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刃长剑与某失恋村民 第1890章

作者:位面苹果

即使布雷被锁链禁锢住,也不可能被他击中。

黑色的流光闪过,贝特利那野兽化的手臂**脆利落地斩断。

贝特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瞬间跟布雷拉开了距离。

而等到他落地之后,便看到了被层层锁链禁锢的布雷往前走了很多步。

每一根锁链都已经绷紧了,布雷却仍然在试图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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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加班,勿等更新

锁链绷紧,从遥远的一段延伸到了布雷的身上。

锁链的一头在这,另一头却没法看清楚。

乍一看像是从那高高的长椅开始的,但仔细看又不是。

最终不管观察的人怎么深究,都无法有“锁链从何而来”的清晰认知。

就好像这事情本身,就从凡人的认知世界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布雷艰难地走前一步,身后的锁链死死地拉着他。

他不断地试图挣脱,但都徒劳无功。

锁链没有断开,只不过是拉长了一点,让布雷走前了一小步。

但是这一小步对布雷来说就足够了。

在迈出这一步之后,他死水一般的右眼,开始荡漾着某种情绪。

“挺不错,竟然走出了那么远的一段路。”贝特利大笑着。

明明只是一步,但贝特利却说得布雷像是走出了一段很遥远的旅途似的。

不过贝特利并不是在嘲讽布雷——虽然说他现在的语气或多或少有那么点感觉。

但贝特利跟布雷两人,都明白在这束缚之下迈出一小步意味着什么。

在锁链晃荡的声音之中,贝特利弓着腰,脚下亮起了叠得密密麻麻的符文与法阵。

战斗并没有因为贝特利的一声感慨而结束。

可是布雷觉得,这场厮杀终究需要画上一个句号。

不管这个句号是好看的,还是难看的。

一篇文章,结尾总归是需要一个标点符号的。

吸气,吐气。

提着双剑的布雷,站在了台阶之上,俯视着蓄势待发的贝特利。

这一刻的布雷,比任何时候的他,都更像是一个帝皇。

尽管没有任何一条时间线,布雷曾经称王称帝。

但此时此刻的他,确实给人那么一种气场。

现在的他简直就是那“黑皇”称号的化身。

如果数理会的人还活着,一定会燃起狂热。

因为这样的布雷,就是所有人都期待着的黑皇。

非任何凡世帝国的皇帝,却比这些皇帝拥有更强大的压迫力。

不弄帝术,不造国界,不聚人心,甚至未自称过皇帝。

这样的人却被人视为一个王者。

布雷缓缓地抬起双剑,右眼归于平静。

剑招到底应该是一种什么东西。

胡乱地挥剑,然后就打出某种有特效的攻击?

像回合制一样,完成所有动作就会有莫名其妙加成的招式?

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

布雷的脑海中对“剑招”本身,就有着大量的、不同的见解。

那么,剑招到底应该是什么东西呢?

答案是——好用的东西。

群狮的咆哮响彻云霄。

在视野中没有任何狮子,可是贝特利能够听到狮吼声。

连绵不断的狮吼声,甚至让贝特利产生了自己面前真的有狮群的错觉。

察觉到布雷发起攻击的瞬间,他将蓄积的力量全部爆发。

地面被强大的力量震得凹陷了下去。

凹陷,而非是碎裂。

仿佛是地平线都被贝特利的力量压低了一样。

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贝特利本以为能偶冲破狮群,但他赫然发现,被冲开的人是自己。

离地的双脚,被狮吼压了回地面。

随后,他听到了锁链疯狂的抖动声。

不断地抖动,好像随时都要断裂开来。

链接着世界之壁的命运锁链永远不会断开,这是贝特利确信的。

然而在听到这样的声音时,他的瞳孔还是下意识地猛然一缩。

“贝特利。”布雷略微沙哑的嗓音,传入了贝特利的耳中。

“结束了。”狰狞野兽的吼声,在狮群咆哮后面而来。

兀地,贝特利跟布雷之间的某一段距离被“吃掉”了。

他就这么被拉到了布雷跟前,手掌几乎要贴着布雷的脸。

布雷将手里的大剑插.在了地上,腾出手来轻轻拨开贝特利的手。

一把长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贯穿了贝特利的胸口。

“哈哈哈哈,结束了?”

“我的心脏可不在这里。”贝特利用双手抓住剑身,狰狞地说着。

“我知道你的心脏不在这里,甚至不在你的身体里面。”布雷的声线毫无起伏。

他在刺中贝特利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手感不对。

但是,即便是没有刺穿心脏也没有关系。

“但你还是死了。”布雷幽幽地说。

“…”本来神情狰狞的贝特利,陷入了一阵沉默。

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上震耳欲聋。

布雷缓缓地将剑收了回来,然后退后几步,坐回了那长椅之上。

剑,被布雷斜斜地放在了扶手边上。

他就这么看着贝特利,同样没有说话。

贝特利捂着自己的胸.口,久久不语。

布雷也没有再出剑。

“是啊,还是死了。”贝特利很淡定地说道。

只是不管怎么看,贝特利都不像是一个要死的人。

他转身,捂着自己的伤口,没有让血继续肆无忌惮地流淌。

“你其实一早就知道你打不赢我。”布雷道。

贝特利不应该察觉不到敌我的战斗力差别,然而他还是来了。

“当然,在来之前我就知道了。”

“在看到你一个化身一个化身地杀时,我就知道了。”贝特利顿了顿,回应道。

两人很有默契地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说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这个世界不会所有事情都按照“逻辑”发展。

贝特利用染着自己血的手,抓起墨镜,缓慢地戴上。

宫殿已毁,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吹去了贝特利那脏兮兮的风衣。

他就这么走,看上去跟没事的人一样。

与此同时。布雷身上具现化的锁链缓缓地消失。

不对,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没有化作现实的某种东西罢了。

布雷抬起了自己的手,认真地打量着。

贝特利虽然走了,但是布雷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他快要死去,只不过不是现在、立刻而已。

也许他在走一小会,就会倒在地上,倒在布雷看不见的某一个地方。

这是贝特利的死法,不是布雷给他的死法,而是他自己选择的。

既不轰轰烈烈,也没有带任何的悲剧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