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的猫
将修女的表情看在眼里，姬子脸上露出一抹惬意几分的笑容，指了指一旁的涤罪七雷问道：“这把剑你打算怎么办？”
尽管处于损坏状态，可这好歹是一件与黑渊白花同级别的圣遗物。
“……还是留给芽衣来决定吧。”
想了想后，德丽莎轻叹一声答道。
即便不是很清楚【瓦尔特·白】的谋划，但她们多少也是能猜到一些的。
对于芽衣来说，这柄涤罪七雷既是一个陷阱，同时也是一个机会。
但无论如何，这是只有芽衣自己才能决断的事情。
“也好。”自然知晓德丽莎的打算，姬子点点头表示赞同，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忍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姬子！”
见状，修女脸上顿时流露担忧。
“咳咳！”轻咳几声，姬子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宽慰笑容，道，“没什么，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
看着红发女武神嘴角残留的血痕，德丽莎沉默着没有开口。
在几年前的九幽行动里，她就试图为对方寻找天然圣痕延续生命，可事实证明这条路是完全走不通的。
如今数年过去，姬子的身体显然已经濒临极限了。
再没有其他方法的话，她就真的只能看着对方慢慢死在自己面前了。
想着，德丽莎沉思许久，才微微张着嘴唇说道：“姬子，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你做回普通人，你会怎么办？”
沙沙～
一把揉了揉学园长的脑袋，将那头柔顺发丝弄乱，姬子没好气地道：“德丽莎，什么时候连你也这么爱装神弄鬼了？
放心啦，在那些孩子真正成长起来之前，我一直都会好好活着的。
见证学生的成长，可是我身为老师的职责啊！”
“姬子——”
小嘴微撅，德丽莎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却也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握紧了修女服口袋里的一张金属卡片。
指尖摩挲卡面，德丽莎能清晰感受到其上有一道圆环形的突起。
那是一个环形蛇的印记。
在月光王座的检查报告里，其实她是向姬子隐瞒了一件事的。
仔细搜查过这艘来自逆熵的战舰后，她在其中还发现了另外一样同【瓦尔特·白】有关的事物——一小盒红色药剂。
根据盒子里的留言显示，这些药剂是用来将女武神彻底转化为普通人的，而且整套疗程还具备恢复暗伤之类的效果。
虽然无法完全修复女武神时期留下的身体损伤，可下半辈子的正常生活却是毫无问题的。
但……那是一整套疗程下来才能达到的结果，而月光王座上的份量只有说明书中提到的一半。
毋庸置疑，这是【瓦尔特·白】抛出来的另外一份诱饵。
而且，还是一份令她无法拒绝的诱饵。
要么同魔鬼做交易屈从于对方，要么眼睁睁看着最亲密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
地狱和天堂之间，她只能选择其一。
第十章 极东王牌与天命女仆的互相试探
随着月光王座事件告一段落，女武神等级考试愈发临近，圣芙蕾雅内的气氛也逐渐紧张起来。
而也就是在这种紧张氛围中，从属于总部的S级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抵达了极东。
“丽塔·洛丝薇瑟……”
圣芙蕾雅空港，看着那道自战舰中款步走下的柔美身影，姬子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从明面上讲，对方是为了审查月光王座而来到圣芙蕾雅的。
毕竟从各项数据来看，月光王座上所使用的技术已经超出了天命最先进的战舰，容不得她们有任何的轻视。
但实际上……她和德丽莎都清楚，对方此行绝对是另有目的。
“真是让您久等了，姬子前辈。”
走到红发女武神面前，丽塔主动躬身问候道，态度诚恳得完全不像是一位S级的女武神，反而像是一个普通的职场后辈。
“丽塔小姐言重，接待你本就是我的工作，而且我也并未等待多久。”摇摇头道，姬子表情不卑不亢，“关于月光王座的报告，想必你也已经看过了吧？
那么，丽塔小姐是希望先在学园内休息片刻，还是直接去看月光王座呢？”
虽然知道对方目的不纯，可圣芙蕾雅作为天命教会的下属机构，该摆的姿态还是得摆足的。
在总部真正发难之前，她们必须对总部人员保持相应的尊重。
“那就先去看看月光王座吧，我也很好奇逆熵到底送了我们一件怎样的‘礼物’呢？”
视线环顾一圈没有发现那道渴盼已久的白色身影，丽塔脸上闪过些许的失望，但还是在表面上维持了一位女武神应有的仪态。
作为一名专业的女武神，她是不会因为无法同可爱的学园长贴贴就撂挑子不干的。
“请随我到这边来吧。”
轻轻点头，姬子即刻带路。
出于某些拆卸上的需要，月光王座并没有安置在常规停泊位。
哪怕德丽莎同爱因斯坦的约定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谁又敢相信逆熵不会耍其他手段呢？
所以，圣芙蕾雅方做出的决定是将整个月光王座系统拆卸下来，转移安装到休伯利安号上去。
反正整艘战舰里最为关键的也就是月光王座系统而已，其他东西都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在彼此信任度不高的情况下，这是双方都能勉强接受的方案。
跟随姬子从圣芙蕾雅中穿行而过，看着一路上抱着书籍步履匆匆的年轻学员，丽塔脸上流露丝丝笑意：“说起来，一年一度的女武神等级考试也快到了呢。”
“都是些孩子们的小打小闹罢了。”
姬子摆摆手语气随意地道。
在圣芙蕾雅中，女武神等级考试是关乎到学员们一年成绩的最重要考核。
可放到整个天命层面，圣芙蕾雅考核的最好结果也不过一年多两三位A级女武神而已。
而在天命总部，每年的新增A级女武神数量都是十余位往上的。
说到底，圣芙蕾雅的学员们都还只是预备役，并不算是正式的女武神。
“但我们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这些孩子都是天命的未来啊。”
丽塔微笑着道，语气温和且诚挚。
不由多看了女仆一样，姬子感觉对方像是在故意传达什么。
可看着对方那张曲线柔媚的脸庞，姬子点点头也没张嘴反驳。
如果总部那边规规矩矩不想着搞什么大新闻的话，她还是很愿意这些孩子能成为天命的未来的。
哪怕双方在理念上存在分歧，但这也并非是什么绝对无法调和的事情。
只要双方愿意沟通，彼此间总能找到一个契合点的。
但，就怕有人不讲规矩。
“到了，前面就是月光王座了。”
不多时，一段并不长的路走完，姬子指了指前方维修工厂里一艘被各式机械臂围着、已拆了小半的巨大战舰说道。
“呼～这艘月光王座还真是壮观呢！”
看着眼前这艘全长接近四百米的巨型战舰，丽塔不由轻出口气。
即便对于女武神而言，四百米的距离并不算长，可一艘四百米长度的浮空战舰在天命之中也算是一个奇观了。
毕竟是要上天的东西，在满足使用需要的前提下浮空战舰当然是越小越好的。
所以，天命浮空战舰的平均长度是连一百米都不到。
“不过，如此先进的浮空战舰，德丽莎大人当真要将其拆除吗？”
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姬子，丽塔笑着问道，酒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只剩两道细缝。
“毕竟是逆熵的东西，谁知道他们会安什么心思呢？”
姬子耸了耸肩无奈说道。
嗯，虽然天命和逆熵已经在明面上结成了联盟，但实际情况嘛……大家懂的都懂。
所以，不信任逆熵这个借口在总部面前也是很行得通的。
至少，就算把月光王座给送到天命总部，这艘战舰的唯一下场也是被拆成零件。
战舰这种高精尖还容易藏陷阱的东西，谁敢用敌人研发的？
万一对方在操作系统里藏个自爆程序，战斗时给你来个内部开花怎么办？
“是吗，真是可惜啊……”
微笑着轻声一叹，丽塔在姬子带领下往战舰内部走去。
虽然月光王座正在惨遭拆除，但内部还是能参观一二的。
带着丽塔从战舰的生活区、医疗区、工作区等地方一一走过，同时介绍一些报告上难以描述的东西，姬子花了老半天才陪对方完成月光王座的审查。
毕竟单以体积而论，这艘月光王座可是人类迄今为止建造的最大浮空战舰了。
别的不说，在这方面逆熵出手还是相当大方的。
也不清楚对方在知道这艘月光王座连一次战斗任务都没执行就惨遭拆除后，会不会气得想打人？
姬子没来由地想到。
抵达审查任务的最后一站——主控室，丽塔目光似有若无地看了眼主控台前方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的地面，不由点点头总结道：“真是一艘相当先进的战舰，也不知道逆熵为何会对其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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