶深陷,目光恍惚。

嚎叫发泄完毕之后,手指正在木板上划动着,横七竖八的指甲印划得到处都是。

这就是豆卢钦望的父亲,豆卢仁业。

右武卫将军,袭爵芮国公。

曾在秦王府任库真,陪侍李世民左右。

听到脚步声,老父陡然抬起头,虚弱到几乎是呻吟的声音响起:“是无量奴吗?无量奴来了?”

豆卢钦望赶忙快步上前,高声应道:“阿耶!是我!”

老父以前崇佛,给他起个这样的小名,而豆卢钦望在佛祖的保佑下,确实健康长大。

只可惜这份福缘没有继续庇护父亲,早年的病痛一直折磨着他,直到三年前吃下少阳丹,才变得不同。

所以老父又信道了。

此时一身道袍的老父,就迫不及待的道:“丹药你拿来了吗?我忍不住了,再给我吃一颗,就再吃一颗!”

尽管已经劝过多次,但豆卢钦望还是忍不住道:“阿耶,此药古怪,绝非道家仙丹,你能不能忍一忍,不要再吃了?”

老父明明是对着豆卢钦望说话,视线却根本不在他身上,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道:“我忍过的,我忍过的啊……但是不行……不行……你根本不明白那滋味,你不明白!!”

豆卢钦望哀声道:“阿耶,你是开国勋贵,何至于此啊!”

老父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投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神情变得极度暴躁,忽然间一个巴掌甩出。

豆卢钦望被打得向后歪倒,就听老父又开始发作:“拿药来!你这逆子!!”

不仅扇了最宠爱的儿子一耳光,老者还猛然起身,骨瘦如柴的身体仿佛迸发出无穷力气,声调高昂,双手挥舞:

“那是仙丹,服之能永葆青春,如果服用得多了,就能不老不死,我以前连榻都下不了,服下此丹后,就可练武,你这不孝子,给我去找丹药!去找啊!!”

豆卢钦望爬起身,垂着头道:“阿耶,我马上去找……马上去找……”

说完之后,他往后退去。

“等一等!”

就在这时,虚弱的声音又传来。

豆卢钦望抬头再看,就见父亲又瘫倒在榻上,干瘪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曾经不可一世的国公,双目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呻吟着道:“无量奴,别再管我了,去杀了窦贼,给我报仇,给我报仇!!”

豆卢钦望想到与亲家决裂,受同僚羞辱,再见老父凄惨模样,露出满腔悲色与刻骨恨意。

他拜下叩首,一字一句的道:

“阿耶,我会去寻丹药,如若得不到,誓杀窦獠,为你雪恨!!”

第143章 窦大毒枭:糟了,我成替身了?

第四日。

昨天的科举落下帷幕,士子们回归学舍。

紧张的气氛却未散去。

因为投毒案的凶手,还未找到。

按照约定,如果窦德成审问三天还不开口,就该交由抓捕者来审问。

李元芳要来了!

窦静对此如临大敌。

还未天亮,就带着吸毒家属天团,在内狱门口等候。

牢内的窦德成却有些期待,心中默默思索:

“我本就是冤枉的,和士子投毒案并无关系。”

“而李元芳是内卫公认的神探,实施抓捕的是他,深得圣心的也是他。”

“一旦他认为我不是凶手,圣人也会采纳,我就能全身而退。”

“不过那些事万一暴露……”

“无妨,那么多人等着我的丹药救命呢,他又能如何?”

“咦,怎么还不来?”

左右盘算都不亏,窦德成做好准备。

但左等人不来,右等人还是不来。

外面的窦静也有些不解。

他父亲现在是香饽饽,谁不想审?

难道李元芳真的不在乎这巨大的功劳?

众人耐心等待,直到辰时,突然发现外面喧闹了起来。

窦静走出内狱大门,就见一个个内卫行动快速,有的甚至奔跑着,充满着干劲与活力。

他喊住一人,询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名内卫眉宇间带着兴奋:“禀告窦机宜,西市又有人卖云丹,李机宜要带我们去查处!”

“什么!”

窦静勃然变色。

豆卢钦望等人跟着走出,闻言又喜又惊,又是期盼又是抗拒。

表情无比复杂。

但无论是什么想法,他们看向窦静的眼神都森寒起来。

其中一位最沉不住气的机宜使低声道:“窦静,你不是说普天之下,只有你窦氏能炼制云丹么?”

窦静结结巴巴的道:“我……阿耶是这么说的……”

他本来并不了解窦德成做的买卖,是临时受命,子承父业。

为人又不是倪永孝那样的枭雄人物,顿时慌了手脚。

那位机宜使语气顿时凶恶起来:“窦静,你最好祈盼别人不能卖,否则我让你父子不得好死!”

相比起他的直接威胁,其他人的恨意在眼中翻腾,暂未斥之于口。

尤其是豆卢钦望。

他回过头凝视了牢房一眼,吸了口气,隐隐闻到了血的芬芳。

豆卢钦望舔了舔嘴唇,与其他机宜使一起,往内卫中庭而去。

只留下窦静傻站了片刻,疯了似的冲进牢内。

他挥退看守的武德卫,扑到窦德成面前,惶恐的道:“阿耶,西市有人在卖云丹!”

窦德成怔了一怔,断然道:“不可能,玄膏掌握在我们手中,别人会炼丹,也制不成药。”

窦静嘴唇颤抖:“可是李元芳收到线报,带人去抄了,他昨日把从商会里收缴的云丹,全部放在内卫入口,来去都能看到,不可能再从里面偷拿,如果真有别人也能卖,那我们就完了!”

窦德成低喝道:“慌什么!数量大才能对我们造成影响,如果只是区区几十枚云丹,就是有人故意藏着,等待价涨时再抛售,会赚钱的又不止我们窦氏,尤其是西市那些胡商,都是精明至极的人。”

窦静顿时露出恍然:“对,对,确实是这样,该死的胡奴,吓死我了!”

窦德成看着自己儿子全身发抖的恐惧模样,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唉,我窦氏男儿若是有几位大才,你若能像李元芳那般,我又何必做这后患无穷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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