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古叶子
阿瓦隆在展开时获得的绝对性的防护特性姑且不说，就算不展开，也会赋予阿尔托莉雅在受伤的同时就会痊愈的特效，她哪怕被命中的灵核，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死去，而只要不会立刻死去，那她就能够凭借阿瓦隆的被动技能瞬间恢复。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无敌的。
只有她攻击别人的份，别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击败她的。
所以她有自信。
所以当她顺着直觉寻找黑瞳的时候，非常意外的是，黑瞳根本就没有躲藏。
不，说是没有躲藏，不如说她就在最终战的地点在等待着阿尔托莉雅。
这里就是，小圣杯的诞生地，也是最终的战场。
白色夫人，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现在的爱丽斯菲尔已经到了极限，意识近乎模糊，现在的从者只有两名，英魂近乎填满了她的内侧，她身为人造人的机能消失，展现的是身为圣杯的机能。她还能够保持人形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保有的意志更是抵达了奇迹的领域。这个女人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支持阿尔托莉雅，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
小圣杯的光芒在她的身上开始忽隐忽现。
就在爱丽斯菲尔的旁边，黑瞳跪坐在那里。
她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在小憩，身边放着她的宝具死者行军·八房。
这个黑夜女神，终于露出了不会在战斗当中露出的疲态。
或者说，她的形象已经彻底的崩塌。
“assassin。”赶过来的骑士王轻轻呼唤她。
原本呈现出精致的脸上，到处都是高热所引起的灼伤，半身的衣服已经烧掉，里面原本应该是晶莹剔透的肌肤却显示出憎恶般的狰狞伤口，她的一只手已经彻底报废，烧焦的手只余留下黑色的痕迹，皮肤紧贴着骨头，非常的凄惨。跪坐下来的腿也有些许的扭曲，超越极限的爆发令她的大腿内部已经乱七八糟，骨裂的痛苦无时无刻的侵蚀着她的大脑。
可她的身形还是一丝不动，稳如磐石。
很难想象那般优美而从容的黑夜女神在阿尔托莉雅的面前居然呈现出如此虚弱的一幕。
“saber。”黑瞳也轻声回应。
她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清冷，而是呈现出沙哑与低沉，可能是嗓子也受到了伤害吧。
阿尔托莉雅看向黑瞳的旁边，白色的夫人还活着，人造人的机能消失，她随时都会化作圣杯。这个时候的黑瞳应该是立刻杀死爱丽斯菲尔，然后接触圣杯才对。如果志在圣杯，那黑瞳确实会如此做。
但不是，她的目的不是圣杯。
她缓缓的睁开眼，那眼瞳并非是黑色，而是泛起彩虹般的光芒，非常的漂亮。
但阿尔托莉雅的内心却泛起了警告，这个时候的黑瞳非常的危险，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受不得一点的刺激。
“在序幕之战的时候，我就预感到，我的最终敌人会是你……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当时我也预感到你会是最危险的敌人，现在想起来，不管是你还是我的直觉，都出乎预料的准确。”
“是啊。”黑瞳感慨，“但我所想的应该是两者之间的差距很小，不管是我还是你，是全盛状态还是狼狈到弹尽粮绝，我们两者应该都是差不多的，我们应当是势均力敌的，然后争夺最后的圣杯。但我错了，你有一名愿意为你去死的骑士，而我一无所有。所以我成这幅不成体统的样子，而你则是获得了近乎最强的状态，我们之间的差距大到令我绝望。”
到了现在，早已升起的疑虑终于可以说出口了，阿尔托莉雅先是看了一眼正在处在圣杯机能转变的爱丽斯菲尔一眼，这之后重新将视线集中在黑瞳身上。
“assassin，事到如今我必须要想你问清楚，你是不是早都知道爱丽斯菲尔是小圣杯？”
“为何你会这么问？”
“因为你对爱丽斯菲尔的保护太过了，不管是第一天夜晚的仓库街一战，还是那天清晨在废弃工厂的战斗，虽然不明显，但你总是在保护爱丽斯菲尔。我早有疑虑，你应该是知道爱丽斯菲尔就是小圣杯的人。不过如果你真的知道，为何不选择劫持爱丽斯菲尔？如你这般的暗杀者应该满脑子的利益才对。”
黑瞳沉默了一下，这才叹气。
“啊，我确实早都知道。至于你所说为何不劫持她……因为她是由你保护的，我无法做到。”
“不可能！就算有我的保护，凭借你的气息遮断能力与偷袭能力，劫持爱丽斯菲尔轻而易举……！”
“你到底高估到我什么地步啊。”黑瞳疲惫的说道：“我只是一介草民，与你们这些英豪完全不同。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我甚至都不敢去战斗。每次战斗的时候我都在发抖啊，如果不是极致的冷静，大概我早都哭出来吧。战斗这种东西，无论多少次我都不会习惯……我想要回家，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去，在我的世界当中不应该充斥着这种你死我活的战斗，不该充斥着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杀死的恐惧，更不应该感受到亲手杀死什么东西的恐惧！”
阿尔托莉雅被黑瞳疲惫的话中所蕴含的哀怨与愤怒所震动了。
“你……”
“啊啊，没错，其实我在被召唤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与你们不同，完全的不同。我就是这么的差劲啊……但，就算是如此差劲的我，也是有不得不完成的愿望的。”
黑瞳低着头，轻轻的笑了出来。
“我问你，崇高的骑士王啊。如果让你做出选择，你会选择什么呢？”
就仿佛是呼应黑瞳的话，圣杯诞生了。
阿尔托莉雅立刻察觉到了不同。
在圣杯诞生的一瞬间，与圣杯相连的魔力应该是压倒性的，她所处的状态应该比之前更好，甚至更加完美。
但不同了，在圣杯诞生的瞬间，在爱丽斯菲尔的意识完全消失的时候。
流入她身体内侧的魔力的性质，变了。
金色的圣杯缓缓的升起，金光闪耀。
但阿尔托莉雅却感到了恐惧，从圣杯内侧所流出的魔力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她能够感受到，那种……
“你说的选择，是什么……！？”阿尔托莉雅忍不住握紧了星造圣剑，直觉发出了最致命的警告。
“当然是——”
黑瞳微笑，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拿起了死者行军·八房，宛如仰望般看向圣杯。
“——世界，还是愿望。”
“什么？”
在阿尔托莉雅的不详到达顶峰时，污秽流出了。
首当其中的就是黑瞳，她被黑色的污秽彻底的吞噬，黑色的泥水将她浇灌。
这个时候，才听到黑瞳的最后一句话。
“顺带一提，如果是我选择的话，我选择的是‘愿望’。”
主持人：这是英雄王与骑士王最后的对决，二者重现神话的光辉。然而一直到最后英雄王所期待的剧本也未曾上演，面对此情此景，吉尔伽美什丢弃了不死药，认同了阿尔托莉亚的胜利。
主持人：致死判定……判定通过……吉尔伽美什，死。
主持人：不出意外，你找到了完全圣杯化的爱丽丝菲尔。面对阿尔托莉亚，你坦然发问，并畅饮黑泥。
主持人：选择世界还是愿望？这不需要犹豫，与自身的愿望相比，世界又算是什么？
主持人：信念与信念，愿望与愿望……这是最后的战斗！
作者留言：
主持人：你是否能够获得圣杯，取得你自己的愿望？主持人，在此期待着，并时刻等待着最终的结局。你的奖品将会由主持人亲自颁发，敬请期待。
第73章 斩·暗黑之瞳！
黑。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舌不能尝、触不能感。
只有一片漆黑。
这就是圣杯的内侧，实现愿望的最终之地。
所谓的圣杯战争，应当是通往根源的一条捷径。
大体的原理便是借由大圣杯的力量将本应归于英灵座当中的英灵进行召唤，一共七骑，每次死去一骑圣杯就会存储一骑的英魂，到达的极限就是六骑，当六骑存储成功后，利用他们回归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的力量将世界穿孔，并以大圣杯中积累的庞大魔力来固定这个孔，从而制造出前往世界外侧的“门”。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真正的目的。
不过当然的，传言当中圣杯能够实现愿望，也算不得假。
证据就是其磅礴的魔力。
就算不去世界外侧踏入根源，这磅礴的魔力对魔术师来说也是无所不能的证明。只要有相关的知识，这魔力就相当于能够完成一切，对外界所传言的实现愿望的机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算假。不过这只不过其附加品……可，非常讽刺的是，这个附加品反倒是比真正的目的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力。
圣杯战争算上这次，已经办理了四次，前几届都失败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圣杯都没有切实的实现愿望。
可其庞大的魔力依然是值得注意之物。
纯净而庞大的魔力，必要的知识，就可以形成实现愿望的机械。这个道理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终结……
因为，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最后，纯净的魔力被污染了。
那是名为“安哥拉”的恶神所污染，纯净的魔力污染了成了黑色泥。
那是名为“此世一切之恶”的黑色狂魔。
非常意外的是，黑瞳进入黑泥之后，没有遭受任何负面情绪。
她依稀记得她应该是被所有的负面情绪所包围，各种杀戮欲望充斥着她的大脑，并且引诱她进行破坏、毁灭。甚至吸引着她进入大圣杯的内部，与安哥拉面对面。最终在此世一切之恶面前拜服……她拥有明镜止水的技能，而且这个技能高达A的等级，她有信心直面恶神的原因也在于此，只要能够控制黑泥，那黑泥所能够赐予她的魔力与肉体，就足以让她比阿尔托莉雅更强。
她是如此计算的。
但她计算错了。
因为，在她的感官当中，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自己，感受不到外界，甚至感受不到内心深处的思考。
就像是……一片虚无。
黑色的虚无。
她只是记得要冲击负面冲击，可她却忘记了，黑泥所释放的并非仅仅是负面情绪，还有“认知”。
切嗣被黑泥所污染后所看到的幻境、吉尔伽美什被污染后所看到的幻境、甚至还有士郎被污染后所看到的幻境都是不同的。他们看到幻境的相同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引人堕落。
一个绝对冷静的人又怎么能堕落呢？
所以，黑瞳所看到的并非是什么“引诱人堕落”。
而是“堕落”本身。
那就是“无”。
并非是必要，也并非是不必要。所有光明面所必须要的黑暗面，所有黑暗面所孕育的“恶”本身。这就是黑瞳所感受到的，最本质的东西，也是安哥拉这个被人造出来的“恶神”的灵基……此世一切之恶的本质。
凡人无法抗衡诅咒。
从者无法抗衡圣杯。
这是理所应当的道理，到底凭什么黑瞳能够抗拒这诅咒呢？
就算是极致的冷静，就算是看到了“堕落”本身，可黑瞳依然不可能抗衡此世一切之恶，没有其他道理，原因简单地让人想发笑……因为黑瞳是凡人，因为黑瞳是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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