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235章

作者:臊眉耷目

若非前番,他确实是让公孙越的骑兵给欺负狠了,许褚说什么都不会响应刘琦的号召与荆州军合作。

但就目前这个势态来看,想报那一箭之仇,也只有双方联合才是许褚的最佳选择。

刘琦并没有在阳安县内接见许褚,而是在城外的荆州军屯营与其相会。

许褚的样子跟刘琦想象中的差不多……满是虬须的大脸,铜铃似的牛眼,极是庞大的身型,一身的腱子肉,胳膊犹如正常人的小腿粗,小腿犹如小树一般粗。

这是刘琦第一次看到和典韦同属于一个品种的巨汉,狗熊成精的那种。

“草民许褚,见过刘府君!”许褚身为地方豪强之首,虽然平时里比较专横霸道,但还是颇为知礼的。

见到了刘琦之后,许褚抱拳施礼,朗声道:“白身人许褚见过刘府君!”

刘琦对许褚拱手道:“久仰许宗长之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能与许宗长这样的豪杰之士共抗强寇对阵强敌,此战定可成事,不会再让那公孙边贼张狂。”

刘琦的话中不乏捧赞之意。

但许褚这个人显然不是那种过度虚荣,喜欢被夸赞的人,他只是很冷静地对刘琦道:“许某此番与府君联合对敌,也不过是为了报前番幽州蛮子的无故相攻之仇,却是无意掺和汉室宗亲与汝南门阀之间的私事,还请刘府君悉知。“

刘琦自然是能听懂许褚的话中之意。

许褚是什么人?威震淮,汝,陈,梁拥有数千徒户的大豪强,他的肩膀上扛着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脑袋,另外还有他家族中人以及数千徒户人的脑袋,

整个许氏坞堡内外,算上老弱,保守估计最少也有两万人的前程和安全需要许褚来保护,

他虽然悍蛮好战,但也因此不敢恣意妄为,他深知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许褚当着刘琦的面,只是提出找公孙越这个边郡武人报仇,却绝口不提公孙越眼下其实算是袁术半个附庸的事实……为的就是撇开与刘氏的关系,不去招惹汝南袁氏这个大汉朝的庞然大物。

毕竟也是在豫州地界排的上号的大豪强,许褚的思维模式要远比出身于豪侠的典韦要高的多,顾虑也要多的多。

刘琦听了这话,一点不感到意外,

他笑道:“许宗长放心,刘某与宗长此番联合抗敌,只为惩治公孙越,不涉旁人。”

许褚听了这话后,方才放下心来。

而刘琦身后的典韦却突然开口言道:“汝好歹也是一方豪杰之士,为何竟做些过虑的筹谋?若是这般胆小怕事,不敢惹这不敢惹那的,还莫不如不要报仇了,回你那坞堡内蹲着,也可得一时之安,这般畏畏缩缩的,看着真惹人腻烦。”

这话说的颇为莽直无礼,便是刘琦麾下的将官们听了,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魏延轻轻的咳嗽一声,伸手拉了拉典韦的衣袖,但典韦根本没搭理他。

许褚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典韦,

却见这人身躯庞大,魁梧雄壮,和自己有得一拼。

许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碰见能咋体型上和自己相似的人。

也是头一次碰见一个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这般损贬自己的人。

便见许褚的脸涨的通红,偏偏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典韦说话说的不好听,但偏偏正中在许褚的心窝处,让他一时间竟无法出言反驳。

确实,以许褚的性格,实在是不应该怕这怕那,唯恐惹恼了一些他不该去惹的人。

他应该和典韦属于一路人……恣意妄为,喜恶皆浮于表面,尽情的去彰显自己的洒脱。

但很可惜,许褚与典韦这种孑然一身的游侠不一样,他身上有沉甸甸的许氏宗族一门。

为了宗法社会强加给他的这份责任,他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本性。

“休得无礼!”刘琦转过头,颇为不满的训斥了典韦一句:“汝这岂是待客之道?”

典韦随即向刘琦告罪。

但是刘琦的语气虽然严苛,但表面上实则并无什么责备之意。

太史慈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似乎多少有些明悟。

这就是了!

许氏宗族好歹也是己方的盟友,典韦虽是悍勇,却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怎么会轻易出言招惹他?

一个不好,岂不是破坏了两方的情谊,

毕竟这是刚刚建立起来的盟军,眼下的关系还是稍嫌脆弱的。

“许宗长,刘某麾下的别部司马乃是直率之人,一向口无遮拦,出言无状,君勿见责。”刘琦微笑着对许褚道。

许褚勉强的咧了咧嘴,道:“不妨事,府君麾下果然皆为豪爽仗义之士,令人不胜感慨。”

许褚不是一个有很多弯弯绕的人,也不是常年行走于官场的精明人,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他说这话虽然客气,但面上那扭捏僵硬的表情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是极度不舒服的。

“许宗长既然来了阳安,且不妨在军营里走走,如何?”

刘琦邀请许褚一同在他的军营转转, 一则表示对盟友的客气,二则也是展现一下自己的军容之盛。

许褚自然不会拒绝:“敢不遵命。”

于是,一众人等便在荆州军大军的前寨转了起来。

南蛮营的将士皆为豪勇之辈,如今更是经过了多场大战的历练,战术越发成熟,行走与操练之时,浑身上下所散发的那股凌厉的气势,自然绝非是许氏坞堡的民兵军团所能比拟的。

许褚跟随刘琦转了片刻,心下不由称奇。

他原先对于南方郡守麾下的郡国之兵,其实并不是怎么看好的。

缺少马匹只是其一,二则单纯就体型来讲,南方兵卒的身体健硕程度是要逊色于北方人种的,因此在基础战力上,自然就要相对吃亏。

但是今日一看刘琦的军队,许褚的想法却多少有些改观了。

谁言南人无勇士?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典韦和许褚

荆州军的军容之盛,士气之强,颇有些超乎许褚的想象。

在刘琦的引导之下,许褚逛遍了五千南蛮兵所在的营盘,他看到了由刘琦麾下诸校组织的刀盾兵、长矛兵、长戟兵、弓兵等兵种的操练。

虽然南蛮营此番只是跟随刘琦北上了五千人,但却是刘琦特意在南蛮营中挑选的五千名最为精锐的士卒,所以眼下展现在许褚面前的,可算是荆州军一方的最高战力,这是事前便已经又过精心安排的。

许褚这个人还是较为憨直的——他看到了荆州军士卒的精锐程度,也不藏着掖着,只是一个劲的就是点头说好。

这一点,倒是令刘琦颇为欣赏,也算是个直肠子,就一宗之长的真性情而言,许褚比之蔡瑁,蒯良等辈要直爽太多了。

最后,刘琦带领许褚前往荆州马军的所在之地。

刘琦麾下的马军数量不多,只有四百骑,但也不用特意在许褚藏掖着,毕竟南方能够上阵充当战马的马驹数量稀缺,大部分的马种皆为驮马,这很正常,完全不用害怕露怯。

若是许褚走进刘琦的军营,看到了数千精锐战驹,那才会让许褚打心眼里感到害怕呢。

来到了马军的行营外,众人一边谈话,一边就要往里面走,突听,却听传来场地内传来一阵巨大嘈杂与呼喝之声。

刘琦停住了脚步,疑惑的向着里面看去,皱眉道:“这是什么状况?”

太史慈道:“似是出了急事。”

少时,便见几名荆州的军卒匆匆跑了出来,他们来到刘琦面前施礼,慌张道:“府君,还请暂勿靠近!”

“怎么了?”刘琦皱眉道。

一名荆州军卒道:“回府君,行营里面有在山越之战中缴获的劣马,适才正由我军骑士进行调驯,但有两匹战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现在场间乱窜,我等正在加以控制,还请府君先不要过去,以免被劣马误伤。”

刘琦身边,典韦一听这话顿时恼了。

“区区战驹受惊,还需这般紧张?且待某去治它!”

许褚冷眼旁观,见典韦这般说了,他亦是道:“某家也去看看!”

说罢,二人竟然是不约而同的大踏步上前,一同向着马军营中去。

刘琦看着这两条大汉宽厚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

这两个人一路上都是在时不时的互相对视,时不时的眼眸中会产生火化,这是刘琦早就发现的事情。

看起来,这是有点较上劲了。

刘琦对众人道:“咱们也去瞅瞅热闹。”

不多时,便见典韦和许褚共同走入场间。

果见有两匹劣马在场中厮鸣并绕着圈地乱窜,而两旁劣马的四周则是围满了手持棍棒的士卒,他们一边小心谨慎的向前,一边用手中的木棍子去驱赶马匹,将这两匹劣马都向着中间驱赶,阻断它们的去路,形成包围之势。

面对这样的狼群式包围方法,那两匹劣马的活动范围逐渐减小,然并不屈服,反倒是更加剧烈的绕着圈乱跑厮鸣,

两马各自瞪着一双大眼,躁动不安的来回扫视着那些兵卒,向着那些围绕上来的士卒们恼怒厮鸣着。

刘琦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两匹发了疯似战驹,笑道:“这种包围方式,虽然能减少马儿的活动范围,但同时也会勾起它们心中的惊恐,容易让它们更加感到害怕,从而越发不好让它们安静下来……这有点像是猎杀,不是驯马。”

太史慈在一旁道:“府君说的有理,南人驯马的经验不及北方人,因而应对突发之事,便容易出现这种状况,也是在常理之中,没有办法的事。”

刘琦听了这话点点头,但他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事,问道:“我想起来了,子义曾与我言,你在辽东待过思念,并为边郡豪族所驱驰,久战于漠野,想来应是颇通北方人的驯马之术了?”

太史慈道:“略知一二。”

这话纯粹是谦虚,一个在辽东待过四年的豪族家将,自然不会是‘略知’那般简单。

刘琦很是认真的请教道:“我曾在阳人县与孙文台共同对阵于西凉军,我们虽然打败了凉州骑兵,但却很难收服他们的西凉战驹,孙坚当时曾告诉我,若是对阵西凉之兵,不要想着缴其马匹,只管射杀……其实仔细想想,着实颇为可惜,若是能将缴获的北地战马用为我军己用,岂不是大有臂助?”

太史慈眯起眼睛,一边观望着远处的荆州士卒们围马,一边道:“幽州战马与凉州战马差不多,都有识途之能,鲜卑、乌桓、匈奴、乌孙等与我大汉边郡将士产生摩擦乃是常事,彼此之间常年互缴战马,并非不能驯服。”

“差异在哪?”刘琦闻言很感兴趣。

太史慈正色言道:“只因南人驯马,惯常以马鞭行五抽调训之术,直到将马匹抽服为止,而北人驯马,多以骑乘压制为主,紧夹马腹,运以骑术,任凭战马再是颠簸狂奔,亦不被摔下,就犹如熬鹰一般,谁先撑不住了,谁便是输家。”

顿了顿,太史慈补充道:“此法虽然较困难,但却比抽驹之法要实用许多,然却需要善于驭马的骑士。”

刘琦闻言恍然了,又提出疑问:“孙坚难道不知此法?”

太史慈道:“听闻孙文台昔曾征战于凉州,想来也应是知道的,只是以他目前手下兵卒之能,怕是难以做到。”

“为何?”

太史慈笑道:“只因孙坚的手下皆为南人,南人的驭马之术较为北方还是有些温和了,且在骑术方便也有逊色,空无北地那些常年驾驭马匹的骑士之能。”

刘琦挑起了一根眉毛。

他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如此说来,就算是缴获了北地战马,同时也知道了驯马的方法,亦难驯服是么?因为没有好的骑手?”

太史慈道:“旁人或许如此,但府君大可不必担忧此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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