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龙族当老师 第485章

作者:相思落黄叶

龙类有两套神经系统,第一套位于大脑,第三只眼被毁等于无法操控精神元素,第二套系统位于脊椎,负责支配躯体活动。而心脏对于龙类也是重要的器官,三处致命的伤势,谁都无法逆转她的死亡。

“假货。”路明非挥剑血振,说了战斗开始后为数不多的几句话。

希芙的身躯轰然倒塌,临死眼睛里都保持着不甘,随着眼皮的闭合,最后的神韵也荡然无存。

她仰面倒下,血流不止,临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破绽,也想不明白路明非为什么会有这么狠的心。

苏恩曦望着这个倒在血泊里面的青色身影,慢慢靠近路明非,低声问:“BOSS,要是真货怎么办?”

“同样的结局。”路明非面无表情地说,冰冷的声音令人心悸,“檀溪山谷的悲剧,绝对不能重演。”

如果希芙知道了檀溪山谷发生了什么,绝对会找到失败的原因。她的情报由于隐藏在地下室太久,已经过时了,不知道那起事件之后,路明非已经彻底和过去告别,这种感情攻势,都是对路明非的刺激,让他无时无刻回想被血染红的溪水。

苏恩曦暗暗竖起大拇指,把双枪别在后腰,像个大姐头那样嚷嚷道:“那个谁?给我们找一个行李袋,如果你们不打算让这具尸体留在这里腐烂发臭的话。”

“冒昧地问一下,你们不会打算……”

有人面露难色地指了指这具尸体,苏恩曦脸上的表情好似饿了许久的野人找到了猎物,都不打算生火,直接把食物活吞下去了。

“关你屁事?”苏恩曦泼辣地双手叉腰,双脚分开的弧度与肩膀齐平。

那人讪讪地把头缩了回去,换上特制的手套,开始打扫战场。

“这些人的审问,就交给你了。”路明非指着身后被敲晕的老同学,“他们多半是被精神控制了。”

“你是怎么发现她是个纯血龙类的?这种识别的方式能不能告诉我们?”林枫问。

“抱歉,这是一种感觉,我也说不出来。”路明非低声说,“穿越檀溪谷之后,我的身体……”

以见多识广的林枫,也没听明白原理,从这个他不愿意多提的话题中,能判断出是那次事件后获得的能力。

“再见。”一切的寒暄终于有结束的时候,路明非拎着装有希芙尸体的裹尸袋,对着这群人告别。

这次的收获还是颇为丰富的,虽然他们没有补充食物与药品,但纯血龙类的尸体也是宝物,这是最珍贵的炼金材料,也是这个时代最流通的硬货。无论是美元、欧元还是英镑,哪怕黄金都没有龙类的尸骨值钱。

“再见。”林枫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此去一别,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再见的那一天了。

穿越狭窄黑暗的走廊,铁门再度闭合,当苏恩曦抱着帐篷等一系列在这间洋房找到的物资推开门时,大门口的空气像是融入墨水的水源,一下变得浑浊起来。

“我还以为你们在里面出了意外呢。”酒德麻衣解放了·冥照,淡淡地说。

“差点出了,不过这次的战利品太丰富了。”苏恩曦大力拍着路明非扛着的裹尸袋,“落单的龙类唉,我们可以去黑市购物了!”

“太好了。”

酒德麻衣瘦削的脸蛋上也难免浮现一抹喜色,炼金矩阵·避难所的遮断效果太好,按照小队最开始的任务分工,她只能在门外等待,必要时单独撤离。

“找到车了吗?”路明非插了一句。

酒德麻衣稍稍侧身,大拇指从肩头指向另外的院子,“找到了,一辆保时捷,足够我们抵达下一座城市了。”

“等等,电台里有信号了!”从始至终存在感趋近于无的零,摘下耳机,从作战服的口袋里取出袖珍收音机。

“世界之脊、龙门并转给全体同胞:

凶狠残暴的龙类对世界发动了侵略战争。目前,庆安市是南方战区唯一没有陷落的堡垒,两个月以来,龙类摧毁了三道防线,目前已经突破我们最后一道防线的部分防御阵地,企图一举攻克庆安堡垒。

世界之脊、龙门,恳请全体同胞向庆安市靠拢,突破黄金会的第一道封锁线,与城外游守小队汇合,断敌退路,阻敌增援,尔后在后方扰敌,拖延龙类发动总攻的日期。

这是一项神圣又光荣的任务,也是危机四伏的任务,对于实现解救庆安堡垒,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和作用。我们希望大家能响应这次号召,庆安堡垒里有我们八百五十万同胞,退无可退。

……”

广播里不断反复播放这条消息。

“动员令?庆安市危险到这种情况了?”苏恩曦大吃一惊。

“走。”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这间洋房最后一眼,他率先翻越洋房与洋房之间的栅栏,拉开保时捷的车门,“我们去庆安。”

第五百零一章 欧洲防线全境崩溃

2012年,4月15日。

意大利,西西里岛。

“如果不去西西里,就像没有到过意大利。因为在西西里你才能找到意大利的美丽之源。”

夜幕降临,丛林间升起了篝火,从这里眺望东海岸,能看到果实累累的橘林,扭头向另一个方向看去,放眼都是橄榄树林。这堆篝火生在东海岸与西海岸中间,此时火中烤着一只剥皮的野兔,金发男人位于人群的最中央,像是导游一样介绍着脚下这片土地。

这句话是歌德在1787年4月13日到达巴勒莫时写下的句子,他为了寻找西方文化的根源第一次来到意大利,后来这句话成为了经典,成为无数西西里导游倒背如流的句子。

“头,你说了那么多,野兔什么时候能好?”有人搓动着手指,面色被映得火红,显然西西里的美景远没有这只野兔的诱惑要大。

“别急,一会还要撒上罗勒叶,差不多还要十五分钟。”金发男人一口流利的英文,笑容极具感染力,“可惜没有白葡萄酒了……”

“都这个年代了,头你还想着喝酒?”另一个人用法语说,他只有一只手臂,还吊着绷带,袖口被系死了。

金发男人身旁的红发女人笑着回答,同样一口流利的法语:“没看他刚才摸胸口吗?那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以前他可是雪茄不离身的!”

“头,这么懂得享受,一定是出自混血种名门吧?”有人笑了起来,那是纯粹的,不带有任何恶意的。

金发男人只是笑,不回答,也不否定。

这支小队来自天南海北,按照红发女人的说法,他们在西西里的这座小岛上建立了敌后根据地。这是欧洲少有的净土,距离龙类在欧洲战场的辎重地非常近,属于灯下黑,没事可以搞点破坏什么的。

“换班的时间到了,四、十一、十三,你们去接替六、九、十。”金发男人用换了英语,他撸开袖子,看向荧光的机械腕表,“我们会给你留一条兔腿的。”

“Yes,King!”三人起立,比了一个军礼,转身走入了火光无法驱散黑暗的丛林。

King是金发男人的代号,当然也有人叫他‘头’、‘老大’,他是这支小队毋庸置疑的领袖。在小队里所有人都隐瞒了真实姓名,以罗马数字相称,唯有金发男人和红发女人例外,他们是一对情侣,King的配偶,当然是Queen。

“King,Quenn,晚上好。”换班回来的三人,对着两人问好,眼神中无不是恭敬和崇拜。

事实上queen并不因为是King的伴侣才得到了尊重。

在战争年代,谁的武力越强、智慧越高,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King和Queen无疑是其中的翘楚,前者接受过专业的野外生存,会侦查和反侦察,甚至还懂炼金术。小队里私下叫他‘风的使者’,这座小岛没有任何动静能逃过他的耳朵。

而Queen,更是强到离谱的存在。

她能凭空生成白色的火焰,甚至还会读心和精神控制,在克隆人战争刚刚打响的那段时间,西西里岛同样遭遇了信任危机,但是被Queen一个人就解决了,她那双眼睛拥有洞穿心灵的能力,可以轻易分辨真伪,小队里私下叫她‘女巫’。

没有他们统帅这支小队,整个西西里岛都不可能有活人。

“晚上好。”金发男人回以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牙齿白到令人怀疑他偷偷藏了牙膏。

“King,有没有考虑干一票大的?”有人试探性地问,“西海岸的小队刚才发来了消息,他们打算去陶尔迷转一转。”

陶尔迷是西西里的一座重要小镇,一面是悬崖,一面临大海,城市建筑在层层山石之上。从这里可以看到一个轮廓,在夜晚中,它的点点灯火和天上的繁星完全连成一片,使人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人间。

“那里的守卫摸清楚了没有?”金发男人转动着手中的树枝,喷香的野兔全是油,表皮呈现诱人的金黄色。

陶尔迷是个易守难攻的据点,也是辎重小镇之一,由纯血龙类和黄金会驻扎。这座小镇附近有优渥的矿产,那是一种炼金矩阵的原材料,源源不断地投入前线,防守森严。

“摸清楚了,我们的内线说,三名纯血龙类一周前已经携带最后一批矿石奔赴前线,准备总共柏林。”

“前方的战事这么吃紧?”金发男人皱眉,“把地图给我。”

红发女人立刻从背包里取出作战地图,上面画好了标注线,其中包括龙类进攻的方向。不过他们这里由于地处一隅,消息落后,每次都需要冒险进入城镇,拷问黄金会成员,才能得到准确的情报。

“看来龙类真的准备总攻柏林了。”金发男人在上面重重一指,“连陶尔迷这样的小镇,都抽调了纯血龙类奔赴前线,目前小镇内只剩下约莫一千个半进化种?”

虽然群龙陆续复苏,但这颗星球的疆土何其辽阔,分散在全球的战场难免会在局部地区捉襟见肘。而柏林,就是欧洲最后的堡垒。说起来有些可笑,竟然是当年***留下的炼金矩阵,撑过了最艰难的时期,让秘党拥有足够的时间加固这座城市的防御。

“对,只有一千个半进化种,黄金会的那帮杂碎。”咬牙切齿的语气,“内线还传来了新的情报,一批禁用言灵的人偶运送到了陶尔迷,内线给了我们地图,已经标注了分布。”

“戒律人偶……”金发男人和红发女人对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无奈和缅怀。

在战争一开始,卡塞尔学院启动‘避难所计划’后,西伯利亚铁路发生了一起劫持案,大批珍贵的炼金材料被劫,其中就包括戒律人偶。龙类用了一年的时间改造、仿制这种玩意,最后成为了全体混血种的梦魇之一。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种制品存量稀少,只有相当重要的城市才会布置,这也足见陶尔迷的重要性。

“我知道了。”金发男人整理思绪,将地图卷好插回装束筒中,“让我想一想,明早给他们回复。”

“好。”

话音刚落,野兔就烤好了。十几个人当然不能只分一只野兔,另一伙人在后方正在烤面包。说是面包,也是那些发了霉不知道陈了几年的小麦,都是在地窖里挖出来的,烤出来又黑又硬,但是顶饿。

“吃饭了!”金发男人喊了一声。

密集的人影向附近涌动,有人依次分发黑乎乎的面包,而金发男人则是用猎刀均分了兔肉。晚餐很简单,每人两块面包,两块兔肉,一碗汤,还有发酸自己酿制的果酒。

他们围着篝火,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夜晚。

最先结束用餐的是金发男人和红发女人,他们结伴到溪边刷碗和刀叉,毕竟这个时候没有服务生代劳这项工作。

“今天晚上的面包,我吃到沙子了。”金发男人又换上了中文,在红发女人面前,他不用一直保持着如大理石雕塑般的严峻面孔。

“我也吃到了,有的吃就不错了。”红发女人耸耸肩,“谁叫我们的厨师长在上次的行动中死了呢?”

谈起死亡,这伙人已经看淡了,毕竟谁都会死,有可能就是下一秒。

“不说这个,”金发男人不想谈这个话题,“你说我们要不要同意他们的联合?进攻陶尔迷小镇?”

“看你喽,你是老大,我们全听你的。”红发女人耸耸肩,她知道未婚夫的忧虑。

进攻陶尔迷不可能毫无牺牲,可目前战争的局势令人一眼看不到尽头,占领这座小镇是没有未来的。这并不是大反攻或者僵持的局面,目前人类阵营呈现被碾压的态势,一个文明对另一个文明的战争,极其残酷。

“我的意见是以破坏和抢夺物资为主,不要正面对抗黄金会的锋芒。”金发男人回身望着不远处的篝火堆深深望了一眼,“那次错误,不能再犯了。”

“你的判断不是非常正确吗?”红发女人微笑,“我一直相信你的决定。”

“谢谢。”看着那双瑰丽的红色眼睛,金发男人松了一口气,他顾不得河边的湿润,一屁股坐在地上,仰望星辰,“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压力压垮了。领袖,真不是这么好当的。”

这句中文最后变成了一句长长的叹息,声音越来越淡,只剩一个口型,那是她的名字。

“咦,肉麻死了。”红发女人佯装抖落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同样念出了他的名字,两人在夜色下紧紧相拥。

如果有懂中文并且能读懂唇语的人目睹这一幕,会发现他们互相念出的两个名字分别是‘诺诺’和‘恺撒’。

“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从飞机上跳下去吗?”女人问。

“当然会。”金发男人毫不犹豫地说,“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作为一个人活着,而不是某个家族的继承人,或者其他什么身份,只是我自己。”

战争开始的时候,恺撒正在波涛菲诺的酒店度假。

他是被诺诺叫醒的,用叫这个词并不准确,早上五点多,诺诺用精神之火融化了门锁,急匆匆的动作吵醒了他。

彼时恺撒睡得迷迷糊糊,他好不容易邀请女朋友来波涛菲诺度假,心说他们的关系莫非要更进一步了?于是他睁开那双天蓝色的瞳孔,张开双臂,给女朋友留了一个位置。

结果甩在他怀里的是一部手机。

那是纳斯达克大屏上洛基的演讲,恺撒顿时睡意全无,连忙清点武器,同时他接到了叔叔弗罗斯特的电话——原地待命,准备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一个星期以后,自由女神像被更换成洛基的雕塑,在群龙袭击卫星时,他们两个在撤退的飞机上带着伞包和武器、药品跳伞,完全放弃了这个撤退的命令,准备保卫脚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