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最强龙妈 第239章

作者:辣酱热干面

“嘭!”麻脸小伙猛地敲了老骑士一下,把老头头盔都打歪了。

“糟老头子,不许喧哗!”土匪低声警告道。

“你......”佩雷斯坦眼神诡异地盯着小伙看了很久很久,“真牛掰!”

第278章 石心夫人的审判

“残人并非通常意义上的土匪。”当丹妮问起‘残人’何意时,梅里巴德修士神色复杂,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半响,才叹息道:“他们都曾是淳朴的平民百姓,从没离开自家草屋哪怕三公里地,直到某一天,领主的召唤来了。

他们辞别妻儿,穿着破烂的鞋子和破烂的衣服,在领主华美的旗帜下出发。

他们拿着镰刀、开锋的锄头,也许能有一把柴刀,或者更惨,只能用皮索把石块绑到棍子上制成的简陋锤子。

兄弟、父子、朋友共同踏上征程。

虽身处乡野,他们也都听说过传奇英雄的歌谣和故事,出发时一个个心情迫切,梦想见证奇景,赢取财富和荣耀,甚至幻想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故事中的主人翁。

可惜战争是一场看似伟大实在残酷到极点的贵族游戏,绝大多数人在踏上战场的第一日便已梦醒、梦碎,甚至没有醒悟的机会。

侥幸活下来的,有人精神崩溃,更多的却麻木坚持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数不清参加过多少次战斗,,弟弟眼看着哥哥死去,父亲失去儿子,朋友的肚皮被斧头劈开,他还试图塞住自己的肠子......

那样的场景,即使是第一百次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人,也有可能在第一百零一次战斗时崩溃。

他们看见带领自己上战场的领主被砍倒,另一个领主高声宣布他们现在属于他。

他们受的伤刚愈合一半,就又负上新伤。

他们从来没吃饱过,鞋子在无休止的行军中逐渐解体,衣服烂成布条,许多人更因喝了脏水而生病,屎尿都拉在裤子里。

他们想要新靴子,想要更暖和的斗篷,如果能有生锈的铁半盔会更安全。这些东西领主可不会提供,于是,他们去扒尸体。

再过不久,他们开始习惯于从活人那儿偷——在战争进行的土地上,有跟他们过去一样的老百姓,他们偷这些人的东西,偷鸡摸狗,杀牛宰羊,抢夺平民的女儿。被人发现了也不怕,他们是兵,手中甚至拿着领主征粮的布告,而对方只是普通老百姓。

某一天,他们环顾四周,从茫然中惊醒——所有的朋友和亲人竟都已逝去,自己身边全是陌生人,头上的旗帜也难以辨认。

他们惶然不知身在何方,不知如何回家,甚至忘记了家,以为那是另一人的记忆......

他们为领主而战,领主却不晓得他们的姓名,只会威风凛凛地高声呼喝,要他们列好阵形,拿起长矛、镰刀和开锋的锄头,坚守阵地。

接着,骑士们袭来了,那些全身铁甲、看不到脸的骑士,冲锋时钢铁的轰鸣声充斥整个世界……

终于,他们崩溃了,他们打算逃跑,在战斗过后扒着死尸爬走,在漆黑的夜晚偷偷逃营,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们当了逃兵,成为残人。

到了那时,所有传统观念与荣耀都已消失,国王、领主和神祇对他们来说还不如一块馊掉的肉,至少肉能让他多活一天;也不如一袋劣酒,可以暂时淹没他们的恐惧。

逃兵的生活今日不知明日,吃了上顿不知下顿,活得像野兽而不像人。”

船舱静默,只能听到船舷外河水流动的声音,最后,老修士喘了几口气,哀伤道:“此时的三河流域有很多残人,我们该警惕他们,也可以在他们犯罪后处死他们,但最好能先给予他们理解和同情。”

“残人的确值得同情,”丹妮神色复杂,“维斯特洛的农民似乎比奴隶更惨,这改革力度得非常大才行,我要好好想——”

“嘭!”

麻脸小伙又在她头上敲了一记,在丹妮召唤巨龙喷他一脸之前,梗咽道:“同情什么?三个北境人进入我家庄园,我父亲以为他们是盟友,便拿出面包招待他们。

可吃饱喝足后,他们便兽-性大发,砍死我父亲和大哥,奸·杀我十岁的小妹,那是人干的事吗?残人都该杀!”

算了,大黑,不用下来了......

渡船在河道中七弯八拐,最终荡入一处茂密的芦苇丛,兄弟会拿出皮头套把丹妮几人眼睛蒙上,一脚深一脚浅地带上岸边,几匹马等在那,他们被搀扶着上马,又在湿冷的林子晃荡了一个多小时。

最终,头套被摘下,他们来到一处低矮山洞前,四周是一片树林,叶子落下,光秃秃的,只剩一根根枯瘦手指般的树干。

洞内空气寒冷阴沉,有泥土、虫子和霉菌的味道,头上是岩石,还有树根从缝隙间冒出,脚下是碎石与黄泥巴。

似乎到处都有洞穴、裂缝和罅隙,道路四通八达,如蛛网密布。兄弟会举着火把带路,其间还碰到不少守在拐口的门卫。

“干嘛要来这种地方,山洞狭窄,可不比旷野安全。”佩雷斯坦博士抱怨道。

他屁-股、大腿受了伤,行动艰难,被巴利斯坦背在背后。

他的提醒丹妮也明白,但老博士即便见过“真龙吼”杀狼的过程,也不完全明白她的底牌。

巨龙的确无法钻入山洞,可狭窄的空间内,她的“真龙吼”威力更强,有瓦雷利亚钢铁铠的巴利斯坦当肉盾,丹妮有把握保证自己的安全。

唔,如果最坏情况发生,恐怕无暇顾及老博士了,他的担忧从某方面来说也很合理。

穿过一处洞口低矮的隧道,他们进入一个巨洞,四五百平米的宽阔空间,里面满是土匪。

“咳咳咳......”还没进入洞内,丹妮便被飘来的袅袅青烟呛的咳嗽起来。

土匪在泥地中央挖出一个大火坑,很多人簇拥在火堆边取暖,对抗山洞里的寒气,可如此封闭环境下,烟雾弥漫,来不及飘出去,空气质量太差。

丹妮他们的到来惊醒了草垫子上的沉睡之人,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有几个小孩,躲在母亲怀里探头张望,一个个面黄肌瘦,可怜巴巴的。

他们没下去惊扰那些难民,沿着墙根来到对面一处岩石裂隙。

三十平米的狭长空间,支起一张搁板桌,后面坐着一个灰衣女人,披斗篷,戴兜帽,光线太暗,看不清容貌,直觉兜帽底下的眼睛闪烁着寒光,似乎比丹妮龙魂合体状态下更骇人。

深夜了,她也没休息,正把玩一顶青铜王冠,箍上围了一圈黑铁剑,她端详着它,手指摸索剑刃,仿佛在测试它们有多锋利。

“夫人,我把他们带过来了。”戴着狗头铁盔的柠檬嚷道。

守在门口的大个子扫视丹妮他们一眼,一指布蕾妮:“先审判弑君者的婊-子。”

“什么?你们叫我什么?”布蕾妮怔然道。

“你是狮子!”一个带北方口音的青年人拿着布蕾妮的守誓剑过来,放在石心夫人身前桌面,剑柄后端有一颗黄金狮子头,红宝石眼睛像两颗红色的星星一样熠熠生辉。

“还有这个......”一个灰发老者将一张羊皮纸放在剑旁,“上面有小国王的印戳,说携带者在为他办事。”

丹妮却对他格外关注:一件残破不堪的旧袍子,淡红与白色相间,灰头发又长又乱,脸颊和下巴的皮肤松松垮垮,满脸粗糙的胡碴,很其貌不扬。

但老头双眸中有两团如火山喷发般的熊熊巨焰,也只比她的九色漩涡逊色少许,竟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强大巫师,也是最强红神祭司。

唔,本内罗除外,她不清楚至高牧师的底细。

这人应该就是密尔索罗斯了。

石心夫人将剑搁置一边,开始读信。

这时布蕾妮也开始争辩:“我不是狮子,我为凯特琳·史塔克夫人服务,剑是詹姆爵士给我的,他立过誓——”

“三代目猎狗”柠檬打断她道:“维斯特洛还有谁不了解弑君者和他的誓言?”

“他答应凯特琳夫人交还她的女儿们,但等他到达君临城,她们已不在了。接着,詹姆派我出来寻找珊莎小姐……”

“假如你找到那女孩,”北境人讥讽笑了笑,问,“会拿她怎么办?”

“保护她。带她去安全的地方。”布蕾妮语气肯定道。

大个子哈哈大笑:“那是哪里呢?瑟曦的地牢?连我们都知道瑟曦对那女孩的通缉,一百金龙呢!”

“不,我带她去奔流城,去艾林谷地,甚至回北境,我发誓保护她的安全。”布蕾妮急促道。

“撒谎!”大个子大声呵斥道:“你拿着兰尼斯特的宝剑,带着小国王的亲笔书信,身边还有两个狮子,我们该多傻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把他们带过来,”大个子指着海尔亨特与波德瑞克道。

“这小子是小恶魔的侍从,”他指着波德瑞克冷笑,又指向疤脸骑士,“他是‘血腥’蓝道的直属骑士,属于狮子那一边的人。本身还双手沾满鲜血,塔利那杂种已经绞死了我们二十个兄弟。”

“承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没错,我是提利昂大人侍从,”波德瑞克惊慌道,“可我与无旗兄弟会没仇。”

“身为狮子本身就是罪。”

海尔亨特面色灰败地叹口气,“这群土匪完全不遵守神圣誓约,弗雷缴了赎金照样被吊死,我家里本来就穷,更浪费不起了。”

大个子宣判道:“两个绞刑!”

又走到梅里巴德身前,皱皱眉嫌弃道:“怎么又把这老货抓来了?也不嫌麻烦。放了,让他带着他的毛驴与狗离开。”

“你......”大个子端详丹妮好一会儿,“你油光满面,脸颊胖——”

“什么?”丹妮怒气勃发,“你说我胖?!!”

第279章 舌战群匪

大个子被丹妮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踉跄后退两步,反应过来后又为自己的短暂怯懦羞愤异常,指着丹妮呵骂道:“你看你,吃得满脸红光,脸颊比我们都肥,肯定是个为富不仁的恶棍!”

“你瞎呀,我脸颊肥?”丹妮右手按向左腰,却一摸摸了个空,转头看向靠墙歪在一边的老博士,他正抱着两柄长剑。

“我肥不肥?”她问老头。

红鼻子老头左右看看,指着附近难民,点头道:“与他们相比,你的那点儿婴儿肥的确太扎眼。”

“好,我肥,”丹妮黑着脸,质问大个子,“我就不信了,夏天丰收时节,你们难道也这幅骷髅模样?那时你们是不是也为富不仁?自己穷,却怪别人能吃饱饭,这什么道理?”

大个子怔了怔,想起曾经在临冬城大酒大肉的逍遥日子,竟无法反驳她的话。

“我问你,可曾杀过人?”他又问。

“当然杀过,就在十字路口黑店,杀了几个血戏子,难道你们惺惺相惜,要为他们报仇?”

“这......”大个子抠抠后脑勺,有些麻瓜了。

“跟她说那么多干嘛,”北方年青人走过来,问,“你可有金龙?”

“有。”

“这不就行了,你有金龙,我们缺金龙救命,这就是罪!把钱交出来,吊死。”青年宣布。

“她是好人,”梅里巴德修士忍不住帮丹妮辩解道,“骑士小姐为了保护客栈里的孩子,最先冲出去迎战血戏子。而且她打算购买粮食救济河间贫民。如果你们想让更多的百姓活下来,最好放了她。”

“真的?”大个子看向长腿简妮。

“似乎有说过,但不确定她能否兑现。”简妮犹豫着说。

大个子想了想,叹道:“那你先站一边,等夫人审判完那个狮子,再看她如何处置你。”

石心夫人把视线从羊皮纸上移开,右手伸到下巴下面,抓住脖子,好像要掐死自己一样,嗓音断断续续,嘶哑喘息,很像临死前的喉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她说什么?”丹妮道。

“她问狮子,剑的名字。”年轻北境人说。

“守誓剑。”布蕾妮答道。

石心夫人双眼仿佛阴影中两颗碳火般燃烧起来,显得极其愤怒,喉咙再次发出刀片刮玻璃般的声音。

长腿简妮道:“夫人说它该叫‘破誓剑’、‘虚伪之友’,专用于背叛与谋杀,和你一样。”

“我对谁虚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