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的猫
他得让自己的光芒尽可能发散出去，照亮驱散更多人内心的迷茫。
这是他作为逆熵盟主义不容辞的使命！
“……”
看着自己手中色香味俱佳的猪排，温蒂感觉自己已经快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再一次地，少女无比深刻地怀念起芽衣来。
如果有对方帮忙的话，她至少应该也是能够解锁投喂玩法的吧？
默默咀嚼猪排，温蒂将其与苦涩一同吞咽下肚。
第一百零六章 寒霜下的夜色暗流
“芽衣小姐，这就是逆熵方面发来的作战计划了。”
甫一回到天命设立的临时基地，芽衣便迎上了身着苍骑士装甲的短发女仆。
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快速扫过，芽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配合的。”
“……”
目光细细打量着面前神情冷然的黑长直少女，丽塔眸中不禁闪烁微光。
“有事？”
挑眉问道，芽衣语气中自然流露一股锋锐。
“芽衣小姐，这里是天命，不是世界蛇。”
丽塔轻叹一声说道。
她至今都还记得，在圣芙蕾雅时期的芽衣虽然同样是一名剑士，但却只在战斗时显露自己的锋芒。
在其他时候，少女都是由内而外地展现出一股大和抚子似的温柔，叫人忍不住地心生怜意。
但现在，哪怕是在这理论上无比安全的临时基地里，芽衣依然是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时刻散发着自己的锐利。
“哦，有区别吗？”
用不温不热的语气问道，芽衣下巴轻挑，紫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基地电灯的冷白光芒。
丽塔：“……”
虽然从名义上说，天命已经变成了世界蛇的附庸，但二者之间还是存在不少差异的。
至少，除了狮子大开口般拿走各种资源外，【瓦尔特·白】似乎真的对领导天命没什么兴趣，也从不会干涉女武神部队里的事务。
即便是将芽衣和八重樱提拔为了S级女武神，【瓦尔特·白】也没给两人安排什么具体职务，仿佛就单纯挂个名似的。
甚至为了能最大化地攫取资源，【瓦尔特·白】还清理掉了好几个奥托时期留下的蛀虫，让天命的办事效率都猛然提高了一个档次。
当然，如果【瓦尔特·白】没有把那些人贪墨掉的组织资产都装进自己口袋的话，那对方的风评也不至于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彻底堕入暴君、饕餮之流了。
但可惜的是，肃清朝纲并非【瓦尔特·白】这位新主教的目的，而只是对方达到目标的一个手段罢了。
所以，【瓦尔特·白】是从不在乎自己那过于粗暴的手法会给天命留下怎样的一些后遗症的。
为了填补那些蛀虫留下的缺口以及被【瓦尔特·白】粗暴行径扰乱的秩序，她和琥珀的头发……好吧，琥珀是位合成人，身体也进行了机械化的改造，所以掉头发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
想到【瓦尔特·白】给天命带来的种种麻烦，丽塔也不由长叹口气，道：“芽衣小姐，虽然我并不否认天命大权确实是被某人所占据着。
但比起那位主教来说，我还是有自信基地内的女武神会更相信幽兰黛尔大人的。”
在【瓦尔特·白】一系列堪称反人类的骚操作后，天命上下对于大主教的信任已经降至了数百年间的最低点。
任何一个稍微有些脑子的人，在接到主教密令时都会想着如何推诿，而不是如过去那般竭尽一切地服从命令。
丽塔相信，倘若【瓦尔特·白】的命令与守护世界相冲突，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冲突，绝大部分女武神都是会选择抗令的。
作为对抗崩坏的中坚力量，天命女武神是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吝惜自己生命的。
“但幽兰黛尔如今可不在这里。
而且，在那个家伙的力量面前，你们的挣扎并不比蝼蚁来得顽强。”
轻蔑说道，芽衣语气没有丝毫的缓和。
“芽衣小姐这是在担心我们吗？”
敏锐地从少女言辞中觉察到了什么，丽塔微笑着问道。
“你见过翱翔天际的雄鹰跟地上的虫豸一起嬉戏吗？”
冷笑一声说道，芽衣微微抬起的眸子里满是傲慢。
“如果芽衣小姐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冷漠，又为何要为了那些普通人而战斗呢？”
仿佛对黑长直少女眼中的漠然视而不见一般，丽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柔和了。
芽衣：“……”
这个家伙，难道真以为自己不敢砍她吗？
“芽衣小姐，不妨来好好聊一聊吧？”
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丽塔微笑说道。
轰——
一道雷霆忽地惊起，黑长直少女的身形已然落在了一处房屋的顶上。
“……”
迎着黑发少女自上而下的傲慢眼神，丽塔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律者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看了看那足有十余米高的屋顶，丽塔脚下猛然一个发力，身体顿时如鸟雀般高高跃起落在了屋顶之上。
“还不错，不愧是曾经的S级女武神。”
看着女仆轻巧卸力将身形稳住，芽衣也不由赞赏般轻轻点头。
丽塔：“……”
虽然这的确算是夸赞，但她怎么越听越像骂人呢？
而且，以女武神这一职业来说，她才应该是前辈吧？
一瞬间，丽塔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抛开，丽塔脸上的笑容重新恢复优雅。
“芽衣小姐，你对世界蛇是怎么看的呢？”
看着一旁怀抱太刀坐下的黑发女孩，丽塔柔声问道。
“你对世界蛇还有其他看法？”
白了女仆一眼，芽衣声音冷冽。
“呵呵呵，世界蛇的确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组织。”
轻笑说道，丽塔在与芽衣相隔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
抬头仰望着天空的点点繁星，女仆微微一顿后才继续开口道：“幽兰黛尔大人曾与我说过，那位凯文·卡斯兰娜是肩负着圣痕计划返回现实的。
在那个计划里，只有觉醒了圣痕的人才能以一个崭新的姿态活下去，而剩下的则将全部作为塑造新世界的柴薪。”
“哦。”
轻声应道，芽衣眸中光芒一阵闪烁。
“真是一个可怕的计划啊，不是吗？”
笑着问道，丽塔目光看向了远处。
天命的这座临时基地选址较高，再结合这栋房屋的高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此刻珊瑚岛中的片片光亮。
那是一座座由天命与逆熵共同维持的营地。
与天上那距离地球不知多少光年的星星相比，她还是更喜欢这些人间灯火散发出的光芒。
尽管这些光芒微弱到稍远一些就会消泯于黑暗之中再无法看清，可当距离足够近时，它们却能拥有比太阳还更加温暖的颜色。
“……”
对于女仆的问题，芽衣沉默着并未开口回答，只是眸中微微闪着雷光。
“与凯文不同，【瓦尔特·白】则计划着收集所有的律者权能。”
没有停下等少女的回应，丽塔接着说道，“他似乎相信，如此便能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神明，将世界重启到只有原始社会的过去，以此来断绝崩坏的发生。”
“但他手中还连一位律者都没有。”
芽衣沉声说道。
哪怕手中曾持有过数枚律者核心，【瓦尔特·白】却选择了将它们全部投放出去，就仿佛……在刻意维持律者的存在一样！
想到这次完全由【瓦尔特·白】制造而出的冰之律者，芽衣心中不禁一沉。
能够脱离律者宝石而引导律者诞生，【瓦尔特·白】的计划真是如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毫无进展吗？
“或许是因为，对方的计划里还存在着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限制吧。”
丽塔微笑着猜测道。
“那又如何？
倘若【瓦尔特·白】或者凯文想做什么，你认为天命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能阻止他们？”
芽衣冷笑着问道。
就目前而论，【瓦尔特·白】与凯文的实力是超出其余所有人的独一档。
但可惜的是，在最终时刻到来之前，这两个位于世间武力值巅峰的男人并没有彻底决出生死的打算。
所以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来说，渔翁是没法当的，只能在这两座同样巍峨不可攀登的大山中夹缝求存才能活下去的样子。
“至少，我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也有为此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觉悟。”
微笑着看向身旁的黑发女孩，丽塔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种仿佛能看穿所有的狡黠。
“你这是想与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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