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板面王仔
三天的运动会整体下来，可谓宾主尽欢。
百官没有意见，外使就更没有意见。
出海船队也在后续的十日准备完毕，方正一斥两千两巨资成本价拿货为二十三国使团准备了一份厚礼，还有单独赠送的一些不值钱但是看起来很值钱的纪念品，譬如用精美木盒包装造型奇特的玻璃容器装着的廉价黄酒，盖着太子印鉴街头买的便宜山水画...
之后联合鸿胪寺，以两万两的市场价向户部报了账，怒赚一万八千两劳务费。
户部听到只要两万两，许温书狂喜，逢人就称赞，原本五十万两的预算现在直接省了四十八万两，方大人不愧是省钱小能手，朝中清廉典范...
......
船队出海这日。
方正一亲临江凌港。
港口上一片忙碌，各类物资不断向船上运动，郑汇正在纵览全局。
各国使团都在互相寒暄准备登船。
不少人可以看出十分恋恋不舍，在大景生活这么长时间，可以说生活完全体验到了另一个层次。
赖狗儿站在方正一身旁，已经换上了一身武将的官服。
看起来十分贴身得体。
方正一转身打量他，称赞道：“不错，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当初第一次见你又瘦又小，如今已经是正式的朝廷命官啦，不容易。”
赖狗儿面向大海，深吸一口气：“多亏了大哥的福，今日就要走了，大哥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有，我们跟教会的冲突很深,要继续探索其他国家，到了那边一定要计划好，索尔杰神父会帮你。”
......
第962章 铁路问题
“大哥，那神父现在值得信任么？”赖狗儿问。
“呵，自己人有时候都不能尽信，何况洋人？”方正一反问道，“据我观察，神父这个人确实是个虔诚的信徒，这种人往往心是好的，却深受教会洗脑只会死守规矩，甚至连教会的问题都会不自觉的回避。”
“但是这次他来大景这么长时间，见识了许多东西，观念上也应该受到了冲击，心中有了想法，出海之后你多给他灌输一些我大景的观念，要温和、耐心、要以情动人。我相信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将来也能对我大景能有许多助益。”
赖狗儿道：“大哥，你对他有几成把握？”
“八成吧，不是对他有把握，是对我大景对桃源县有把握，人见识了什么是好的，就很难再回去了。”方正一微笑道。
赖狗儿挠了挠鼻子：“还是头一次跟教会的洋人合作，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方正一轻笑一声：“将来要做买卖跟洋人合作的地方还多着呢，朝廷里也有人认为跟洋人做买卖不自在。可有时候做事，咱们做事要的就是一个不自在，要是自己人什么都自在了，那事情就难成喽。成事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我懂了，大哥。”
两人畅谈之际，一道身影蹿至方正一身旁，砰的一下跪倒。
抱着他的大腿便开始猛哭：“方大人！怎么又是我出海啊，我都已经出了一次，我在京城的宅子都买了，能不能换个人啊...我求你了！”
方正一吓了一跳，刚要抬脚踹人，低头一看却是卡乐咪。
沉着脸道：“小卡啊，这次是你狗哥亲自点你去的，是器重你，别不知好赖嗷！赶紧撒开！”
“狗哥狗哥！我不去了行不行，你换一个人，大壮跟佛伯乐不还在吗？”卡乐咪转身又去抱赖狗儿大腿。
“你好用，就决定是你了。”
赖狗儿发力一踢，卡乐咪跌倒在地。
“凭什么啊！我买了宅子，我安家落户了！”卡乐咪大声哭诉，“你们根本就是区别对待！”
方正一眉头一皱：“胡说，锦衣卫从不区别对待。本官跟大壮谈过很多次，让他们干什么都愿意干，他们是爱国洋人。你呢？就知道贪图享乐，没有一点勤劳肯干的样子，我看你就是缺乏历练！”
“我也可以爱国，我也可以谈啊！”卡乐咪大呼委屈。
“晚了，不过你放心。我可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次结束，你以后想出海就出海，想留大景就留大景，行不行？”方正一俯身凝视着卡乐咪。
卡乐咪被盯的毛了，咽了口唾沫：“行..一言为定啊。”
方大人这眼神...不答应可能一会儿就要被喂鱼了...
方正一满意的点头：“废话少说，上船。”
卡乐咪一步三回头，浑身如同骨头被抽掉一般朝船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方正一看向赖狗儿问道：“他干活儿行么？看着不是很勤快啊。”
赖狗儿肯定道：“肯定行，除了想回大景，他干活挺勤快的，我正需要这么一号人。”
“大哥，我在船上这些年发现一个道理，谁干活儿勤快愿意多干活儿就把工作都加给他，往往事情办得就好。那些偷懒的依旧还会偷懒，什么都干不好，就得少分配点工作，卡乐咪就是那个勤快的，合作还默契，没人比他更合适。”
方正一深以为然,感慨道：“狗儿啊，你是真出息了！好好干吧，将来必定成就无限！”
......
船队出海，生活重新归于平静。
东郊大学那边的铁路已经开工，由太子亲自看管。
育才小学也重新开学。
方正一此时正在北镇抚司大堂内，背手踱步给下面人讲着囚徒困境，还有上辈子在网上看的一些刑讯案例。
帮手下改进业务流程，提高工作水平。
毕竟当下的办案手法还是有些粗暴，不够技术。
正讲到一半，一个书吏快步跑到堂中，大声禀报道：“方大人，太子殿下派人请您过去。”
方正一停住脚步：“可说了是何事？”
书吏道：“小人没听懂，说铁轨被偷了，让您过去，再派几个人把偷铁轨的抓回来。”
草，偷铁轨？还真有不要命的！
方正一气急败坏，当即朝手下大喊：“快去！给我发动所有人，我现在去东郊大学，在我到之前把偷铁轨的给我找回来来！”
下方一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抬手问道：“大人啥是铁轨？”
“一个手臂粗，半丈长的铁条，大概一百五六十斤一条，快去！”
“是！”
锦衣卫得令而动，乘上快马，集体出发。
方正一则一个人赶到东郊大学铁路施工点。
李元照早已在此等待，皱着眉看着被拆的乱七八糟的轨道，身后还有几人被捆缚着，同时被十来名锦衣卫看管。
见方正一来，李元照抬头道：“老方，以后多帮我安排些人在这里巡逻，你瞧这铁轨，在中段被破坏，修起来很麻烦。”
方正一先是点头，接着怒气冲冲的看向那几个贼人，怒道：“你们几个偷东西谁带的头？”
“回话，我们方大人问你话呢！”
几名被捆缚在地上的人皆是老实巴交的模样，原本已经惊恐无比，见正主来，立即哭天喊地向方正一争相讨饶。
“官爷！官爷！哎呦喂，姆们不知道这是您的东西啊，知道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呐。”
“是啊，我寻思妹人要我就拿走呗....官爷，您摇了我吧！”
“这不是俺偷嘞，这是俺拾嘞，俺以为没人要嘞！”
“我錯咗我錯咗，大人放過我啦。”
“对勿起,吾错特了.....”
方正一缓缓长大了嘴。
他妈的，这团队怎么凑起来的？
......
第963章 囚徒困境
五个口音各异的小偷还在纷纷辩解。
方正一上前揪住一个最胖的，冷声道：“你们这帮人打哪来的，谁给你们的胆子跑到这偷锦衣卫的东西？”
那人惊慌失措：“大人，大人我们真不知道这是锦衣卫的东西。有人把铁铺在地上，我们以为不要了，就拿走了，谁会平白将这么多铁铺在地上啊...”
“不老实是吧？带下去分开审，一盏茶的时间马上给我审出个结果来！”方正一厉声道。
锦衣卫应了一声齐步上前，将几人押走审问。
李元照叹息一声，道：“老方，总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实在不行让半山报社宣传一下吧，偷铁轨坐牢。”
方正一摇头。
火车问世之前不能大张旗鼓的宣传，要百分百成功展示在世人面前他才放心，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波折。
如果公开，百姓的舆论，朝堂的意见必然会在其中干涉进度，甚至直接将项目叫停。
还有便是工程上验证或许成功了，可是落到实处，肯定还会有许多新问题出现。
万一真车上路趴窝，出轨了呢？亦或是锅炉爆炸，这些都有可能。
所以当下影响力能减小就减小。
不过今天这事儿也算是个教训。
或许是思维定式，他上辈子坐了无数次火车，从来没考虑到这些问题。
铁轨这东西死沉的，又钉在地上，偷它难度太高，而且后续销赃也十分麻烦。
还是财帛动人心，没想到有人敢冒风险也愿意干这一遭。
“殿下，铁轨不能做的长一点吗？比如两丈长，这样盗取的难度就大多了。”方正一问。
李元照思索道：“不行，本宫倒是希望能将它做的长一些，但是反复试验过，半丈长是最适合运送，施工效率也最高，再长就要拖慢效率了，你不愿意登报就只能用笨办法找人看着。”
他话音刚落，离开没多久的锦衣卫已经快步返了回来。
大声禀告道：“殿下，大人已经审出来了，这几个人乃是京中惯偷，天南海北的凑到一块。”
“铁轨在暗处已经被不少贼人盯上了，他们是第一波行动的，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李元照惊奇道：“哦？锦衣卫审犯人怎么如此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