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的猫
“我还以为幽兰黛尔小姐会觉得无聊呢。”
时痕笑着道。
“怎么会呢？”幽兰黛尔神情严肃地反驳道，“理想不分高低。真正决定其价值的，应该是人自身所付出的努力。”
“那幽兰黛尔小姐又是为了什么才成为女武神的呢？”
时痕微笑问道。
“唔……”
听到这话，幽兰黛尔却是不由迟疑了。
如果是上次与【瓦尔特·白】战斗前，她还能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
但现在……她也不清楚那是否同样出自奥托的安排了。
“若是不便回答的话，幽兰黛尔小姐也不必勉强，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儿好奇罢了。”
时痕很是体贴地道。
“不，只是……”轻轻摇头，幽兰黛尔不由一顿，半晌后才继续开口，“我之所以会成为女武神，同样是由于一位前辈的影响。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一家孤儿院生活。
而从某一天起，孤儿院来了一位志愿者。她教我们辨识各种各样的花朵，告诉我们世界上原来还有如此多的颜色。”
“这倒和我印象里的女武神不同了。”
微微颔首，时痕脸上流露出好奇。
传统意义上的女武神，理应是如机器人般悍不畏死，且全部生活都围绕着对抗崩坏这一件事而展开。
尽管如今活跃在明面上的女武神基本都各有各的精彩，但在过去的某一时期里，那样被如工具般使用的女武神才是天命的主流。
这也是德丽莎会选择创立圣芙蕾雅的初衷了。
“而且她还是女武神部队中冲锋队的一员。”补充道，幽兰黛尔嘴角勾起一抹怀念的弧度，“虽然现在冲锋队的编制已经取消了，但在过去，她们是执行最危险任务的小队。”
“这更加让人惊讶了。”
时痕点点头道。
“可忽然有一天，她就不再来了。”说着，幽兰黛尔微微一顿，情绪显得低落几分，“是对方的战友送来了她已经牺牲的消息。”
看着少女略显失落的脸庞，时痕犹豫几秒，旋即才露出笑容道：“如果那位前辈能够知道，某位循着自己足迹前行的少女，如今已经成长为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想必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所谓人类，就是这样一代代薪火相传，并走得越来越远的啊。”
“是吗……”
轻声一叹，幽兰黛尔却并未从少年话语中得到宽慰。
如果连那位前辈的牺牲也是奥托计划中的一环，那现在的她又到底算什么呢？
看了少年一眼，幽兰黛尔没有给对方追问的机会，而是转移话题道：“我曾听丽塔提起过，在齐格飞先生与白交手前，他和你见过一面？”
“嗯……”
轻轻点头，时痕眼中多了几分沉痛。
“那在你看来，齐格飞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呢？”
见到了少年眼角的悲痛，幽兰黛尔心中生起些许不忍，但还是坚持着继续问道。
对于齐格飞这位理论上的父亲，她想更多地了解对方。
“在幽兰黛尔小姐的印象里，齐格飞先生是怎样的呢？”
反问道，时痕并未立即回答少女的问题。
“齐格飞先生……应该是一位英雄吧。”
脸上流露一丝迟疑，幽兰黛尔很快给出答案。
“但在我看来，他首先是一位父亲。”对此，时痕忍不住地摇头，“无论是英雄也好，还是战士也罢。
放在齐格飞先生心中第一位的，应该是琪亚娜。”
背负着救世命运的卡斯兰娜一族，其真正的核心却从来都不是拯救世界。
上至凯文，下至齐格飞，卡斯兰娜一族的真正要义应该是守护自己心中的挚爱。
“不是英雄，而是……父亲？”
幽兰黛尔脸上浮现惊讶。
“是啊。在我和齐格飞先生不长的交谈里，他提到最多的就是琪亚娜了。”重重点头，时痕语气中饱含感叹，“我想，在与那个冒牌货战斗的最后一秒，齐格飞先生一定也是挂念着琪亚娜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的确是事实。
“父亲…英雄…”
咀嚼着这几个词，幽兰黛尔心中更加茫然了。
因为她知道，真正的琪亚娜早已死去，如今留在圣芙蕾雅的这一位……只是奥托的一枚棋子。
可明明知道这些，齐格飞又为什么要将其当作琪亚娜呢？
这也是出于一位父亲的爱吗？
望着天穹中的一轮弦月，少女始终找不到答案。
第二百五十章 琪亚娜在醉酒
当时痕返回姬子家中，一楼大厅中已经只剩下姬子一人还在自斟自饮了。
“学园长已经睡下了吗？”
时痕关切地问。
“嗯，是啊。”一边晃荡着手里的酒瓶，姬子脸上带着蒙蒙醉意，“真是的，明明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任性。”
看着姬子衣服上残留的抓痕褶皱，时痕明白在方才的德丽莎家里一定发生了些不可言说的事情。
与专业酒鬼的姬子相比，某超龄萝莉的酒品确实不咋地。
虽然对那些事情挺感兴趣，但时痕也没追问的意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姬子老师也少喝点酒吧。”
哪怕比德丽莎要好上一些，可喝醉的姬子同样也会耍疯。
“再不多喝点，以后可就喝不到了。”举起酒瓶大大吨了一口，姬子脸上流露出十足的畅意，然后才将目光转向少年，“喂，小子，如果以后我死掉了，你可得记住每年多给我带几瓶酒啊！”
迎着女武神迷离而朦胧的目光，时痕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酒这种东西，姬子老师还是自己去买吧。”
世界蛇那边，玛基博士已经在根据抗崩坏血清研发逆转人体崩坏能侵蚀的药物了。
在原时间线里，对方研发的血清虽然也能消除女武神体内的崩坏能，但效果却并不长久。
长期使用的话，只会导致效果越来越差。
只有在原本血清的基础上改进，延长效果的同时也修复人体因崩坏能而受到的损伤，才能让如姬子这样饱受崩坏能侵蚀之苦的女武神回归正常人应有的生活。
那才是女武神真正该有的退役。
“你这小鬼！”听到少年的话，姬子忍不住地笑骂一声，随即摆摆手，“行了，你赶紧上去吧，还有人在等你呢。”
“哦，姬子老师也早点休息。”
点点头，时痕极有礼貌地说道。
“我的事情还不用你们这群小家伙操心。”
姬子不耐地甩了甩手。
看出了女武神心底的烦闷，时痕也没多管，只随意应了声便上楼了。
看着少年充满活力的身影，再想想德丽莎今晚伶仃大醉的模样，姬子心中像是有一块巨石压着似的。
等到她死后，德丽莎也会是这副样子吗？时痕这些小家伙又会有多伤心呢？
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大醉一场啊！
想到那种场景，姬子不禁暗自一叹，举起酒瓶直接吹了起来。
另一边，踏上二楼的时痕也见到了姬子口中正等待自己的人。
“痕，你回来了。”
倚在了自己房间的门口，芽衣一副刚出房门的样子，一张柔和脸庞上布着些许细密汗珠。
“嗯，陪幽兰黛尔稍微多聊了一会。”
时痕无比坦然地说道。
由于某最强女武神的绕路行为，他比正常路程多花了三倍的时间。
“这、这样啊。”
用紧张中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说道，芽衣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再隐藏着什么，额头汗珠愈发增多。
“一起去阳台吹吹风吗？”
多看了少女一眼，时痕微笑着道，主动向阳台走去。
“嗯。”
像是大大松了口气般，芽衣轻声应道，乖巧地跟在少年身后。
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冬日特有的冷风瞬间吹袭而至，驱散了空气中本就不存在的燥热。
深吸口气，时痕将身体倚在了栏杆上，目光望着仍是一片银装的圣芙蕾雅，道：“琪亚娜她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连德丽莎都能耍酒疯，这只白毛团子大概率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对此，芽衣仅是轻轻摇头，“虽然平日里活泼好动，但喝醉后的琪亚娜倒是没那么折腾了，只是……”
“只是什么？”
扭过头来，时痕看着芽衣轻声追问。
“唔……”
一想到琪亚娜在醉酒后说的那些虎狼之词，芽衣的脸蛋就腾地一声红了起来，宛若煮熟的大虾一般。
像是要把那些记忆从脑海里抛开似的，芽衣用力摇了摇头，将一直藏在背后的东西拿到身前：“痕，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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