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月
“还有最后一点,我不希望戚勇因为我而失去进球队机会!”
“不会!”
这次是领队高练回答他,“老爷给他写了一份推荐信,他不用考试,直接升为白球手,他现在是宁王队十号球手,属于候补球手,你打球和他没有关系!”
“那就好!我敬二位一杯。”
李邺端起酒杯敬了冷月和高练一杯酒,他这才对高练笑道:“烦请高领队再给我说说马球联赛是怎么回事?”
……….
从酒楼下来,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李邺却意外发现乔彬还站在酒楼门口,手中拿着自己的马球杆,他心中着实歉疚,“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乔彬笑道:“我爹爹兑换马球赌利去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你,我不敢走开。”
“那你还没有吃午饭吧!”
乔彬一指对面的小吃摊笑道:“我想去那边吃碗汤面。”
“一起去吧!我请伱。”
李邺苦笑道:“这酒楼看起来很奢华,但吃不饱啊!”
两人来到小吃摊,这里是卖汤面,就是刀削面,两人各点了一碗肉丁面,摊主是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刀耍得很漂亮,削面如飞,面削得又细又薄,大小一致,李邺和乔彬都看得呆住了,这也是高手啊!
乔彬问道:“李大哥,如果我现在苦练马球,能练到你这个水平吗?”
“稍等,我先问他一下!”
李邺笑问道:“这位摊主怎么称呼?”
“我姓罗,大家都叫我小罗刀,你们看我的招牌!”
他头顶上有个三角杏黄旗幡,上面有三个大字,‘小罗刀’。
“就是指我削面削得好,我削了二十年,才练成这门手艺!”
李邺拾起一根筷子,筷子在空中打个转,精准地落进一丈外的筷笼里,笑道:“刚才我投筷子,罗大哥做得到吗?”
摊主笑道:“这是投壶吧!我也会,一丈线几乎百发百中,在我们老家,我投壶最厉害。”
“那两丈线和三丈线呢?”
摊主摇摇头,“两丈线差一点,十支箭最多投中一半,三丈线就完全不行了!”
“多谢罗大哥!”
李邺这才对乔彬道:“他削面其实就和我们打马球一样,熟能生巧,但手熟眼熟只是第一层,叫做一生二,从生疏到熟练,能听懂吗?”
乔彬点点头,“我听得懂!”
李邺继续道:“第二层叫做二生三,从手熟到手悟,我练了十年的马球,就在不久前突破了,做到了从手熟到手悟,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看每个人的悟性。
这位罗大哥,削了二十年的面,还是停留在第一层的起步阶段,如果他是苦练马球,也就是王顺和戚勇的水平,小飞龙比他们强一点。”
“那猎鹰和朱雀呢?”
“他们突破了第一层,球技其实和我在伯仲之间,但他们力量不如我,所以一百步最多只能打五球。”
乔彬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了,这就和练书法一个道理,师父说有的人练书法一辈子,也只是字写得漂亮,而有的人练书法五年,就能成名家,就是因为个人的悟性高低不同,可惜我就是悟性比较低。”
李邺心中一动,如果自己用控制心法练习写字,是不是也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刚才他签署协议时,那两个鸡爪字,着实让他感到脸红。
........
吃完了面,李邺才发现自己身上分文皆无,他的马袋里有几两碎银子,但马匹被张小胖骑回家了,最后还是乔彬掏钱付帐。
很快,乔行忠回来了,他满脸春风,儿子给他挣了四百贯钱,这可是他一年的收入。
两人坐上马车,乔行忠把一个信封给他,还是宝记柜坊的柜票和取钱玉珮,一共两千零六十贯钱。
乔行忠听说李邺和宁王马球队签了一年的契约,着实让他心花怒放,李邺最早就是他推荐的,这样他在王爷面前也有面子了。
“多谢李公子给这个面子!”
李邺微微笑道:“乔叔叫我阿邺吧!永和坊的贫家少年,叫公子有点怪异。”
乔行忠欣然答应,又笑道:“现在你可不是贫家少年了,经我的手,你就有三千贯钱了,在长安也属于体面人家,可以买一座小宅子了。”
李邺沉吟一下问道:“如果买像世叔家那样的宅子,不知要多少钱?”
第41章 搬家计划
乔行忠想了想道:“长安买房也要看地段,一般越靠皇城越贵,然后靠朱雀大街也很贵,再次是靠东市西市也贵,然后还有些特殊的坊,比如平康坊,那里面简直是寸土寸金。
但房价最便宜就是我们西南面这一片的十几个坊,我那座宅子是祖宅,三亩宅,现在市价在五千贯左右,永和坊的市价是每亩一千贯左右。”
李邺摇摇头,“还是蛮贵的!”
乔行忠呵呵一笑,“大唐建国已经一百三十年了,房价怎么可能不涨?我家祖宅是上元二年买的,当时只花了五百贯钱,现在涨了十倍,尤其开元年间的房价涨得最猛,整整翻了四倍。”
“那城外呢?”李邺又问道。
“城外也要看离城远近,东西贵,南北便宜,如果是去老长安城,一亩宅地也就三百贯钱,如果在距离长安城一里范围内,宅地亩价五百贯左右。”
“多谢乔叔,我再考虑考虑!”
“你考虑好了,我可以帮你找房子,我认识一个田宅掮客,他手中房源很多,租售都可以!”
马车到了永和坊门前,李邺拿走球杆下了车,告辞回坊了。
刚走进坊就遇到了邻居葛大娘,葛大娘正考虑把孙女小翠娘嫁进李家呢!所以她看见李邺就特别热情。
“小李子是去练习打球了吗?争取过两年考上马球会,我家小翠娘也可以跟着享福了。”
什么享福啊?简直胡扯!
李邺干笑两声,连忙溜之大吉,葛大娘望着李邺的背影呵呵笑道:“这孩子还不好意思呢!”
她开始考虑什么时候给裴三娘提提这门亲事,早点定下来。
李邺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小胖的嘴很紧,没有把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估计小胖的父母也不知道,否则早就满坊皆知了。
之前冷月给他提起过,嗣宁王特地叮嘱了马球署,严禁他们把飞鲨的真名和家庭住址泄露出去。
李邺快步回到家里,一进门,只见木大娘在厨房门口劈柴,李邺连忙上前抢过柴刀,埋怨道:“大娘,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劈柴吗?”
木大娘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我怕你回来晚,做饭来不及!”
“那小娘子呢?她也可以嘛!”
木大娘笑了笑,没说话,李邺顿时明白了,小翠娘的工钱里没劈柴这个活计,那個小娘子太精,绝对不会吃一点亏。
“考得怎么样?”木大娘关切的问道。
李邺竖起大拇指,“过了!”
“那就好,你从四岁就开始练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考上!”
李邺一边劈柴一边问道:“大娘,这间院子是我娘买的?”
“是啊!当时把随身所有首饰都变卖了,花了三百贯钱买下这座院子,一住就是十四年,哎!时间过得真快。”
“大娘,我想换个地方住,你说我娘会答应吗?”
“换那里啊?”
“我想换到城外!”
李邺之所以想去城外,就是因为舅父裴旻告诉他,练心法,井水效果还是差了一点,井水是静水,不流动,而在河底水是流动的,效果会更好。
城内也有河,但水质普遍很脏,里面还隐藏着不少翔雷。
最好是去城外,西城外的沣水就很不错,最深处达两丈,也就是六米,水质清澈,水流也急。
但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李邺想寻找他前世的家,他前世的家在雁塔区丈八路一带,想来想去,应该就在西城外。
“我不知道伱娘愿不愿意,她在这里看病十几年,很多病人都离不开她。”
“她可以进城继续看病,不影响啊!最多晚上不要出诊。”
木大娘摇摇头,“这个你得问她,我做不了主!”
“问我什么?”裴三娘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疲惫,她昨晚给人接生,几乎一夜未睡。
“娘,我考过了。”
裴三娘笑道:“我见小胖满脸喜色,他还不肯告诉我,可他把答案都写在脸上了。”
李邺从怀中取出信封递给母亲,笑眯眯道:“小胖满脸喜色的真正原因在这里!”
裴三娘打开信封,猛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千贯!
她一把拉住李邺的手臂,惊慌问道:“你告诉娘,这是哪里来的?”
“娘这是我押注自己,赢的钱,全场只有六个人押我,结果我胜了,六个人都大赚四十倍,我不是最多的,最多是嗣宁王,他押我五百贯,结果赚了两万贯钱,我押了五十两银子,小胖押得最少,他也赚了一百贯。”
“还有这种好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我把一千贯都押上去,咱们就可以买大宅了。”
李邺有点无语,他还以为母亲会责怪自己赌球,结果是嫌自己押少了。
裴三娘拿着信封喜滋滋向屋里跑去,忽然她停住脚步,疑惑地望着李邺,“你刚才说你押了五十两银子,银子哪里来的?”
“我之前在酒楼遇到一个无赖,他非要和我比试投壶,结果输给我五十两银子。”
裴三娘冷冷道:“这个无赖不会就是昨晚毒死咱们家马那个人吧?”
李邺暗呼一声厉害,他这个唐朝老娘装糊涂的时候挺可爱,可一旦露出精明的本性,那就可怕了。
“娘,那个无赖是杨家的人,王爷已经给我保证此人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但我觉得还是搬家比较好,我想搬去城外,我们可以去城外买座宅子。”
“我考虑一下吧!”
裴三娘进屋去了。
这时,张小胖在门口探头探脑道:“阿邺!”
李邺快步走出院门,只见张小胖手中拿着自己的马袋,马却不见了。
“我舅父来过了?”
张小胖点了点头,吞吞吐吐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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