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板面王仔
反正事没轮到我头上，开摆！
他现在只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更何况还有个靠谱的太子呢。
嗯，如果做的更过分，殿下应该回去劝劝的。
方正一理清了逻辑，第一时间将自己划了出去。
“合着你真是无官一身轻了？锦衣卫被搞成这样，你不去劝劝父皇，那好歹也是你一手缔造的心血。”
“现在他们个个都跟做贼似的，像话吗？”
“还是原来好，个个都有朝气，看着就精神。再这么搞，本宫手里的锦衣卫卡都贬值了！”
好么,原来问题出在这了，难怪你小子这么积极。
方正一听得直嘬牙花子：“就那样吧，臣现在啥身份啊，小小驸马想进宫都得等妙涵批准，还是搞教育，造福后代适合我。”
看他楞装没事人，李元照龇牙道：“装吧你就！宫门的侍卫见你比见父皇都熟，我不信他们能拦你。”
“真不是臣装，我现在好多事要忙，之前为做教育，臣笔耕不辍写了好几本教材，如今都要开始大量印刷了，应该就这几天吧，现在市面上卖看看反响如何，然后再根据反馈调整内容，专门为学院印制教材。”
“哎？你又写书了，啥书我瞧瞧。”李元照好奇道。
方正一摆摆手：“现在没有，过几天就有了，这些书可不一般全是带图的，刻匠画师用了都不知多少，绝对的制作精良，初期成本高没有五两一本我都不卖，等上市的时候殿下买一本看看吧，虽说是给孩子看的，但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
内阁。
此时的内阁公房内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有人在低头在纸上忙活，有侍者在穿行其间四处添茶。
所有人的行动都是静悄悄的，一直无人发话。
良久，李岩松抬起头，放下手中书卷道：“你说这方正一这脑子怎么长的，这书中怪诞之物竟然层出不穷！”
“我就说了这本工具猫有点意思吧。”郑桥抬头道。
“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但是用语简单直白，只适合给孩童看的，可惜了。”李岩松捋着胡子，回想起书中的传送门，竹蜻蜓不禁微微一笑。
虽然是给小孩看的，但是架不住内容真的新鲜，这段时间过得，压抑极了，看着玩意到是能放松一阵。
最重要的是，里面几乎都是以大量图画堆砌。
分格漫画这种展现形式他还是头一次见，足够新鲜，还有沉浸感。
郑桥道：“可不就是给孩子看的，坊间都传方正一准备开设一所新学堂，要广招孩童入学，这便是教材之一。”
“教材？”张东相轻蔑道，“这东西也能称作教材？简直荒谬，让孩子看这中粗俗之物那是毁人根基。”
“这里面画的人物更是离谱，一个个的眼睛快赶上鸡蛋大了，这像话吗！”
“初看确实有些怪异，但是看下来似乎也不错。”郑桥感慨道，“再说...这粗不粗俗的，你不也看了么？”
“哼，半山日报每日为他宣传此书，老夫焉能不看啊？老夫不但要看，还要批判性的看！”张东相不满道，“他还想开学堂，用这种东西怕是要教坏孩子。”
“我倒不这样看，这桃源县不比区区一个学堂难多了，而且锦衣卫在他任上...”
“慎言！”
锦衣卫三个字刚从郑桥口中脱出，李岩松立刻开口提醒，左右看了看。
郑桥也及时闭住了嘴，心中有些后怕。
这段时间朝臣的心里可都蒙着阴霾，锦衣卫简直无孔不入到此窃听消息，不少大臣在家中的密谈都已经被景帝悉知，更遑论这宫中锦衣卫密布。
这番操作上下心中皆是不满，但是具体行动是锦衣卫代指挥使陶晖的个人做法还是景帝的授意无人知道，更无人敢问，但是不管如何，陛下没说什么还利用隐私打击官员，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好的信号。
如果说在私下里说方正一好，万一被陶晖知道了话里话外在陛下耳旁说点什么，那就麻烦了。
虽然阁臣倒不怎么怕，但是最近的风头实在有些不对，不能不防！
公房内再次陷入沉默，几人心中都带着阴郁。
连看着屋内熟悉的侍者心中忍不住都多了几分防备。
却在这时，一名小吏快步跑到李岩松身旁耳语了一番，李岩松点了点头。
不多时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走了进来。
站定到屋内，对着李岩松几人拱了拱手：“见过李公。”
“杨大人，稀客啊，到这来有何贵干？”李岩松问到。
杨英才左右看了看，犹豫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岩松眉一挑挥了挥手，屋内众人纷纷准备离去。
杨英才开口道：“郑公跟张公请留步，我也有话要与二位讲。”
......
第898章 请方正一回来？
公房内只余下了四人。
李岩松面色有些凝重，看来不是什么小事要商量。
“现在没有外人了，请讲吧？”
杨英才依旧不放心，左右扫视着，小声道：“这里不会隔墙有耳吧？”
不等李岩松开口，张东相起身直接去外面转了一圈，走回来道：“这里没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
杨英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劳烦诸公了，不是我太谨慎，实在是当下的情况....哎，我还是直接说要事吧。”
“刚才，翰林院两名年轻人被锦衣卫带走了，理由是非议陛下非议朝政，不知何时被人听到。”
“我这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快炸锅了，都喊着要去死谏，说陛下这是不行仁政，专横独断，诸位赶紧想想办法吧，能不能帮我把我下面那两个人捞出来？”
张东相脾气最为火爆，猛一拍桌，怒道：“放肆！锦衣卫拿人可以如此随便吗？就因为说了两句话，连朝政都不让谈了？”
“你小点声。”李岩松提醒道，又看向杨英才，“现在可将下面安抚好了？”
“恩，暂且是没事了。可是陛下最近这三天两头的用锦衣卫的证据拿人，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可就保不住了。”杨英才担忧道，“诸位，这个问题该早做准备，如此下去是个大隐患啊！”
“皇帝的耳目都跑进了大臣家里，这成何体统！臣子的尊严何在啊？”
“陛下无论如何也是包容的，此番锦衣卫拿人绝对是陶晖个人的意志，自他上任起就祸事不断，还请诸公陪我一道参他一本，他现在还是代指挥使，行事就如此跋扈，将来岂不是要更过分？”杨英才愤慨道。
李岩松皱眉：“参他一本？上次礼部与户部的官员遭贬锦衣卫人证物证皆在，他们抓人绝对是有依据的，而且陛下已经默许，拿什么参？监察百官本就是锦衣卫的职责，陶晖又有犯错么？他什么错都没有，大家闹哄哄要把他参倒，你让陛下怎么想？”
“陛下得想我等是有亏心事，不想让他知道？锦衣卫是陛下直接任命，此举要是陛下不喜，那以后麻烦更大！”
杨英才急道：“那怎么办？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如此下去，陛下将来形成习惯，岂不是乾纲独断，届时我朝中可还敢有一人仗义执言？”
此话一出，几人都感觉心头有些堵得慌。
谁说不是呢，本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道现在还变本加厉，直接到翰林院拿人了。
良久，李岩松忽然道：“锦衣卫也是皇家颜面，当初方正一在任，锦衣卫所过之处，百姓夹道欢迎。而现在民望大不如前，此乃失职。身为代指挥使，已然是重大失误。”
三人目光纷纷集向他，眼中皆带着各自的想法。
郑桥迟疑道：“李公，你想把方正一请回来？”
“万万不可！”杨英才失声道，“众所周知，他身为驸马，任官已经是破格所为，加上在金国又与其他女子发生关系，这已经是人尽皆知，怎么能把他找回来？”
李岩松沉声道：“下面群情激奋，百官在陛下面前几近透明，长久下来，陛下必会对陶晖的做法产生依赖，若是将他扶正，那可就没机会了。”
“如果说你们有更好的人选，当然可以不必选方正一，可是你们谁能保证另外一个人不是下一个陶晖呢？”
杨英才急切道：“现在陶晖已经开了个坏头，那李公你又如何保证方正一不会依旧这么做？”
他心中暗暗担忧，本来就看不上方正一，此前两人又杠上了一番，如果方正一重新起复，恐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李岩松沉默片刻，长舒了一口气：“今日既然话说开了，我索性就跟大家讲一讲吧。”
“其实在你之前，许温书也曾找过老夫，他表达过同样的担忧。而且户部敏感，想来监视更为严密。”
“他曾跟老夫在一起时讲起过一桩事，说此前方正一曾经找过他，同他说过一番话。”
“什么话？”郑桥问到。
“他说其实朝中官员都应该感谢他才是，因为他一直保护朝中各位同僚。保护咱们在朝堂上说话的权利，免于恐惧的自由。”李岩松说完，又继续叹道：“他能说出这番话，我想可能已经设想过有今日的情景。掌管锦衣卫，没人比他更合适。”
“这怎么可能，他还会未卜先知么？”杨英才问。
郑桥听罢心头不禁有些震撼，同时解释道：“这还不明白么？权欲乱人心，换做一个把持不住的人一定会在自己的权职范围内使出最大的权力，锦衣卫发展到密切监视百官只是时间问题。没想到方正一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洞见，而且还能克制欲望，及时将锦衣卫的方向转向民间，就练缉捕不法大多只限于与民接触的基层官吏,如今看来...实在是不简单。”
张东相感慨道：“没想到啊，方正一竟然说过这种话？如此看来他确实是最佳人选。”
“这，可是他身为驸马...”杨英才还想再努力一番，心中大呼难受。
好不容易走了个方正一来了个陶晖，结果要撵走陶晖又要把方正一请回来！
这朝纲何时能恢复正常啊！
张东相不耐烦道“哎呀，不就是搞了女人嘛！他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这有什么！他私德有亏，大家就当没看到就好了，现在我们要看的是朝廷的将来。”
杨英才缩了缩脖子，神色诡秘的看着三人，早已被尘封的记忆再次唤醒。
这三位朝中重臣一唱一和的...传言这三人都是方正一舅舅。
现在看这样，确实像啊！
三人看着杨英才的目光顷刻反映了过来，三张老脸忍不住齐齐拉了下来。
张东相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等大义为公，你老那么小肚鸡肠的干什么？”
“是！你跟方正一有点矛盾，又看不上他，可是现在不是该大局为重吗？”
“而且我听说你孙女跑东郊大学去读女校了，你孙女都受人恩惠，你这么纠缠有意思么？”
“你...你怎么知道？”杨英才大骇，忍不住后退两步，自家这么丢人的事竟然被外人知道了？
李岩松冷不丁蹦出一句：“大家都知道，只不过不说而已，你孙女不都上一本了吗？”
“你们？”杨英才哆哆嗦嗦的指着三人，羞愤欲死。
憋了半天，最终红着脸道：“我孙女上东郊大学又怎么了，啊！？”
“女人上一本等于男人读大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